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乾有些无辜道:“我们一直在走路,难道你就不累吗?不想休息会吗?”
“休息?”季子淳的声音特别尖锐,“你还配休息?我们现在是罪奴,是罚到这边来的。没有干完这些事(qing),我们这辈子都不能回去!”
“你……你说啥?”
“我说啥?洛乾,你到底拎不拎得清自己现在的处境,是你害我闯下大祸,是你连累我被发配到这种地方。补零石……挖补零石,呵呵呵,拿什么去补一个零,永远也补不上!”
洛乾怔住,“零和任何非零数的相乘永远等于零,确实是这样,零除以任何一个非零数也等于零……”
“所以,那就是无穷无尽,就是要我们干无穷无尽的活。你看到了吗?这个袋子,它永远也装不满。我本来可以不用承担自己的过错,都是你……都是你!”
洛乾擦了擦额头的汗,他十分不明白。季子淳说了这么多话,难道一点也不累吗?
同样是走了那么多的路,季子淳还有那么多精力来发泄。洛乾只想坐在这片有清风阵阵吹的石坡上好好休息一番。
他也确实是如此做了。天上太阳大的能喷火,石头却凉凉的,让他回想起夏(ri)里的(yin)凉岩洞、汩汩山泉,还有山泉水酿出的酒。
此时的季子淳看到他一点不为所动,甚至还坐下来一脸满不在乎,他就变得恼羞成怒。
“洛乾!你欠我的,你欠我的……”季子淳激动地握住了剑。
他一个箭步冲过去想要刺中洛乾,迎面却突然出现一个黑洞。季子淳心头一凛,立马刹住(shēn)形,差点一头栽进洞里。
他看到洛乾举着这个永远也填不满的袋子,眼神寒冷如刀刺。
“你、你……”
只见洛乾轻轻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幽幽道:“你还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啊。这几天看你一直在挖土,看上去什么怨言也没有。今天突然就……若是平时的季子淳,难道不应该是一边挖土一边抱怨么?”
“我跟你有什么好说的。总之,是你把我害成这样的。”季子淳眼眶红红的,“我这辈子都回不去了!”
“我想回去了。呃,再见,不,再也不见。”
季子淳一愣,还在琢磨这句话,就发现洛乾脚底抹油般一溜烟就跑掉了。
“跑?你又能跑多远?”他冷笑着不紧不慢地追了上去。
洛乾果然跑不了多远,就被太阳晒的倒在了地上。
他吃力地爬起来,整个人头昏脑胀、目眩眼花。
轻轻松松追上去的季子淳拎起他缚住洛乾的手脚。
“哇,你真好,这样我就不用自己走了。”洛乾露出一副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怎么?洛乾,你跑什么呢?”
洛乾被季子淳拖着朝原来的方向继续行进,“我锻炼锻炼腿脚,试试百米冲刺什么的。嗯,你知道,啊,你不知道。这个是需要非常强大的爆发力的。”
如此啰嗦的言论,季子淳听的很不耐烦。“我是问你何时发现我的?”
“发现你?发现你,其实是个坏人么?”
绳索拴着他的手腕,勒出了一条红痕。
季子淳高兴地简直要哼曲,“万物皆有(yin)阳两面,其实,我是季子淳的(yin)面。”
“哇哦,你还真是个坏蛋。”
听到这声坏蛋,季子淳很是受用。
“这小子,真是个懦夫。就这点破事他还要跟你来来回回道半天的歉,呵。道歉,做过的事为什么要道歉?道歉能解决问题吗?我需要解决这种问题吗?”
“对嘛!”洛乾腆着脸阿谀道,“像您这么英明神武聪明盖世不可一世的大人物,如果有问题呢,就去把搞出问题的人解决掉好了。”
明知道洛乾是在虚(qing)假意地奉承,季子淳还是高高兴兴地接受了这些赞美之词。
“我就不说太多废话。洛乾,你把玉玦交给我就行了。”季子淳道。
洛乾累的有些不想说话,“就在(shēn)上,自己拿,啊。”
“你……”季子淳咬牙再次说道,“你把玉玦交给我!”
“我手都被绑着,渴又渴的要命,你,自己拿。”
季子淳强行忍住怒火,给他解开绳索,随(shēn)取来一壶水给洛乾解渴。
洛乾这小子压根就不跟他客气,一股脑儿全喝掉了。
季子淳手背上青筋暴起,就在他想再给洛乾栓上时,洛乾掉头又跑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