快要放学的时候,曹莉还是没拿钱出来。
余晚怎么可能答应?
看了曹莉的课表,余晚干脆找到了她上最后一节课的班级门口堵她。
曹莉一看到门口的女人,顿时郁闷的不得了。
那牛扎糖一斤才两块钱,她就吃了一块,能值三毛钱么?
可是余晚说了,那块糖可不是普通的糖,是关系到她离婚这件人生大事的糖,那糖是文盲郑大庆买的糖,为了争一口气,她宁可多给一毛几分,也不能少给他钱。
所以,这三毛钱曹莉必须一分钱不少给她。
“曹老师,放学了该还钱了吧?”余晚笑呵呵的站在门口问道。
余晚的声音不小,很多学生都听到了。
曹莉感觉到学生在看她,疾步走下讲台,拉着余晚就往外走。
“曹老师,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余晚!”
曹莉走到僻静处才松手,生气说道:“不就是三毛钱么?等我攒够了还你!我身为教书人,还能欠债不还还是咋地?”
“那可不好说。”
“你说啥?”
余晚轻咳一声,道:“我信你没用啊,你觉得郑大庆能相信?”
这话可把曹莉给问住了。
曹莉为了拆散余晚和郑大庆可是出了不少力,为此她和郑大庆关系可是非常恶劣。
别人说这话还行,可是郑大庆那边……
“你真没钱?”
“真没!”
曹莉愁眉苦脸哀求:“余晚,你知道我每个月都要攒点钱买鱼肝油维生素……我要是有钱肯定给你了。”
曹莉父母因病早逝,所以她特别注重自己的养生,哪怕不吃饭也要吃维生素。
“那要不这样吧,你给我写个欠条。”余晚叹了一口气,后退了一步。
“写欠条?为三毛钱写个欠条,不合适吧?”
“那要不你写上欠两块钱,就当你赊了我一斤牛扎糖?”
余晚一进办公室就把曹莉摁到了办公桌前,一张纸一根笔摆到她面前:“你写上欠两块钱,回头给我三毛钱,我还你一块七。”
“这不合适吧……”曹莉心底打鼓,万一余晚赖账怎么办啊?
“曹莉,咱们认识好多年了,我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吗?”
余晚流露出伤心模样,道:“只要我离了婚,到时候我会好好感谢你的。别说两块钱,就是让我给你四块钱当作谢礼也是应该的啊。你说是不?”
“你离婚要给我四块钱?”曹莉眼底闪过一抹贪婪。
如果今天写个两块钱欠条,过段时间就能赚一倍,那她可以去乡里百货商店买多少好东西啊……
“快写吧!我们家那文盲又来学校门口了。”余晚催促道:“等我回去就把你的欠条摔在他面前,让他瞧瞧,咱们文化青年是多么视钱财如粪土!”
“对!”曹莉满脑子想着赚两块钱,提笔就写了一张欠条,‘曹莉今欠余晚贰元整。’
余晚站在曹莉身后,冷笑一声,拿起桌上的红色印泥:“摁个手印。”
“这个也要?”曹莉警惕起来。
余晚瞪大眼,认真说道:“这不摁手印,郑大庆能相信?虽然咱们叫他文盲,但是人家也不是真的一个字都不识啊!”
郑大庆在当兵时表现极好,也就是吃了没文化的亏才退伍回了村子,他也不是真的目不识丁,而是认的字少罢了。
曹莉想了想也是,反正欠条都写了,那做戏做全套也该摁个手印。
于是,欠条上又多了个手印。
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