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铃抿了一口,蹙眉不语,又抿了一口,不语,眉头皱的更紧了,严长安都不自觉的有点紧张,“味道如何?”
凌风铃喝了不知多少口,叹道:“起先有点苦,苦中带辣,辣中隐有其他味道,清人心脾,后来我就知道了,只这是桃花香,不过我现在头有点晕。”
严长安听这话,松了口气,还以为凌风铃出事了,现在看来就是自己吓自己:“你不要把喝酒弄的那么像学术研究一样。”
凌风铃,呵呵了两声躺倒在地,醉了?!
严长安苦笑,把凌风铃推回房间,弄好了一切,翻墙出了凌府,凌府外是一片喧哗,热闹,却远无和凌风铃一起的逍遥自在,以前他是因为凌风铃有意思,却不知知音是和意思现在他觉得凌风铃应该就是自己的知音了吧。
知音难求,如果凌风铃不在了,他又在那才能找到知音呢?严长安走在街上,忽然他听道了凌风铃的声音:“没有谁离不开谁。”小时候那个稚嫩老成的声音道,一晃眼是初现英俊却脸色偏白的,翩翩少年。
风轻轻的吹,吹不走少年眉眼间的忧郁气质,那少年微微一笑,转身要走,严长安想抓住少年的手,可是并没抓到。
梦醒,不知何时入的梦,严长安看到自己还在茶楼,还没送凌风铃酒呢,原来是梦,真的是梦吗?
他来到了凌风铃后院的那个墙翻了过去,见到的却是女装的宁凌悦乐:“你不用再来了,哥哥已经不在了。”
“我可以再看看他吗?”严长安想起几天前他也是翻墙,同一时间并来找凌风铃,但是凌风铃并没有像往日一样坐在树荫下,他在床上,身边坐着凌悦乐,凌风铃看着窗外,枯叶簌簌落下,北雁南飞,落下了泪来,噩梦醒来心更怕,窗下,花飞叶落总惊人,这一首诗,表现出一个13岁的少年,对死亡的恐惧,但是他便是将死之人又该如何。
那天凌风铃缓缓睡去,再也没有醒过来,凌悦乐看了严长安许久,小时候总是想比过他,心心念念的超越他,也曾好奇他下午不上学堂到底是去哪里。
随着年龄的增长,她对严长安有也有一种莫名的情愫,这种情绪让她愈发好奇,严长安到底下午的时候会去哪里,也曾偷偷去跟踪过,但是没有结果。
直到有一天她碰巧看看到了凌风铃在笑,她很好奇是哪位下人,逗得她这个不怎么爱笑的弟弟喜笑颜开。
悄悄走近才发现那人真是严长安,几先是惊讶,其次是迷惑,再之后是了然,弟弟虽年幼,却是一个好老师。
想来,严长安从小到大的所作所为都是,弟弟提出的意见。
但是她听着他们的对话,发现严长安有自己独特的见解,他和弟弟一样,可以把事情想到重点的地方,同时又会找到不同的细节,他们聊得十分的默契,说是知音也不为过。
凌悦乐并没有逃课的习惯,但是她可以叫个下人帮他偷偷记住他们聊天的所有内容,并且在晚上的时候转述给他却是不难。
越是了解严长安的为人,他越是敬佩严长安,不知不觉中竟隐隐的有了喜欢之情。
但他还是半知半解的接触爱情的时候,弟弟的病魔正在缓缓的侵蚀他的身体,弟弟总是望着窗,喃喃道:“我还可以做更多事吗?”
凌悦乐不是很懂这句话,但是后来她就明白了,因为严长安拿出了凌风铃这几年写的注解,是一些十分简单易懂的注解,但是却十分清晰明了的讲述了一些难涩却特别有道理的故事背后的意义,这是重大的奉献,但是他却让严长安在他死后才流传于世。
“他这是何苦呢?”凌悦乐苦笑。
“他竟然是连天都不容的天才,他便不希望自己活在这一世上,什么都没有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