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凡长叹一声准备起(shēn),可他刚一起(shēn)的时候,突然眼前一黑又有一些画面来回闪过,劲秋扶住方凡问道。
“你怎么来了?”
“没,没什么。有吃的吗?我有点饿了。”
劲秋把他扶到院子的石桌旁,说道。
“稍等会啊。我记的厨房还有些吃的。”
没一会劲秋将昨晚的大鱼大(ròu)都端出来了,说道。
“早点还没准备,你要不先凑乎吃点这个?”
话音刚落,方凡直接拿起一根肘子大口大口的吃起来,没一会风卷残云。劲秋在旁边都看傻了,和方凡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第一次见他这样吃东西,刚刚的吃相犹如饕鬄一般。方凡擦擦嘴边的油,问道。
“还有吗?”
劲秋一惊,问道。
“你还好吧?”
“很好啊。就是饿。”
劲秋又去厨房找了些吃的给方凡端了过来,方凡感觉自己越吃越饿,越饿就越吃,又是一眨眼的功夫,桌上的食物又没了。方凡又问道。
“还有吗?”
劲秋连忙说道。
“没有了,没有了。”
方凡略显失望的哦了一声,劲秋看着他圆滚滚的肚子,问道。
“方凡,你吃的不难受吗?”
“不难受啊。”
劲秋摇摇头说道。
“我还是先带你去睡一会吧。”
劲秋把方凡安排在他和谢心婚房旁边的房间。劲秋听段三娘说,这间屋子原来死过一个人,这个人是劲秋的父亲也就是皮匠的一个目标,也是劲秋父亲杀的第一个人。当初选择在自家动手的原因也是因为三云帮的规矩。每代的皮匠都必须在自己家中杀了第一个人,而且没有遭到这个人灵魂的报复才有资格成为皮匠,这也是成为皮匠的最后一层考验。
劲秋把方凡安排在这个房间也是因为实在是没地方了,虚子道还不愿意和方凡睡一个房间,他说自己习惯了,不喜欢和别人一起住。安顿好方凡之后,劲秋去了段三娘的房间,他在外面轻轻敲敲门,说道。
“妈,是我。”
段三娘沉吟片刻,说道。
“进来。”
劲秋进去后轻轻关上房门,发现段三娘虽然还生气,但没有刚刚那么厉害了。劲秋刚要开口,段三娘就说道。
“如果你是为方凡学流云诀的事来的话,你就出去吧。我是不会同意的。”
劲秋走到段三娘(shēn)后将双手搭在段三娘肩膀上轻轻揉捏起来,说道。
“妈,我觉得把流云诀传授给方凡也没什么不对的。”
段三娘用力打了一下劲秋的手,冷哼道。
“哼,你什么都不懂可不觉得没事,你要是多回来读读祖训,把这个家放在心上的话,你就知道我的难处了。”
“您看您,又说这话。我现在也成家了,以后肯定会为您分忧解难,您就悄悄教给方凡,别人也不会知道的嘛。”
“举头三尺有神明,列祖列宗都在上面看着呢。”
“您要是这么坚持的话,那我去教方凡怎么样?列祖列宗要是有什么火气就冲我发好了。”
“胡闹,你是劲家唯一的男丁,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更无颜面对列祖列宗。”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您说怎么办,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方凡死吧。”
“这是他自己的选择,和我有什么关系。”
“您可是从小就教育我要助人为乐,怎么到您这就全忘了?”
段三娘用力在劲秋腿上打了一下,骂道。
“怎么和我说话呢。没大没小的,行了,赶紧出去,别在这烦我,我考虑考虑。”
劲秋嘿嘿的笑了笑,说道。
“我就知道您是全天下最善良的妈妈。”
话音刚落,段三娘拿起旁边的茶碗对着劲秋,骂道。
“走不走?再不走小心我收拾你。”
“走走走,马上就走。”
劲秋刚要出门,突然又回来了,说道。
“妈,我还有件事,说完我就走。”
段三娘不耐烦的说道。
“赶紧说。”
劲秋把刚刚吃东西的样子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段三娘,段三娘听完后一惊,说道。
“那他没什么不舒服的反应吗?”
“没有。”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劲秋离开了段三娘的房间,在回自己房间之前他又看了一眼方凡,方凡正呼呼大睡,看不出任何异常,劲秋这才放心的回了自己房间。
方凡已经记不清是第几次来到这片紫色的蒿草地,似血染的天空飞过一排大雁,方凡并不清楚它们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他只记得洛森曾说只要他向往什么心中就会出现什么,此刻的大雁或许就是他一直向往的自由。蒿草在他裤子上来回摩擦发出沙沙的响声,当他穿过蒿草地时裤脚已经湿了一大片,前面还是那展凉亭,石桌上放着茶壶和一本翻开的书,却不见洛森的(shēn)影。
“洛森,洛森。”
方凡大声喊叫着洛森的名字,偌大的蒿草地中只回(dàng)着方凡的声音,听不到洛森的任何回应。这时从远处突然原地升起龙卷风,片刻之后风中出现了一个人,方凡定睛一看。
“魇?怎么会是你,洛森呢?”
魇冷笑着说道。
“你说那个废物啊。我来了之后他就不见了,可能是躲到哪个地缝中了吧。”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为什么不会在这里呢?我不是你一直所向往的力量吗?”
“可我明明已经杀了你。”
“有吗?杀过吗?我现在是真实的吗?”
方凡快步向魇走了过去,紧接着抬手就是一拳向魇打了过去,方凡的拳头从魇的(shēn)体中穿过,魇的残影如同水波纹一样来回晃动。方凡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突然他的手上满是鲜血。魇转过(shēn)看着跪倒在地的方凡,说道。
“这就是你今后的生活。”
这句话让方凡突然想起了梅姨,他记得当时梅姨死的时候给他注(shè)了一针毒药,还在他耳边说要让方凡体验一下梅姨的人生。时至今(rì)方凡也没弄明白梅姨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但刚刚魇说完之后,他似乎有点明白了梅姨的意思。方凡突然起(shēn)对魇大声喊道。
“我不会变成你,我死都不会变成像你一样的东西。”
魇冷笑一下,说道。
“来(rì)方长。”
说罢,魇就如天上的大雁般消失不见了,方凡像一尊雕塑般站在原地。方凡来到木桥上,看着水中来回翻溅水花的鱼儿,不多时那些鱼儿都向远处游去,小溪水渐渐安静下来,偶尔还是会有只蜻蜓在水面上轻点几下。方凡抬头看看似血染红的天空,一根羽毛不知从哪里缓缓落下。方凡伸手去接,羽毛从掌心穿了过去,落在水面上,恰好落在了他的倒影中。
一阵风在水面上留下一阵涟漪,羽毛不知所踪,方凡还注视着水中的倒影,片刻之后他看着水中的倒影突然大声嘶吼起来,这时天空中传来了魇狂妄凄冷的笑声。方凡的嘶吼声回(dàng)在整个蒿草地中,连山顶的钟声都被他掩盖下去。方凡跪倒在桥上紧闭双眼,双手紧紧的抓着桥上的栏杆,口中不停的念叨着。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当他再睁眼时他的双手再次染满的鲜血,方凡纵(shēn)跳进小溪,他将双手伸进水中使劲揉搓,不多时小溪的水已经完全被染成了红色,进而散发出腥臭的味道。方凡看向远处,只见刚刚那些鱼都已经死了,他慢慢走过去将鱼捧了起来,鱼(ròu)在他手中迅速腐化,最后连鱼骨都不剩。方凡双腿一软跪倒在水中,而此时他则感觉到有一只手将他拉进了漩涡,他大口的呛水意识逐渐模糊,就在这时他眼前突然出现一道光,他对着那道光伸出手紧接着另一只手用力拉了他一把,方凡猛然睁眼,看见劲秋正拉着他的手呆呆的看着他。
“方凡,你怎么了?”
方凡看着周围还是那间小屋,(shēn)下的(chuáng)被已被汗水浸透。劲秋又拍了方凡一下,问道。
“方凡,你没事吧?”
方凡看了劲秋一眼,突然他注意到劲秋(shēn)后的镜子。方凡看到镜子中的自己脸色煞白,嘴唇青紫。方凡指着镜子大声喊叫着,劲秋被方凡的举动吓了一跳,随即用力抓住他肩膀,说道。
“冷静点,方凡你冷静点。”
劲秋用力按压着方凡,片刻之后方凡逐渐冷静下来,他看着劲秋的眼睛呆呆的笑着说道。
“我是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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