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心睡眼惺忪的看着劲秋,突然坐起身来抱住劲秋,哭喊道。
“太吓人了,我本来在屋里好好的,结果进来两个人就把我绑走了。”
“没事,没事。现在什么事都没有了,有我在呢啊。”
劲秋安抚了谢心一会,然后对段三娘问道。
“妈,这一切是不是你和雷震安排的?”
“是。我这也是为你们好。”
“您要是为我们好的话,就不应该这样做。今天是我们重要的日子,您却安排了一出乌龙戏。您知不知道这样对谢心会有多大的伤害。”
“放肆。”
劲秋不能再说什么,从床上抱起谢心就回到自己的房间。回到房间之后谢心依旧惊魂未定,劲秋拉着她的手,柔声说道。
“对不起,没想到我们的婚礼会搞成这样。”
谢心深吸一口气,摇摇头说道。
“我觉得我们还不适合结婚。”
劲秋的眼神中透露出了慌张和不安,但他此时根本没资格来要求谢心该怎么做。而且现在无论是怎样的解释与道歉都显得苍白无力,劲秋只能轻轻的点点头。谢心上前抱住劲秋,说道。
“我还要时间去了解你,至于伯母的做法我并不怪她,最起码她的出发点还是好的。”
闻听此言,劲秋突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他此时已不知该怎么做才能回报谢心的心意,唯有不离不弃的待在她身边才是最好的回报。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劲秋打开门看见段三娘站在门外,于是冷冷的问道。
“什么事?”
“有这么和长辈说话的吗?”
劲秋不屑的将头别向一边,段三娘说道。
“你出去,我有话和谢心说。”
“有什么话不能当着我的面说?”
“出去。”
劲秋转身一屁股坐在谢心身边,说道。
“您有什么话就说吧。”
谢心拉了拉劲秋的衣服,说道。
“你先出去吧。伯母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劲秋看了看谢心坚定的眼神,于是起身出去了。段三娘来到谢心身边,说道。
“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谢心连忙起身,说道。
“伯母您言重了。”
“虽然这次你们的婚礼不算数,但你在我心里已经是劲家的儿媳妇,等一切琐事都处理好之后我一定会还你们一个风风光光的婚礼。”
说罢,段三娘转身就准备走,谢心喊道。
“伯母,您稍等一下。”
“还有什么事?”
谢心将之前段三娘给她的银行卡拿出来,说道。
“这个还请您收回去。”
段三娘看了看银行卡,又看了看谢心,说道。
“这是对你的一些补偿,收着吧。”
“万万不可,我受之有愧。”
段三娘接过银行卡,说道。
“下次在合适的时候我再给你。”
说罢,段三娘离开了房间。到了门口和劲秋说道。
“你要是敢对不起谢心,别怪我不念母子之情。”
劲秋顿时一脸懵逼。段三娘走后,他进屋问道。
“我妈和你说什么了?怎么突然感觉你成亲生的了。”
谢心笑了笑,说道。
“我好累,睡觉吧。”
佟老师,也就是骨女。从劲秋家跑出来之后就回了唐莽的宅邸,此时她正在后花园等着唐莽。没一会脚步声由远及近,唐莽面色的铁青的看着骨女,问道。
“你还记得你的任务是什么吗?”
“方凡。”
“那又为何要节外生枝。”
骨女闭口不言,唐莽上前对着骨女就是一把掌,接着说道。
“如果你再因为劲秋而坏了我的事,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这时一个幽幽的声音从暗处飘了出来,说道。
“唐莽,不要动怒。”
唐莽闻声看去,原来是雷震。他走到骨女面前轻轻抚摸了一下她的脸,问道。
“痛吗?”
骨女把头别向一边,唐莽当即骂道。
“你...”
这时雷震示意他闭嘴,然后接着对骨女说道。
“你做的很好。”
唐莽不明其意的问道。
“您的意思是?”
雷震笑了笑,走到石桌旁坐下,说道。
“坐吧。”
唐莽和骨女分别坐在雷震两侧,雷震说道。
“骨女你的任务有变,不过不是和劲秋在一起,而是找个机会干掉他。只有这样我们三云帮才能高枕无忧,知道吗?”
骨女闻听此言手下意识的抖了一下,这时唐莽对骨女说道。
“哑巴了?”
骨女站起身,毕恭毕敬的对雷震说道。
“对不起,我做不到。但我保证一定会将方凡的人头带回来给您。”
唐莽起身指着骨女说道。
“你...”
雷震大声喝道。
“住口。”
随即又柔声对骨女,说道。
“我不难为你,以后三云帮就全靠你了。”
“谢谢您的赏识。”
说罢,骨女头也不回的走了。骨女走后唐莽说道。
“要不然我再找别的人对付劲秋?”
“不必了。”
雷震看着骨女离开的背影,接着说道。
“她会去做的。你永远无法想象一个女人对爱的占有欲有多么可怕。”
骨女离开唐莽的府邸,又来到那展凉亭上。夜风悄悄穿过凉亭,骨女目不转睛的看着凉亭下劲秋的家。这股风沙像是特别为她准备的,须臾,眼睛渐渐蒙上一层薄雾。骨女此时还在回味着刚刚与劲秋拜天地的那一刻,而那一刻就像是梦想照进了现实,虽然只是昙花一现,但也足以让谢心铭记此生。
骨女长叹一声,随即坐下看着远处的景色。小时候她和劲秋总在这里玩耍,劲秋那时总会拿母亲做的麦芽糖给她吃。那是骨女在忍受完唐莽一整天地狱式的训练后,最开心的事。虽然他们的相会是有悖于三云帮的规矩,但两个年幼无知的灵魂又怎么会理会那些成人所规定的繁琐礼数呢?
纸终归是保不住火的,就算是一味的坚持最终也只能换来灰烬的下场。骨女还记得当时她和劲秋被段三娘带走时的场景,他们被带到皮匠那里。骨女亲眼看着皮匠给劲秋灌下了阳间的孟婆汤,当劲秋再醒来,骨女还在期盼着他会跑过来牵起她的手跑向那展凉亭时,谁知劲秋却问道。
“你是谁?”
当时那种感觉似针扎在她的心头,久而久之就不见了,骨女以为痊愈了,但当她在中海市再看见劲秋时心中又是一阵刺痛,那时她才明白那根针不是不见了,而是已经被肉包裹住,变成了身体的一部分。不能碰,但有时又不得不碰,恐怕世间最优秀的外科医生都不能治好她的心脏病,除了接受现实,别无他法。
天边滑过一颗流星,骨女心头一紧,她努力克制着自己的少女心从这个皮囊中复活。心中的那头麋鹿早已在丛林中迷失了方向,甚至连骨女自己都再也没有看到过它的影子。她心中的那片森林又大又深,就像当初她和劲秋一起眺望的那片森林一样,现如今不知是麋鹿在里面迷路,还是骨女自己在其中迷路。又是一阵神往,这时骨女准备起身离开这里,突然后山冒出一道红色的光柱直冲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