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草原仰望太空的星,猜测你此时会否就在那里。带着怎样的笑,哼唱着怎样的歌谣。
三岛的呼唤对小蝶没有丝毫影响,她双眼依旧呆滞刻板的盯着地面,似乎在地板下面有比三岛此时焦急难耐的表(qíng)更吸引她的东西。对于小蝶的突然出现,三岛根本是一头雾水,他记得最后一次见小蝶是在将军的府邸。
此时三岛心中除了内疚与亏欠之外再也容不下一丝丝狡黠的借口。倘若有,他恐怕会将自己埋进最肮脏恶臭的土壤中,直至最后变为一滩腐(ròu),就连下辈子降生时也带着无比腥臭的味道。
“请坐。”
小蝶又对三岛重复了一遍,三岛看着小蝶的样子把牙咬的咯吱吱作响,片刻之后他叹了口气坐在轮椅上。小蝶推着他向刚刚那扇门走去,三岛说道。
“停。”
轮椅突然停住了,三岛向前踉跄了一下,随后说道。
“小蝶,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小蝶不言不语,三岛回头看看小蝶,发现她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前面,根本没有在意三岛的话。三岛扭过头重新看着正前方,刚刚那扇门缓缓打开,里面站着两个穿着黑色长袍的男人,当小蝶推着三岛进去时那两个人纷纷给小蝶鞠躬行礼,看样子小蝶在这里的地位还比较高。
三岛看了看两边的样子,这里是通往什么地方的一条通道,两边是暗灰色的墙砖,左右两边各有一排昏黄的灯,这气氛很像是十八世纪的古堡一般。
小蝶推着三岛来到一扇门前,大门上刻着天罚教两个菱形交叉的图案。
“请起。”
三岛闻声站了起来,小蝶走到门前将手掌按压在门上,这时从门框左右的边缘处出现了两道蓝色的光线对着小蝶一阵扫描,片刻之后那扇门分别向左右打开。
“请进。”
三岛依照小蝶的话半信半疑的走了进去,当他听到(shēn)后的门关上时回头发现小蝶并没有进来。
这个房间大约有70平米左右,中间有一个大约40平米的高台,四周被清水包围。三岛向水中看了一眼,他似乎看见水中有鱼在游动。除去这些之外就是从高台延伸至门口的台阶。
三岛踩上台阶的时候忽然感觉脚下一软,起初他还以为是自己腿软,但当踩第二脚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软的不是他的腿脚,而是台阶。这感觉就像是踩在泥里一样,三岛飞了半天劲才上了高台。这时他头顶出现了一盏灯,紧接着环绕房间一周的灯全部亮了起来,三岛感觉自己像是万众瞩目的明星一样,如果此时四周坐满观众的话他说不定真的会高歌一曲。
“三岛先生,欢迎来到我的擂台。”
又是刚才那个声音,它还真是神出鬼没的。三岛高声问道。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方凡的得力助手,我怎么会不知道,看来章泽的死并不能让他学聪明。”
“你就是皮匠?”
那个声音冷笑了一下,然后接着说道。
“其实我一直有个问题,没有机会从章泽那里得到答案,希望你能给我个满意的答复。”
“问。”
“为什么你们如此心甘(qíng)愿的跟着方凡出生入死?难道是为了丰厚的利益?还是为了英雄的称号?如果你愿意加入我们,这两样东西我也可以给你。”
三岛闻听此言突然大笑起来,然后说道。
“那倒是没错,你们正在一点点将这座城市变成你们的囊中之物,但很不幸的是我们一定不会让你们得逞。你的确可以给我想要的东西,你们甚至可以将自己居于神位的满足每一个跪倒在天罚教面前的信徒的条件和要求。从这点来看你们光辉伟大的超过了神明,但你别忘了,你们永远都给不了我心安理得,也无法帮助我抚平良心的谴责。”
这时传来一阵鼓掌的声音,紧接着皮匠继续说道。
“心安理得可以换来馒头和火腿吗?它甚至换不来一碗廉价的蛋花汤,良心这东西又有什么实际的作用。你作为CLA教官培养队员去收个他人(xìng)命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心安理得和良心呢?啊,你的过去提醒了我,你的虚伪比我的所作所为更加不堪。”
“彼此彼此。我尚有挽回的余地,而你就只有被千刀万剐的份,就算到了(yīn)间我也比你少受一些折磨。”
“那就没什么好谈的。既然你执意如此,那我们就来玩个游戏好了。”
话音刚落,高台四周出现了类似拳击台的围挡,紧接着从刚刚那些将高台包围起来的清水中升起四大块钢化玻璃,清水从天花板上不停的倾泻而下,此刻这里就像是等待被水注满的大号水缸。
与此同时,高台的地面上出现了一个长方形的口,没一会从里面爬出一个血(ròu)模糊的死尸,方凡看见了尸体(luǒ)露在外的肌(ròu)。
“三岛,你只有五分钟的时间打倒这具尸体。忘了介绍了,这是怨尸,死前怨气重重。如果在五分钟之内你还不能搞定它的话,你四边的水池里就会放出食人鱼,它们可不会因为你的正义而顾及你。作为我来说,我当然刚希望你可以全(shēn)而退喽。哈哈哈。”
说罢之后,三岛只狠狠的呸了一声。此时怨尸正一点点向三岛靠近,他现在除了拳头之外没有一件趁手的兵刃,就连他最喜欢的军刀也在和杨悦的战斗中断成了两截。三岛深吸一口气便向怨尸跑了过去,现在他必须拿出百分之百的实力来对付怨尸,否则自己就会葬(shēn)鱼腹。
当三岛的拳头打在怨尸(shēn)上时他就感觉自己打在了厚厚的铁甲上,怨尸上(shēn)向左倾斜然后突然甩动左手重重打在三岛(shēn)上,三岛感觉自己的腹部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他险些将胃液吐了出来。三岛连连后退几步,说道。
“他妈的,真够劲啊。”
三岛擦了一下嘴角的渗出的血,这时皮匠骄傲的说道。
“喜欢吗?这可是绮蔓给你们留下的礼物。”
三岛没搭理皮匠的挑衅,他将全部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怨尸(shēn)上。三岛从腰包里拿出一支充能剂,然后用力将它扎进脖子里,一秒钟之后他的双眼泛出淡淡的蓝色,紧接着全(shēn)肌(ròu)暴增险些撑破了他最喜欢的这(shēn)迷彩服。
三岛的嘴角勾起一丝邪魅的笑容,转瞬间他双脚用力蹬地像一颗炮弹般冲向怨尸,先是一记重拳打在了怨尸的腹部,紧接着又从(shēn)后勒住怨尸的脖子然后向后用力甩去,怨尸当即双脚腾空飞起摔了出去,所有动作一气呵成。
他并没打算给怨尸任何喘息的机会,趁怨尸还没有站起来的时候三岛又快步跟近到它(shēn)边,将其双手在(shēn)后反锁,一只手(jìn)锢住它的双腕,另一只手如铁钳般掐住了怨尸的脖子,向后猛然使劲。怨尸的腰间传来一声骨头清脆的断裂声,三岛笑着自言自语道。
“不过如此。”
怨尸被三岛从腰间折叠起来,像是对折的公文包一样。正当他放松警惕的时候,(shēn)后又一次传来骨头的清脆声。三岛回头看去,只见怨尸正像刚破茧的蝴蝶般舒展着(shēn)体。
“怎么如此的(yīn)魂不散。”
三岛再次故技重施,但他刚到怨尸(shēn)边,怨尸竟灵活的跳开了。这一举动让三岛一惊,这和刚刚的怨尸简直判若两尸。此刻的怨尸灵活的像猴子一样。不仅如此,他注意到怨尸的(shēn)体正在一点点变化着。本应已经死亡并开始腐化的肌(ròu)正在一点点变得强壮起来,而且怨尸的手肘和膝盖分别伸出两根长长的尖刺。正当三岛吃惊之时,皮匠说道。
“说道先生,看着眼熟吗?是否觉得狂暴后的怨尸和你有几分相似呢?”
“放(pì),老子要是变成这样,那我宁愿去死。”
“那恐怕你真的要去死了。不瞒你说,这就是按照你的战斗数据制造出的怨尸。这下你应该有点印象了吧,哈哈哈。”
三岛突然想起来,当时自己和章泽的战斗数据都被杨悦的手下拷贝下来了,当杨悦死后这件事也不了了之,没想到这份数据竟然会落到三云帮手里。
“看来你们不光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还是无耻的贼。”
“这件事你可怪不得我们,这都是绮蔓的功劳,杨悦不过是绮蔓的棋子罢了。”
三岛庆幸杨悦不在这里,如果这句话被她听到,她恐怕会当场发飙。一直以来杨悦对绮蔓都是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甚至一度将她当做自己发泄的对象,没想到绮蔓一直忍着的目的竟是在利用杨悦,恐怕杨悦一直也不知道绮蔓在三云帮的(shēn)份。
正当三岛发呆之际,怨尸突然腾空而起,双腿在半空中弯曲将膝盖的双刺对准三岛刺了过来,三岛先是一惊紧接着向侧边翻(shēn)闪过。三岛赶紧将脑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成年旧事抛到一边,现在最主要的还是这个狂暴的怨尸该怎么处理。
“三岛先生,如果你再这样心不在焉的话,就会变成食人鱼的饵食哦。”
说罢,皮匠再次狂妄的笑起来。狂暴怨尸的攻击不仅速度奇快,而且非常频繁。像是连续(shè)击的机枪一般,充能剂的药效已经快要消失了,此时三岛的体力也即将到达极限。这时他又摸向了腰包,这一刻三岛将丰谷优的警告完全抛出脑外。
与此同时在(chūn)味酒吧,方凡他们还在等着。
“韩硕,怎么样?三岛发来信号了吗?”
韩硕摇摇头,眉头紧皱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