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泽一时语塞,突然觉得自己刚刚的话有些重了,于是缓和了下(qing)绪说道。
“刚刚是我太着急了,你别生气,这里交给我。”
章泽伸手在卓曼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下,以示安慰。谁知卓曼愤怒的甩开了章泽的手,转(shēn)摔门出去了。卓曼出去后,章泽把青子从桌下扶了出来,让他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并吩咐门口的保镖去拿了些水。章泽接着问道。
“难道你能看见平常人看不见的东西?”
青子怯懦的点点头,章泽为了进一步确认接着问道。
“你能见到鬼吗?”
“嗯,刚才那个女人就是。”
章泽苦笑一下说道。
“刚才那个姐姐只是有点着急了,她可不是鬼,她平时很温柔的。”
青子抬头看了看章泽,指着章泽的手臂问道。
“疼吗?”
章泽笑着说道。
“不疼。青子,你是不是有(yin)阳眼啊?”
青子突然双目圆睁吃惊的看着章泽,随后又小声的嘟囔道。
“娘说这是鬼眼,被人发现的话会被人瞧不起。”
“怎么会。谁敢瞧不起你我就帮你揍他。”
“娘...娘说打人不好。”
“对对对。青子,你愿不愿意帮我一个忙?”
青子眨着双眸看着章泽,这双眼宛如两颗钻石,熠熠生辉却又清澈洁净。
“什么忙?”
“在这艘船停下之前你一直跟着我,然后把那些你能看见,但是别人看不见的东西的位置告诉我,可以吗?”
青子犹豫片刻后,点了点头。如果可以借助青子的能力找到面具除掉缠绕着船(shēn)的黑蛇的话那就是再好不过的了。章泽对门口的保镖说明了(qing)况,从现在开始青子归他负责了。章泽带着青子找到了卓曼,青子见到卓曼时,依旧不敢上前,总是躲在章泽(shēn)后。卓曼也不主动搭理青子,但凡青子有触怒自己的地方就是一通大骂。
章泽虽然和卓曼说明了青子的能力,但卓曼似乎并不买账。章泽也只好更加小心的看着青子,不让他和卓曼有任何接触。这时方凡走了过来,章泽和卓曼带着青子正在大厅里休息。
“老方,那个副船长怎么样?招了吗?”
“招了,他对自己袭击卓曼的事实供认不讳。”
章泽顿时心中火起,骂道。
“他胆子也太大了,敢对卓曼出手。”
方凡淡淡的说道。
“他已经被我关起来了,现在我们要优先寻找面具的下落,毁掉面具后才能除掉缠绕船(shēn)的黑蛇。”
章泽将青子的事和方凡一五一十的说了,青子的能力或许可以帮助他们找到面具的所在位置。突然章泽问了方凡一个奇怪的问题。
“老方,你说要是把那个面具带在脸上的话会怎么样啊?”
方凡笑了笑说道。
“别人如果带的话肯定是凶多吉少,但要是你带的话兴许会降服它。”
章泽顿时兴奋起来,说道。
“这话怎么说?”
方凡压低嗓音说。
“因为你是青蛇呀,你那上古神力总不至于输给一条小黑蛇吧?”
“那倒是,要不是提问者以全船人的(xing)命相威胁,对付这条蛇妖简直易如反掌。”
章泽灵机一动说道。
“老方,不如我们拼一把怎么样?我发动青蛇之力迅速解决掉这条蛇妖,那样我们不就能将船开到安全的地方了吗?”
“不可能,你忘了刚才的服务员是怎么死的了吗?你刚一发动青蛇之力,服务员就(shēn)首异处了。可见提问者一直在监视着我们,而且不止提问者兴许还有绮蔓,总之现在我们在明。他们在暗,万事小心为妙。”
方凡看了看外面似乎静止的海面,说道。
“还有大约48小时就会撞向东泉岛。”
“那我们就一定要赶在这之前找到面具。”
突然青子大叫起来,卓曼被吵得捂住了耳朵,章泽连忙抓住了青子的双肩,问道。
“怎么了?”
“有蛇,蛇。”
“哦,别怕,它在外面进不来的,而且你帮我们找到面具之后,就可以赶走这条蛇妖,到时候你就成英雄了。”
原本惊慌的青子,慢慢冷静了下来,没想到章泽在安慰人这方面还有两下子。三人带着青子来到船长室找线索,想必亨特船长也对赞索比号很了解,况且他又是航海(ài)好者,兴许在这里可以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亨特的办公室还一直没有仔细观察过,整间屋子的装修都是木质的,如果不出去的话很可能以为自己正坐在一间木屋中,宽敞的办公桌上有一本航海(ri)志,办公桌后面的墙上挂着一个剑鱼标本,尖尖的鱼嘴下方有一张航海图,亨特在上面做了一个叉子的标记,仿佛是藏宝的地方。
右手边有一个书柜,上面大部分是中国名著,关于航海的书却是少之又少。方凡拿起桌子上的航海(ri)志,翻开的第一页上写着:‘献给此生最(ài)的玛利亚。’船长的死相顿时浮现在方凡眼前,他突然有一种希望亨特深(ài)的玛利亚已经去世的心(qing),如果玛利亚还活着的话,当她得知亨特去世的消息的话岂不是会悲痛(yu)绝。方凡长叹一声,翻开了航海(ri)志,以下是航海(ri)志的内容。
1988年5月6(ri)
今天是我第一次乘船,我被水手们的勇气与力量深深折服,他们白天像勇猛的战士一般去征服大海,一到晚上便醉醺醺的看着海上的星星思念自家窗台上的苹果派。佐伊是个老水手了,他也是船长最信任的人,但可惜这些年却一直未能成为大副。在一次的聊天中我发现了他为什么没能成为大副,原来他心里住着一个向往自由的孩子,难道当上大副会失去自由吗?况且海上的生活难道还不够自由吗?当我问完这个问题时,他递给了我生平第一杯烈酒。
1988年5月20(ri)
经过几天的海上之旅我们终于在一个小港口靠岸了,船长让水手们去岸上搞些补给回来,而他带着我来到一个又香又臭的地方。香味来自哪些搔首弄姿的女人们脸上的脂粉,臭味来自男人口袋里叮当乱响的钱币和久(ri)未换的(chuáng)单。船长大方的邀请我了一起享受天下最美味的荤腥,我虽有些蠢蠢(yu)动,但还是抑制住了裤裆里的躁动,我红着脸跑了出去,(shēn)后的那些人也笑红了脸。
1988年5月23(ri)
我不得不再次打开我的(ri)志,因为今天的美好绝对值得记录下来。我在一个集市认识了玛利亚,棕色的长发散发着肥皂水的香味,碧蓝如海的双眸在我心中激起千层浪花,我承认最终将我魂魄猎去的是她醉人的微笑,皓齿红唇点燃了我心中的(qing)愫,我希望将我最珍贵的东西作为祭品献给这位灼灼动人的女神。可在她递给我一根胡萝卜的时候我看见了她手上的戒指,这绝对是世上最糟糕的暗示。我就像她手中的胡萝卜一样,她似乎在说‘拿着胡萝卜,快滚蛋。你这个肮脏的水手。’最后我没敢看她的双眼,我怕那里会有轻蔑溢出。
佐伊的勇猛不止体现在巨浪来临之时。他上前主动与玛利亚搭话,几番询问后得知玛利亚的丈夫居然已经去世了。随后佐伊将我推到玛利亚面前,当我直视她的双眼时才发现它们竟然比我想象的还要清澈,仿佛一个巨大的漩涡,而我愿意做漩涡中的沉船。
1988年6月5(ri)
我与玛利亚经过了好几个惊涛骇浪的夜晚,我如一艘小船在她的漩涡中学习生存的技巧,她则为我的勇猛而开心不已。分离的(ri)子还是来临了,我想带玛利亚共赴大海,但她似乎更中意陆地,不过她说她愿意在每年的这个时候等我回来。那是我们不成文的约定,不知能否兑现。
1988年6月19号
海面看似平静,但越平静的地方越会孕育出惊人的危险。我和佐伊喝的酩酊大醉,头顶的月亮告诉我已经是午夜,突然一艘挂着白色破洞船帆的船向我们靠近,在酒精的作用下我什么都看不清,只能听见船上传来了此起彼伏的哭泣声,当船向我们靠近时我看见船头上写着赞索比号,我当时怀疑自己一定是眼花了,这艘船不是早在几十年前就已经沉入大海了,但当它撞上我们的时候我才发现不是我眼花而是货真价实的赞索比号,只不过从上面跳下来的不是海盗,也不是遇难的船员,而是一具具面色惨白的尸体,佐伊唤醒了所有熟睡的人。勇猛的水手并不惧怕这些枉死的怨鬼,他们提着刀为怨鬼们送上最后一丝告慰。
似乎怨鬼才得到了大海的恩赐,他们在水手们的刀下(shēn)首异处,却在下一秒重新站了起来。佐伊在冲上去之前交给了我一张海图,上面的红色叉子尤为显眼,我还记得他当时什么都没说,只冲我笑了笑。我在他(shēn)后大喊他名字的时候他的鲜血已经染红了怨鬼利爪,我与海图一起跳进了大海,当我从海平面探出头大口呼吸时看见了赞索比号的船头上有东西在微微闪光,我很好奇那会是什么东西,但现在还是先逃为妙。所幸我在大海中找到了船上的酒桶,漂回了玛利亚(shēn)边。在她的笑容中我又(ài)上了陆地的生活,或许此时我与佐伊都已经找到了属于我们的自由。
1998年12月3(ri)
我很难想象将玛利亚下葬后我第一件渴望的事会是大海。十年生活的琐碎已经耗尽了我的耐(xing),也耗尽了玛利亚的生命,除了(ài)她我找不到别的理由离开这片陆地,我该去哪里?
1999年1月5(ri)
我喜欢这个地方,我与他们的长相没有什么不同,但这里的女人却没有一个能比得上玛利亚的美丽。
这时章泽突然叫了方凡一声。
“老方,你快看。”
只见书柜后方开了一条缝隙。
“这是怎么弄的?”
章泽指了指书架旁边的立式地球仪,说道。
“我刚才轻轻一转,这个书柜就开了一条缝。”
方凡伸手去拉书柜,没想到这书柜的分量实在是太重了,最后只好二人合力才将它打开,打开后发现是一面需要四位密码才能打开的暗门,章泽挠挠头说道。
“怎么又是密码啊?”
“别犯愁,密码就在这本航海(ri)志中。”
这时青子对着另一面墙发呆,随后指着墙喊道。
“这里有东西。”
众人纷纷看去,就在这时那面墙上突然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鳞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