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不知从何处飘然而来,踏入堂中,冲三人一一见理,虽说言语闲散轻慢,可礼数却是半点不缺,此刻嗅嗅鼻翼,盈盈笑语,只是这幅面相所致,甭管笑得再温雅谦和,皆是叫人心头抵触。
“怎么,你身后那位靠山,难不成已然给我家老三定好了所学之术?”吴霜冷哂,“纵使泼天大的来头又如何,既然入了我南公山,想学甚能耐,还由不得旁人指手画脚,用过这餐饭,阁下还是速归最好,南公山中迎客是真,却向来不迎显贵。”
“非也非也,颐章修道之人,谁不晓得剑仙名头,就连贵数九五的那位,都深以为您日后可将五绝当中剑道魁首挤走,取而代之,我这小小当差之人,哪里敢在南公山仙宗处指手画脚。”对于吴霜一番言语,李三充耳不闻,只是从容行礼,话语相当敬重,“只不过既然是上位有命,小人不得不如实相告,日后我家帮主所能增长几分能耐,我家上位,定会为南公山赠上一份大礼。”
月影高悬。
白虎帮李三才上南公,又下南公。
许是山路难行,相貌奇丑的李三走得缓慢,时时停足,扭头向南公山巅望去,但见山中清辉采采,夜色高罩。
复行赶路,笑意朗朗。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万乘之阵,鼙鼓则宏。
南公山上无需他这小卒护卫,不过既然将这句话撂下,也算终是未负主志。
相貌极丑的李三抹了抹脸,从怀里掏出枚白玉腰牌,使劲蹭去上头灰尘,哼着小曲,一路下山而去。
此回一别,不知下回相逢是何年何月,帮主还需砥砺心志,琢磨心意,学成之后自可相见;南公山贵为仙家宗门,那位仙人的本领奇高,尊师重道,而后缓缓修行,切勿等闲。
李三叩首再叩首。
正殿之外月华如水,赵梓阳披着件云仲带来的白袍,读罢书信,狠狠抿了抿嘴,半晌才憋出句话。
“矫情个屁。”
正堂当中,传来声云仲呼喊,“三师兄来搭把手,今儿个吃饺子,咱二师兄不晓得火候,还得你看着柴火。”
“叫唤个屁。”年轻人狠狠骂了句,随后将那封书信放到腰间,似乎觉得不妥,又揣到怀里,随后大步流星赶去正堂,“小爷这就来,着急个甚。”
月明星稀,山上人家多两人,热闹数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