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李绿蚁只感觉这墙壁忽然莫名其妙的抖动了一下,紧接着,原本那一堵是堵住墓室的墙,骤然抽风一般,好似人为在背后操控,黑压压的向前推动,宛若多米诺骨牌,“轰隆隆”的滚滚向前。
“卧槽卧槽——屎壳郎下士,这墙要压死我们!!”
窝瓜与李绿蚁脸色煞白,窝瓜连忙看向李绿蚁,李绿蚁一个箭步背上背包,看着愣神的窝瓜,“还看什么,此地绝非善地,快跑啊!”
窝瓜指着河水“水水水水——”
“这个时候还管什么水,大不了喝尿就是,快跑啊!!”
“轰隆轰隆——”那墙体间的挤压声越来越大,黑眼镜早就跑的不见踪影,三人一路跌跌撞撞,沿着河水的上游仓惶奔逃开去,这一逃就逃了有几里地。
这几里地只感觉弯弯绕绕,好似再次经历了一番那克莱因的曲颈瓶大冒险,曲曲折折,惧怕那后面的墙体可能会把自己压扁,更是窝瓜主动提议,撒丫子狂奔了十分钟。
“老铁,我说,差不多了吧。”
李绿蚁在三人中体力最差,还别小看了窝瓜,虽然跑起来像个酱油瓶里泡过的马铃薯,但是这两百多斤肉还真的是每一块都不白长,都是加油的助燃器,肺活量是绝对的,跑了十分钟都没怎么看他大喘气,反倒是李绿蚁平时就缺少锻炼,现在跟个腌黄瓜一样有气无力。
“呼哧呼哧”的喘了几口大气,李绿蚁弯下腰,双手撑着自己的膝盖“我说,咱们都跑了十分钟了,后面也没什么动静,先歇歇吧,我看这里跟刚才那地方也不一样,又变成无尽曲折的墓道了,且容我喘口气。”
窝瓜转头恨铁不成钢的“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屎壳郎下士,拿出你平时推粪的毅力与恒心,短短的一条墓道,绝不能耐你如何。”
李绿蚁摇摇手,大汗淋漓的“古书有云——”
“得得得——原地休息五分钟,我代表广大的人民群众,求求你别骚了。”
说是广大的人民群众,其实也只有窝瓜一人,黑眼镜似乎也知道凡人的体力大概也在这里,当窝瓜提议休息时也没怎么反对,只是带上一把狼眼手电慢慢往前去了,显然是要去探探路。
这条墓道说来跟刚开始进来的那墓道有些微的类似,不宽不窄,整体相似于一个不规则而坑坑洼洼的圆形,也不知那刘荆的想法是什么,哪有人这么修阴宅的。
窝瓜啃着从李绿蚁那里死皮赖脸要来的压缩饼干道“你说会不会是手下的工匠从中吃了回扣,本来应该修的四四方方,但是钱不够了,这才偷工减料?我就说这刘荆天天都要琢磨造反,经费肯定是大大的不足。”
李绿蚁背靠在墙上,摇了摇头“我现在也约略有点看出来了,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墓室。”见窝瓜要反驳,打住道“因为在这里看到了地下水,我就已经很怀疑了,虽然那地下水无毒,但是风水中讲,一处墓地的水,要入堂,又要有下关收水,或者水龙暗拱,这都是好水。凡水之来,欲其屈曲,横者欲其绕抱,去者欲其盘亘,回顾者欲其澄凝。风水中的水比山势都要重要,我们看到的水,从哪一点上来说都完全不属五常之理,是大大不可取的。”
“要是真的有人这么修墓的话,这人不是个江湖骗子,根本不懂半点风水之说,要么就是存了心要让这刘荆断子绝孙,故意让他膈应。”
窝瓜惊疑不定的看着李绿蚁“一条地下水能看出来这么多?”
李绿蚁实在累得很,摆了摆手“这些我日后慢慢的告诉你,先,让我歇歇。”他实在奇怪,为什么窝瓜都不喘,却见窝瓜揉了揉小腿,腿上的肥肉颤了颤,见李绿蚁如此狼狈,四处打量起来。
黑眼镜已经走了两分钟。
当窝瓜头顶上的探照灯,照射在这些黑玉的墙壁上也是被吸收了光芒,这些黑玉石头坑坑洼洼的,窝瓜看了连连咋舌,深深觉得“吃回扣”这种事情,是从老祖宗那里就遗传下来的恶劣风气,这不,在这儿找到证据了吧。
忽然灯光一闪,那墙上原本坑坑洼洼处拱起来的凹凸之地,蓦然动了一下,窝瓜一愣,刚准备伸出去的摸一下墙壁的手乍然一停,揉了揉眼睛:娘的,大脑缺氧还能产生幻觉?这是快跑的负面作用吗?
将手从眼部放下,趋脸靠近那墙壁,墙壁外表都是黑色的,但是坑洼之处略有些褶皱状的瑕疵,好似石头上的斑纹一般,但大都是静止不动的。
拍了拍胸口:果然是个错觉。
放心大胆的准备用手抠抠,预备看看这墙上的黑玉到底是个啥品质,突然间那原本静止不动凹进去的墙壁,猛然往外一拱,原本是陷在里面的,又鼓了出来,好像是个气球般,这次窝瓜离得很近,瞧的真切,绝不可能看错,吓了一大跳,足足往后退了三步。
李绿蚁奇怪的“窝瓜,杂交水稻吃饱了,压缩饼干还不够你吃吗?”
窝瓜颤颤巍巍的指着墙壁“屎壳郎下士,你快看,你看,这墙会动!”
李绿蚁瞳孔一缩:刚才几人不就是被好似推土机碾过一样的,那墙壁和声音赶到这里来的吗?难道那神秘的墙壁这么快就追过来了?
凑近一看,见墙壁坑坑洼洼,却是静止不动的,又用狼眼手电四处照射了一下,发现也没刚才那“轰隆轰隆”的声音,有点不甚满意的“窝瓜,刚才那墙可是要把我们压死,你说的会动,是指这幡在动,还是你自己的心在动?”
??
窝瓜眉毛骤然拧成结,一脸懵逼的看着李绿蚁“你他娘的在说什么,老子说的不是蛋炒饭,也不是爆炒猪肝,是墙,墙在动!”
墙壁还是好端端的,一副琴瑟在御、岁月静好的鬼气森森,是他在地下几百米应该有的样子,李绿蚁摆了摆手,觉得窝瓜魔怔了,当即就要转个方向坐下,却窝瓜忽然又“啊”大叫一声,骤然指着李绿蚁背后,李绿蚁脸色一变。
“刚刚有一块墙皮跳到你背上去了,好大一个!”
…………
李绿蚁面无表情“窝瓜,你就是被杂交水稻喂得太饱了是吗?”
“不是啊,我是说真的,刚刚真的有一块黑色的墙皮跳到你身上去了!”
李绿蚁深吸了一口气,觉得此时若再不配合窝瓜的不靠谱,不定他还要整出多少幺蛾子来,无奈的“好,你说有墙皮跳到我背上了,现在也该在背包上,咱们就到底看看我的背包上有没有那主动投怀送抱的墙皮,要是没有的话,我就代表全国人民撤销你的兵马大元帅之位!”
将狼眼手电咬在嘴里,窝瓜一脸张望的等着结果,但见李绿蚁十分干脆,显然是认为窝瓜在胡说,利落的就解下了背包,一片黑色的墙皮正静静地好似吸盘一样,竖直宽长的躺在背包上,李绿蚁脸色一变,大喊一声将包扔了出去,砸在了对面的墙上,这一砸不要紧,原本好端端的墙体骤然间好似那缠绕在一起的长蛇,又密密麻麻的好事蛆虫般,开始扭动起来。
“啊!!”
李绿蚁与窝瓜抱在一起惨叫一声,黑眼镜闻风赶来,见两人瑟瑟发抖的看着两边墙壁,墙壁上有凹凸不平的地方,众人还以为就是墙体的一部分,乃是静止的石块,没想到居然会是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