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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章 父爱(第1 / 2页)

落叶随风而转,落得慢也落得快。人总能在某个特定时候对某个词或某句话有深刻而独到的理解和体会,一记就是一辈子,像是纹身,一旦纹上就再也甩不掉。

劲秋的心随着教学楼一起倒塌下来,校园顿时乱作一团,而他此时头脑发蒙,感觉身边一切的事物的速度都慢了下来,他仿佛透过眼前的废墟和人们呼喊声看见了谢心和庆儿浑身是血的样子,而劲秋的双腿像是被水泥封死了一样,一步都迈不开。

坏事总比好事要灵验的多,媲美墨菲定律的运气是劲秋一直以来从未察觉到的事情。他刚刚才想皮匠不要对谢心动手,没想到惨剧就这样在他眼前发生了。消防车、救护车、警车的警笛声像是庙会的戏台般嘈杂繁乱,数名逆行者从劲秋身边走过,他感觉自己的肩膀快要被撞碎了。

“先生,先生。”

这个充满焦急和催促的声音将劲秋的大脑重新格式化了一遍,他双目呆滞的看着那张陌生的脸,不知该以何种表情面对那个人。

“先生,请你退到警戒线外。”

话音刚落,劲秋身后突然响起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他回头看去是位年轻的母亲,她看着校园中的废墟跪倒在地大声哭喊着,似乎在她心中她最害怕的事已经发生了。劲秋看着那位母亲哭天喊地的样子,突然感觉她比自己要更有人情味,一道光撞进劲秋的大脑。

“谢心,庆儿。”

他自言自语着。下一秒,劲秋拔腿就要往校园里面冲,他的大脑终于在经历格式化后重新启动了,但他却被几名维持秩序的警察拦在了外面。

“先生,您不能进去。”

“我女朋友还有妹妹都在里面,我必须进去。”

“对不起,我理解您的心情,但您现在必须在外面等着。”

劲秋此时血脉喷张,激动暴躁的血已经直冲脑仁。流云诀调动体内的真气然后从劲秋精壮的身体中爆发而出,瞬时将周围的那些人震飞出去,他借机跑进了校园。当那些维持秩序的警察反应过来的时候,劲秋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教学楼只塌了一半,断裂处出奇的整齐,更像是被人从中间劈开的。劲秋像是刚入栏的野马般横冲直撞,他站在倒塌的那半教学楼的废墟前大声呼喊着谢心的名字,半天无果,这时他抓住身边的一名救援人员,问道。

“受伤的教师和学生在哪里?”

救援人员指了指学校操场的位置,说道。

“那边正在搭建帐篷,获救的老师和学生应该都会先安置在那边,应急救援队正在赶来的路上...”

劲秋等不及那人说完话就拔腿向操场跑去,操场上的人正在搭建临时医疗站,由于受伤人数众多,但救护车数量又不多,所以只能这样做了。

“有没有看见谢老师和庆儿?”

劲秋对一个捂着头的伤员问道,但他似乎还没从坍塌的恐惧中解脱出来,所以眼神呆滞,显然他此时的大脑比纸还要白。劲秋又向下一个人继续询问着,但所有人都无法回答他这个问题,就好像谢心和庆儿被从这个学校抹掉了一样。这时劲秋的电话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劲秋局长,您还喜欢我的安排吗?”

“你是什么人?”

“现在这个问题并不重要,接下来的视频才是重头戏。”

这时劲秋的手机响起来短消息的提示音,劲秋打开一看是一段视频。

“这是什么?”

“你看过就知道了。”

说罢,对方挂断了电话,而就在这时没有坍塌的教学楼楼顶出现了类似野兽的嘶吼声。嘈杂的喧闹声一下就消失了,所有人都向楼顶看去,只见一个身高足有3米的东西站在楼顶,由于距离太远没人能看得清那是什么。有的人惊恐的大叫,有的人拔腿就跑,甚至连部分伤势不重的人都打算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正当人们私下逃窜的时候,那个不明物体突然从教学楼的另一边跳了下去,消失不见。躁动的人群暂时安静下来,劲秋打开那个视频看了看起来。大约几分钟后,劲秋的手越来越抖,手机差点掉在地上。当视频结束的那一刻他深呼吸了一下,努力平复着内心激动的情绪。

“喂,你就是皮匠吧?”

“没大没小的东西,我是你爸。”

劲秋冷笑一声,说道。

“我没有这样冷血的父亲,你现在赶紧放了我女朋友和庆儿,否则...”

“否则怎么样啊?”

皮匠的口气嚣张异常,劲秋深吸一口气,说道。

“否则我就杀了你。”

“儿子要杀老子,还真是出乎意料的结果。想救她们你就来这幢教学路的楼顶,当然一路上会有不少麻烦,都是我特意为你这个宝贝儿子准备的惊喜,你肯定会很喜欢。”

“你这个禽兽。”

劲秋愤怒的挂断了电话向教学楼走去,当他到了那半没有被摧毁的教学楼时,隐隐约约感觉到从里面飘散出阵阵阴气,而且还伴有呛人的血腥味。

劲秋走进教学楼,他记得教学楼的结构是回字,现在只剩下了一半。这时他听到有小孩的哭声从楼上传来,看来皮匠留了一部分人当人质,根据声音判断应该是在三楼的某一间教室。

劲秋刚准备上楼突然从背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猛地回头发现身后什么都没有,脚步声也在他转身的时候消失不见。劲秋回过头继续向楼上走,他刚一迈步,那个声音又出现了,而且比上次似乎更急,像是在刻意追赶劲秋的步伐。

“谁?”

劲秋回过头大声问道,但空荡荡的楼梯间只有他自己的回声,他自言自语道。

“难道这就是皮匠给我准备的第一个惊喜吗?”

劲秋顺着来时的路往回走,奇怪的事发生了,急促的脚步声又一次在他身后响起,恐惧化作冷汗从汗毛孔中接二连三的钻了出来。如果那个声音是人或者动物发出的话,那当劲秋往回走的时候它应该在劲秋的前面。但此时却依旧在劲秋身后,难不成它就在劲秋转身的时候瞬移了?

为了确保不是自己的错觉,劲秋检查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他发现没有任何捷径或是通道可以使人或动物在一瞬间转移到自己的身后。想过之后劲秋身上的冷汗又密集一层,但此时谢心和庆儿正等着自己,不允许他耽误片刻。

“管不了那么多了。”

说罢,劲秋转身继续向楼上跑去,那个声音又在身后响起,而且距离劲秋越来越近。那个声音跟的越紧劲秋的速度就越快,不知不觉中他就跑到了楼梯的尽头,但尽头并没有像他想的那样到达了顶楼,而是到了一间开阔的空教室。

教室中没有桌椅,只有前后两块绿色的黑板。劲秋环顾一周,自言自语道。

“这是什么鬼地方?”

话音刚落,前面的黑板上出现一行字,‘完成作业就可以离开教室。’

“这什么玩意儿啊?”

黑板上逐渐浮现出几行粉笔字,劲秋看了一遍发现是一道小学程度的数学题,下面有三个选项。劲秋的数学知识积累就像曝露在阳光之下的水,随着时间推移早已蒸发殆尽,看着黑板上的数学题他略微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绞尽脑汁想了很久终于从大脑的缝隙中找到那个公式,套用一遍后得出的结果居然在下面的三个选项中看不到。这时黑板上出现了一个倒计时器,劲秋现在有十秒的时间选择答案,天晓得选错了会发生什么事。

“你他妈耍我的吧。”

最后的时间只剩下三秒劲秋大声喊道。

“C。”

计时器在他喊出答案的一瞬间停止了,片刻之后黑板上出现一个红色的大叉子,说明这道题劲秋回答错误,紧接着前面的黑板翻转过去。就在此时他身后的黑板上响起沙沙的声音,他回头发现后黑板上也出现了两个字,‘第六。’

“这是什么意思?”

正当劲秋搞不清状况的时候,整间教室立马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烤箱,教室正中间不知什么时候冒出一个铜柱,三个穿着黑斗篷的人围着铜柱站着,手中的扇子不停的对着铜柱扇风,不多时铜柱已经变得通红。

劲秋一脸茫然的看着教室里的变化,就在他发呆的时候突然有两个人从身后将他架了起来,劲秋慌张的看向两边发现架着他的这两个人也穿着黑斗篷。

“你们是什么人,快放我下来。”

那两个人就像没听到他的话一样,默不作声的架着他继续向烧红的铜柱走去。走到铜柱跟前的时候,炙热的气浪扑面而来。那两个人没有片刻犹豫,分别抓住劲秋的手脚,然后将他牢牢的按压在通红的铜柱上。

“啊...”

劲秋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一点点融化,五脏六腑也在慢慢的变成一块块令人作呕的焦炭,焦煳的味道熏得他真不开眼睛,浓烈刺鼻的味道钻进肺里就再也不愿出来。

大约十几分钟后,劲秋从铜柱上摔了下来,他很奇怪自己居然还有意识,迷离的眼神模模糊糊的看见一个人正抓着他的手臂,随即手臂上传来一阵刺痛。须臾,劲秋感觉意识逐渐清晰,周围的事物在眼中也逐渐清晰起来,他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完整无损的衣物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不仅如此,衣服下的皮肉也是安然无恙。那种感觉就像是坐了一场噩梦,当他看见手臂上那个黑色如碳的阿拉伯数字6时,才知道刚刚发生的一切并不是一场梦,可他又不知该怎么解释自己现在的安然无恙。

教室又变回了原来的模样,前面的黑板再次翻转出来。上面又依稀出现了什么,劲秋站起身来注视着黑板上的变化。这次的题目是一首诗词填空,需要在空白处填写缺少的诗句。劲秋看了看题干发现,这首诗自己压根就没见过,而且给出的四个选项看起来都像是正确答案。

“这他妈绝对是有人在耍我,皮匠你个王八蛋。”

骂归骂,但这道题还是要做的,劲秋只有答对题目才能从这间教室出去。烦人的倒计时又出现了,不过这次的时间放宽到了16秒。如果不知道答案就算给他一天的时间也不可能知道正确答案,计时器上的时间还有5秒,4、3、2、1。

“A。”

劲秋说完答案后就紧闭着双眼,像是在等着某个时刻的到来。教室中没有发生任何事,劲秋睁开眼看看四周,黑板上出现了一个绿色的对勾,他长出了一口气。这时教室前后门同时打开了,在墙上出现了两个箭头,一个指向左边,一个指向右边。看来劲秋又要面对一个选择。

“老子受够了。”

说罢,劲秋调转全身真气化作两只飞鸟,他打算让这两只飞鸟出去探探路。意想不到的事又一次发生了,当两只飞鸟分别飞到门口时就像是撞在一面看不见的玻璃上,顿时化作两团气雾。劲秋没办法了,只好硬着头皮看向两个出口,他反反复复观察了很久,并没有发现二者之间的差别。

“该死活不了。”

劲秋一咬牙一跺脚向右边的门走去,但他站在右边门口的时候左边的门瞬间自动关上了,巨大的声响像是抱怨时的妇人,震人肺腑。走出门口他发现是刚才的走廊,简单观察一番发现此时只有一条路。但现在最要命的是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几楼,而且四周好像也没有楼梯。

“难道我现在还在顶楼?”

劲秋这样对自己说着,他沿着面前的路向前走着,之前那个脚步声已经听不见了。但随之却出现了嘈杂的声音,这声音像是下课后的教室,学生聊天打闹的声音。不多时劲秋面前突然出现了一道光,他当即用手挡住眼睛,强光退散之后劲秋才看清那背后是什么。

“叔叔,您找谁啊?”

面前的小孩露出天真无邪的表情看着劲秋,但此时劲秋的表情却无比吃惊。小孩又重复了一遍,劲秋这才反应过来。

“我...我找庆儿。”

“她不在啊。”

“小朋友,你能告诉叔叔这里是几楼吗?”

那个小孩咯咯的笑了起来,说道。

“这里是一楼呀。”

劲秋先是一惊,随后接着问道。

“那我怎么才能去顶楼呢?”

小孩指了指走廊拐角,说道。

“从那边的楼梯可以上去。”

劲秋顺着小孩指的方向看去,发现走廊尽头果然有个拐角,但在刚才那里却什么都没有。劲秋压抑住心中强烈的疑问,伸手摸了摸小孩的头说道。

“谢谢你啊。”

劲秋收回手时感觉掌心湿乎乎的,他低头一看掌心全是水。劲秋没有在意那么多,便向走廊尽头走去,到了拐角处,他站在楼梯前刚准备迈上台阶的时候,身后顿时一片漆黑,就连刚刚那些嘈杂的声音也都消失不见了。

此时周围静的吓人,抬脚迈步走上台阶,鞋底和大理石地面摩擦出尖锐的声响。劲秋走完了最后一节台阶,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条长长的走廊,右手边的窗户缝传出瑟瑟的声音。脚步声,风声,二者在此刻配合的天衣无缝,任谁都听不出它们之间的差别。就在这时吱呀的开门声打破了平衡,长方形的灯光打在地面,那里好像还有个人影在晃动。

“谁在那里?”

劲秋小声的询问着,他也不确定对方会不会听到自己的声音。等了一会,劲秋发现那个人影依旧在来回晃动,而且并未对他的话做出什么回应。脚步声和风声再次融为一体,劲秋慢慢向门口靠近,当他站在门口时却发现刚刚以为的人影居然只是一口吊在天花板的白布袋,晃动是因为里面正在扭动的东西。劲秋上前捅了捅布袋,里面竟然发出呜呜的声音。

“什么人?”

里面的回答依旧是呜呜声,像是哭声,但又不是。

“我现在把你放下来,你不要大声喊。”

说罢,袋子里面没了动静,看样子里面的东西是听懂了他的话。劲秋将袋子慢慢放下来,然后将袋口的绳子解开,这时一个人突然从里面站了起来,劲秋看着眼前的人吃惊的合不拢嘴。因为这个人就是他自己,劲秋大脑一片空白。袋子里的自己被人绑住手脚,嘴里还塞着烂抹布,他一蹦一跳的向劲秋靠近,像是乞求劲秋帮他松绑。

他进一步劲秋就向后退一步,这个也能理解,看着自己向自己蹦过来,的确是奇怪的很。但那人似乎并未对看见和自己长相一样的劲秋感到吃惊。

“你是我?”

劲秋傻乎乎的问道,对方依旧不停歇的向他跳着。这里发生的事都太奇怪了,对方在劲秋面前停住了,眼神中流露着求救的信号,劲秋的手慢慢伸向他嘴里的烂抹布。劲秋还不确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的手除了犹豫就是犹豫,正当要给对方拿下抹布的一瞬间,对方的脸居然开始融化起来,像是被丢进火盆的玻璃,随着温度上升逐渐化作了一滩血水。劲秋此时的表情像是被丢进冰柜里的三文鱼,僵硬到了极致。

看着弥漫着腥臭的满地血水,劲秋胃中一阵恶心,哇的一声将胃里所有的东西都吐了出来。就在此时,四周一下全黑了,但没过几秒天花板上投下一道光柱,谢心此时就站在光柱之中。劲秋抹去嘴边的污物,向谢心快步走了过去。

“谢心,谢心。你怎么了?”

走到近前时劲秋突然被什么东西阻挡住了,他伸手摸了摸发现此时在他面前竟然出现了一面透明的墙。劲秋用力捶打着那面墙,因为他看见了比者面前更令他担心的东西,那就是谢心现在被绑在一根铜柱上,劲秋的瞳孔骤然收缩了一下,想必他的心也跟着紧绷起来。劲秋认出来谢心被绑的这根铜柱和刚刚烧自己的那根铜柱一样,果然没过多久三个身材矮小,穿着黑斗篷的人手拿纸扇围站在铜柱周围。

“不要,你们快放了她。”

根本就是徒劳,劲秋的话对他们来说连耳旁风都比不上,手中的扇子像是劲秋的心一样快速的摇晃起来,仿佛他宽广胸膛已经容不下那颗心脏。劲秋还在不停的捶打着那面透明的墙壁,突然他向前栽倒。当他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才意识到那面墙不见了。

来不及高兴,劲秋快步向谢心走了过去,但就在一瞬间他迟疑了一下,像断线的木偶一样定在了原地。令他出现这种反应的原因是谢心太过于镇定了,看见虫子都会大呼小叫的谢心,怎么可能在这种环境下如此镇静。

“谢心,谢心,你认识我吗?”

原本表情呆滞的谢心看向劲秋,明眸之中涛涛落泪,嘴角微微下垂并抖动起来。须臾,她带着哭腔撕心裂肺的喊叫着劲秋的名字。劲秋这时心中反而踏实了一些,证明自己刚刚的猜测都是错误的,谢心只不过是受到了过度惊吓,所以才变成了那样。

“别哭,宝贝。我这就来救你。”

劲秋向着谢心飞奔而去,但就在他要触碰到谢心的时候,谢心竟然从铜柱上消失了。

“我们只有一人能从这里离开,谢谢你。”

这个声音是从劲秋身后传来的,他猛然回头发现谢心此时竟然站在他身后,随即她用力将劲秋推向铜柱。正当劲秋打算逃跑时,那些绳子像是有了生命一般将劲秋牢牢绑在了铜柱上,谢心对着他比划了一个飞吻,然后是冷漠的微笑。

“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正在劲秋嘶吼之际,铜柱的温度骤然翻升,烈焰的灼烧仿佛烧穿了他的五脏六腑。豆大的汗珠掉在铜柱上变成了水蒸气,劲秋又一次受到炮烙之刑,昏迷中他听到一个苍老腐朽的声音,那个声音像洪钟般在他耳中炸裂开来。

“这就是你所爱之人的嘴脸。真不知你们为什么还总喜欢将爱挂在嘴边,甚至还有人愿意将其放在心底,看似美丽的它不过是一把杀人的毒药。所爱之人带给你,并亲自为你送服下肚。”

劲秋腾的一下坐了起来,圆睁的双目看向四周,大脑皮层刚刚接收到的信号迫使他四下寻找着那个声音的主人,但双目回馈与他的只有白花花的房间。天花板是白色的,墙壁是白色的,门是白色的,就连本该透明的窗户都变成了白色。

“什么人?”

“我是你内心最真实的一面,帮你承认并接受你一直不敢面对的事。”

“什么事?”

“看透却一直迫使自己忍耐的事。”

“笑话,既然看透了,我又何必忍耐。”

“真的是这样吗?”

突然白色的墙壁上出现了一个画面,劲秋看了一会发现这是他平时和谢心一起生活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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