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浆溅射了半张脸，下一刻，我拉住身边的杜幽兰，迅速躲进附近的一栋房子之中。

隔着窗，我看着地上赵亦松的尸体，四周没有任何动静。

“呵呵……”

杜幽兰的笑声，非常不合适的钻进我的耳朵，那是嘲笑，我听得出来。

“心情不错？小心下一个被爆头的就是你。”我冷淡回应。

“我又死不掉。但话说回来，你不是也翻车了？还那么相信自己的猜测与直觉吗？”

“我信的从来都不是猜测，而是遵从一开始的计划。”看着窗外，四周还是没什么动静，那子弹是怎么来的，我当时完全没有感觉，开枪的位置应该很远，并且消音效果非常好。

这手法倒是有点奇怪。

赵亦松提过很多次，这次比赛的主题，是变态杀手。

虽然从他的死相来看，脑子的确被打得四分五裂，可我总觉得那并非开枪者在追求什么视觉效果。客观来说，杀死赵亦松的那颗子弹，穿透力很强，又会造成强大的二次伤害，非常适合杀掉如之前肉山一般的怪物。

即便是被普通人拿在手中。

所以，那颗子弹是为了杀死不太寻常的人而准备的。若是如此，静夜也许会面对比这里那些普通的变态杀手更加危险的存在！

“我改变主意了。”我看着杜幽兰。

她倒是不好奇，“随你，反正找到小怪物以后，还有大把时间。”她知道我在想什么。

“问题是我不知道该去哪找，你有什么想法？”这个我真的猜不到。

“我也猜不到，不过，其实我还有个办法。之前你不那在意小怪物的安危，我也就没有多提。”

“说，什么办法。”

“这办法说出来，你或许会心疼呢。”

这女人确实够无聊的，她这么说，那一定是与姚倩雯这具身体有关，于是我问道：“你不是说，姚倩雯除了不死之外，没有别的能力？”

杜幽兰轻轻抚摸着自己的手臂，眼睛流转在姚倩雯的身体上，目光深邃，“她是人蛊，而我是巫蛊师，她自身当然做不了什么，可这不代表我成为她时，也是如此。”

她的话，貌似有很多的含义。

“看来你是留了一手……不，或许不止一手。”我想到了她之前说，她是会记仇的。

“知道就好。”

……

杜幽兰用之前面具怪人的刀，切掉了自己一条手臂，手臂化作血水，但却是活的，它们在地面蠕动，向四面八方迅速蔓延。

“它们还会回来？”其实我对巫蛊之术兴趣很浓。

“嗯哼。但能否找到，不一定。毕竟那个女人离这里很近，只是你我的猜测。也或许找到的时候，会是具尸体。”

“不会那么容易死的。”

“为什么这么肯定？佐乐，我最近越来越好奇你的鬼理论了。”

“这次没有理论，只是直觉。”

杜幽兰对我不屑一笑：“你的直觉，只看你的心情吗？”

“或许吧。”

……

随着时间的推移，外面的街道逐渐安静下来，没有人经过，也没有发现之前的偷袭者，大概等了半个小时的时候，一条血流回到了杜幽兰这，融入她的身体，我期待着她给我的答案，然而她只是摇了摇头。

血流一条条回归，可却没有我想要的答案。

眼看着她的右臂即将完全复原，最新回归的血流，却让杜幽兰眼前一亮，“找到了。”

我很惊喜，问道：“在哪？”

“向西走，教堂之中，那里有间地下室，现在两人都躲在那里面。”

去教堂。

一路见到几具尸体，也闻到了周围房子中传来的血腥味。偶尔也会闻到，躲在暗处的那股“臭味”，他们设下陷阱引诱我，或者，在暗中观察。但这些人都不是之前射杀赵亦松的家伙。

直到一具尸体的出现，让我暂时停住了脚步。

他的胸口被炸开，就如同赵亦松的头颅一样，是同一类子弹。而这死者完整的头部上，带着一张白色面具。

是之前袭击赵亦松等人的面具杀手。

“被杀了？”我皱眉。

“刚死不久。”杜幽兰蹲下，用手感受着尸体炸开部分的温度。

看着尸体的位置，我脑补了子弹射出的轨迹，沿着轨迹，发现被穿透的水泥。

“这次不是远距离狙杀，杀人时两人距离很近。”我将目光投向杜幽兰，“也许还在这附近。”

“这里的话，距离教堂已经很近了。”

“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