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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四章 根植恐惧(第2 / 2页)

这也就不可避免的造成了现实与臆想的错位,二者就像是朝着不同方向行进的马车,相互抵牾,分毫不让,作为他们之间的本我,被拉扯扭曲,走向万劫不复是早已注定的结局。

正如此刻,陆少贞感觉生命灰蒙蒙的不带任何色彩,兴趣与热爱的缺失在每个空耗生命的瞬间映入眼帘,真正的快乐向来杳无踪迹。

这种感觉在陆少贞大学时期曾出现过,那个时候他热衷于恐怖小说,虽然有人觉得这种题材的小说在立意上就落入下乘,但陆少贞却不这样想。

何为恐惧,就是意识与潜意识之间那作为界限的筛子,作为小说中的玄奇反常的现象,如果仅将其当做热闹来看那就成了无厘头的闹剧,但如果稍加思索,就会发现这些小说的作者在写作之初,就将各种现象立意为人性的异化、扭曲,以及对各种问题答案的焦虑,那么你就会从字里行间看见赤条条的自己。

而“恐惧”最终极的答案则是来自性,当人们生理性成熟带动内心性成熟之后,小到不小心用刀子切到手指,大到发现新陈代谢自己终将遭到淘汰乃自然铁律,恐惧末日,恐惧终结,就成了全人类共同主题。

想到此,陆少贞幽幽的叹了口气,他紧张的内心出奇的宁静下来,当他得知自己面对恐惧无能为力的时候,麻木是难免的现象。

他不认为自己的麻木是怯懦者的退缩,因为崩溃并未彰显征兆。他面对着自己的终结——那尸体颤颤悠悠的扭过身,露出了暴突眼球以及千疮百孔深褐色的干瘪皮肤,虽然极难辨认可陆少贞知道,那就是自己无疑——内心空荡荡的无风无浪,闷热窒息。

值得一提的是,那尸体的眼球好似是极薄的膜包裹的污水,或许是因为时间过于久远,腐烂在其上发生了不可思议的作用,并未腐蚀表壳反而将内里化作脓液,就这样反常且脆弱不堪的挂在脸上,几乎掉落。

陆少贞的视线毫无保留的落在尸体眼球的正中心,他已经感觉不到自己在呼吸,就连心脏跳动都感觉不到。前所未有的陌生灌满全身,他此时就是装着液体的容器,他所装承的东西从来都不属于自己。

自己看见自己的尸体活了!这种景象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

陆少贞唯一能够感受到的是,尸体也注视着自己,虽然它的瞳仁早已化作混沌一片,可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清晰异常,甚至比他叫什么名字来的更加真切。

陆少贞并不想去面对这一切,但有些事情注定不以自我的意志为转移。

就这样,一人一尸彼此没有任何保留的相互直视,这种怪异的场景维持了不知多长时间,陆少贞已经失去了时间的概念。

就在陆少贞的内心从烦闷燥热的环境中暂得喘息之际,那尸体忽然有了动作。

“****便是唯一的出路。如果死亡的阴影缠绕住你的周身,你要做的便是像扯棉花一样扯掉它,这是出奇制胜的绝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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