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桑在清园河边，描摹着鱼，突然一只金红色的鱼缓缓游了过来，陌桑脖子上的鱼鳞间一丝光芒一闪而逝，陌桑见到那条鱼的时候有点惊讶，好大一条锦鲤，但好像又不像锦鲤，因为它的头上有两只小角，那只鱼总是在他安静画画的时候，慢慢的出现，也不说话，就这么安静的看着陌桑，一双鱼眼带着灵动的紫色。

其他的鱼见到那只奇怪的鱼的时候，都会很恭敬。

陌桑看着那奇怪的鱼，她是云希吗？陌桑想着想着，自己都觉得不大可能，云希自从做起了校长就忙的脚不占地。

但那一双紫色的眼睛......

今天陌桑把这条特别的鱼画进了画里，这条鱼给人的感觉很高贵，就好像她是鱼中之皇，但有时又像个爱闹脾气的孩子，用她那小尾巴拍打河水，就好像在催促。

好了没呀，快点。

但在龙鱼鳞下，陌桑却听不到这条奇怪的鱼说了什么，但他却看懂了，她拍打尾巴的意思。

他花了三天的时间，才把这条奇怪的锦鱼画完，一是那鱼很少出现，二是那条鱼总是喜欢动，其他的鱼也喜欢围着她，又加之陌桑听不到此鱼在说什么，所以他需要更多的时间去观察那条鱼。

陌桑慢慢的放下了笔，那条奇怪的鱼已经画好了，在纸上，没等陌桑把画从画板上取下来，一只纤细的小手就拿起了那幅画：“画的不错。”

听到声音，陌桑摇头失笑：“这是你第一次夸我吧。”

拿起画的，正是云希，云希咬着林小景最近捣鼓出来的古代版红豆棒棒糖，看着画中鱼，眉眼弯弯：“因为你这次画的是真的好，并不是借助我给你的鱼鳞的力量，从中感悟出来的鱼的性格，而是真正的用心的体会。”

陌桑收拾画架的手停了，问道：“我想知道，那只鱼.....是你吗？”陌桑的背对着云希，所以云希并没有看到低垂的眉眼下，陌桑的挣扎。

“是啊，是我，所以你现在还想要千两黄金还是别的。”云希把画收进了空间里，定定的看着陌桑。

陌桑转头看向云希，那一双眼睛血红，满是恨意，他拿着笔直直刺向云希的心脏，云希不躲不避，就坐在那，当笔刺进云希心脏时，云希皱了皱眉头，嘴角溢出血来。

陌桑连忙松开手，“啊，你怎么不躲啊？”陌桑退开了两步，眼中慌张，迷茫，仇恨，疼惜不同的情绪交织，“你是谁，为什么？”

陌桑的脑海里，交织着不同的记忆，他分不清楚那个是他自己。

他是那个被生活所迫，流落街头，被妖怪劫色，寒窗苦读考取功名，为阮家报仇，为得到公主支持，杀妖怪取其心脏救公主的，状元郎陌桑还是那个落魄中遇见云希这个有钱的大雇主，然后遇见一系列怪事，最后成为清园老师的画家陌桑。

为什么他会有这些记忆，哪个才是真正的他自己，哪个才是真正的她。

“所以，这就是你的选择吗？”云希心中其实凶涛骇浪，她对陌桑把笔刺向自己心脏这件事很惊悚，当他的笔韵有灵力，刺破衣服直至心脏，离心脏还有一毫米的时候停下时，云希更惊讶，但她的脸上却越发平静了，她拿出那只扎入她心脏的笔，丢到了地上，“那就如你所愿。”云希的手忽的化成了利爪，闭上眼，恨恨的朝自己心脏刺去，掏出血淋漓的心脏，丢到陌桑的面前，“我们两清了。”

云希的身体直直的坠入水中，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一片血红在洛河河面上缓缓的绽放。

“不。”陌桑跳入水中，不，她不能死，不管是哪个自己都欠了她，很多，他恨她吗？恨。恨她死后。她家人的百班折磨，但在他最落魄，最无助的时候，她总是默默的帮助自己，是自己贪心了，想要更多，如果能在来一世，他肯定好好的待她。

但还有来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