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引‘我们三个人’上门?我以为这次恐怖袭击是针对本家的...更何况有什么人敢针对你们蛇岐八家?”林年怔了一下,嘴里塞满了鱼板有些难以下咽,比起无尘之地,刹那的消耗也不算低,之前在火场里他可是不止一次用了刹那穿梭火焰中救人。
“我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在日本也不是没有人能跟我们掰手腕——也不算是掰手腕了,用下绊子这个说法更为准确一些。”良一说:“那个组织据说存在已经超过数十年了,但在本家内部也鲜少有人知道他们的存在,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八姓家主都统一口径将猛鬼众的存在隐匿了,就算是我也只是最近在一次犬山家上层开会时才知道相关信息的。”
“能跟本家下绊子的组织?”林年停下了吃关东煮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一旁的曼蒂也是塞着满嘴的海带一脸愣神。
“这个组织的名字叫做‘猛鬼众’,在其中超过七成的成员组成都是危险混血种。”良一平静地说道,关东煮的锅中气泡涌起又炸裂咕噜声不断。
“猛鬼众?没听过啊大哥!七成的成员都是危险混血种,这种组织能在日本存在这么久时间?”可能是在欧洲秘党的麾下待久了,曼蒂有些不可置信日本的局势居然严峻到了这种程度,在本部三两个危险混血种扎堆搞事情都已经算是严重危害秘党统治的高危事项,在这边居然有一个长达数十年盘踞在本家眼皮子底下的恐怖组织?!
“最初收到消息我也很震惊,也询问过义隆组长为何本家不对猛鬼众发起圣战,彻底缴清他们,组长给我的答案是上面橘家的大家长一直都没有下定决心,开战是要流血的。本家不确定猛鬼众真正的规模,也无法估算开战后战损失血的程度,一旦本家在战争中损失惨重、到了两败俱伤的场面,整个日本的黑道将会迎来一次史无前例的冲击,至时数万人将横死街头,东京的秩序极有可能会回退到当初江户时代浪人横行的混乱时期。”良一轻声解释。
“你可以确定是这个‘猛鬼众’对我们动的手吗?”林年确认道。
“还记得箱子里的那张面具吗?”良一低声说:“据说,猛鬼众的头领,绰号‘王将’的那个家伙脸上就无时无刻戴着一张宛如恶鬼的公卿面具。”
林年默默吃着关东煮思考了一会儿后开口问:“但我还是那个问题,你刚才说青坊组是骗我们三人上门的幌子...为什么是‘我们三人’?就算下手的人是那个什么猛鬼众,但就你说的这个组织跟本家是不死不休的敌对关系,难道不能就像是你之前说的一样,这都是一场意外,是我们倒霉才接到这个任务碰上这起爆炸伏击的吗?”
“我知道你的顾虑,没人想被一群疯子针对上...但那张面具上‘幸至光临’这个词已经很有深意了,但的确这可能只是一种戏谑的恶趣味手法,可以调笑任何到达现场看见面具的倒霉执法人。”良一面无表情地说:“我起初也觉得这一切都是一场意外,因为本家内部任务的分发完全是随机的,谁也不可能知道我们今天接的是什么任务,除非有内鬼,但这可能性不大...但直到我在青坊组的事务所里看见了一张地图,我才彻底确定了对方就是等着我们三个人上门的。”
“地图?”
“一张被红色马克笔标记了的地图。”良一说:“那是东京的详细布局,在上面被人圈出了好几个地址。”
林年陡然抬头,只见到良一也看着他缓缓颔首:“成田机场、玉藻前俱乐部、青坊组事务所、你们下榻的柏悦酒店,以及新宿三个我比较陌生叫不上地标建筑的地点。”
“七个地点里就有四个与你们有关,这很难是巧合,准确来说这场袭杀大概率就是冲你们两个到访日本的本部专员来的!”良一沉声说:“...恐怕从你们下飞机开始就有人盯上了你们。”
林年和曼蒂瞬间沉默了,关东煮小摊里一片死寂。
良一安静地喝了几口冰啤酒才开口问:“你们怎么看?回本家申请其他执法人保护吗?”
“不,我想找到他们,然后好好谈谈,他莫名其妙炸我一脸黑总得有个说法。”林年说。
嗯,好好谈谈。
良一没说话,又喝了口啤酒看向曼蒂。
“我在想我这五十多公斤还能不能活着托运回学院。”曼蒂吞了口口水说。
相比霸气侧漏的‘s’级,‘b’级同学就显得很没志气了,她简直都快要被这发言惊的饭都吃不下,啤酒也喝不爽了,坐在摊位前感觉如芒在背。
被一个疑似七成成员由危险混血种构成的恐怖组织盯上?她这辈子最毛骨悚然的事情不过是被学校里的跟踪狂盯上!她这上课摸鱼打诨,下课追剧吃喝的宅女何德何能遭受如此待遇啊!
“这次炸弹袭击多半只是一个‘见面礼’,如果他们真抱着想要把我们赶尽杀绝的心,那个箱式炸弹就该做成触发式,而并非是定时式,如果我们晚到了,那事务所同样会被炸弹炸上天,我们也会意识到有人在针对我们。”良一盯着盘子里的关东煮思考着说。
“也就是说那七个人怎么都会死...真是有够嚣张跋扈、无法无天的做法。”林年也逐渐整理起了爆炸案中不少的疑点冷冷地说:“用七条人命来给我们打招呼,这个‘猛鬼众’还真是阔气啊。”
“我很疑惑为什么猛鬼众的目标会是你们。”良一手指轻敲着桌面:“本家重要执权人这么多,他们为什么偏偏盯上了你们?难道他们是想弄死你们挑起本家和本部的矛盾吗?”
“比起为什么是我们,对方的下一步要对我们做什么才是最重要的问题吧?”林年摩挲着藏在袖中的短刀刀柄。
“炸都炸了,他们还能干什么,再来一场爆炸案?我已经吃灰吃的够多了啊。”曼蒂苦着个脸左手右手各拿一串关东煮:“成田机场是我们下机的地方,玉藻前俱乐部是犬山家主接待我们的地方,青坊组事务所已经被炸掉了,还有什么地方被画圈来着?”
“三个我叫不上名字的地方和你们下榻的柏悦酒店。”良一说。
“那他们他们总不会丧心病狂连五星级酒店都炸吧?”曼蒂愤怒地捶桌:“这一脸黑混着妆我得用多少卸妆水啊,用炸弹当见面礼,他们有种就把画圈的地方全部炸一遍!”
林年和良一愣了一下,抬头对视了一眼一时间没说话气氛显得有些凝滞。
“你刚才说,本家内部发放的任务基本上是不可能泄露的对吧...”林年低声问。
“是...”良一脸色也有些不正常,因为他猜到了林年想说什么。
“那么...今晚新宿这片区域同时有多少起任务可能需要我们处理呢?”
“忙的时候大概同时有...三四件?”
曼蒂呆了一下扭头看见两人诡异的表情心里咯噔一下,明白过来了两人的意思:“...你们不会说真的吧?我的化妆品和衣服包包还在酒店行李箱里呢。”
林年和良一猛地起身,掏出一张大钞拍在了桌上转身就走,后面的曼蒂也发出了不似人的惨叫声跳了起来跟着蹿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