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那个野种搭上你自己的后半生值得吗?”
听到野种这两个字的时候魏爱的手哆嗦了一下,眼中的恨意更浓。
“你如果再敢诋毁她,我现在就杀了你。”
“杀我?我谅你也没这个勇气,要是杀的话刚刚在办公室你就动手了。”
“那样死太便宜你了。”
就在此时方凡和章泽赶到楼顶,方凡大喊道。
“施洛欣,不要。”
魏爱闻声突然回头看向方凡和章泽,就在此时施无量将魏爱向楼下一推,随后向一边跑去。方凡当即向魏爱跑去,章泽则去追逃跑的施无量。幸好魏爱及时抓住了楼顶边缘没有掉下去,方凡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她拉上来。
“施洛欣,你怎么这么傻啊。”
魏爱满眼诧异的看着方凡,说道。
“你,你怎么会知道。”
这时章泽押着鼻青脸肿的施无量走了过来,说道。
“这种无德的富二代就欠打。”
方凡拿过施洛欣手里枪,然后带着二人回到了施无量的办公室。方凡说道。
“施无量,你所做的我都知道了,只要稍微查查你的汇款记录就可以证明你借刀杀人的事。不过你肯定没想到你大费周章杀的人并不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妹,而是她的闺蜜魏爱吧?”
施无量二目圆睁的看着施洛欣,说道。
“你是施洛欣?”
方凡挡在施洛欣身前,说道。
“没错,她才是你的妹妹施洛欣。”
章泽在一旁搔着头说道。
“老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别急,听我慢慢说。我之所以知道她才是施洛欣是因为我看见李光友皮夹里的那张全家福照片,站在中间的女孩正是我们一直伪装成魏爱的施洛欣。
其实在施仁诚给施洛欣汇钱之前他曾约施洛欣出来要求见面,我猜话题的内容应该是关于父女相认的事。但那次施洛欣并没有去,是魏爱代替施洛欣赴约的。而当时施无量正巧派私家侦探跟踪施仁诚,所以错将魏爱认成了施洛欣,所以才会有后来的悲剧。”
章泽想了想说道。
“那我们那天去首饰店的时候为什么没有人说那就是施洛欣啊?”
“应该是施洛欣买通了那里的所有人。”
方凡边说边看向施洛欣。她双手攥紧不停的揉搓着指甲,眼泪不由分说的落在手上。这时施无量暴怒道。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
章泽猛地在施无量头上重锤了一下,骂道。
“老实点,啥能耐没有,害人倒是挺在行的。”
“你们有什么证据说我是借刀杀人。”
方凡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优盘,说道。
“这里面有你的银行交易记录,还有你和私家侦探的见面录像。还有件事我要告诉你,那个私家侦探现在已经什么都说了。”
“不可能,你们查不到的。对方的账号是隐蔽的...”
施无量忽感中了圈套,赶紧闭嘴。方凡略显阴险的看着他说道。
“说啊。继续说啊。”
说罢,方凡走过去掐住施无量的脖子说道。
“你就是个人渣,为了钱丢掉人性的人渣。”
“她是个野种,凭什么和我分遗产,我爸的全部遗产都应该是我的。”
话音刚落,只见施洛欣快步走过来,扬手一耳光重重的打在施无量的脸上,此时施洛欣血灌瞳仁,嘴角微微颤抖着,说道。
“谁稀罕要你家的臭钱。记住施仁诚是你的父亲不是我的,我叫李洛欣。施仁诚从抛弃我母亲那天就已经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的父亲是李光友。”
方凡将她拉到一旁,柔声说道。
“慢慢说,把你心中这些年的委屈都说出来。”
施洛欣擦干眼泪,用力吸了下鼻子,说道。
“在我的印象中我的家只是两室一厅那么简单,父母每日操劳的身影是我最难以割舍的。直到我发生那次意外,父亲因为我搭上了一条腿和他的前途。从那时起家中的经济环境越来越差,父亲也变得沉默寡言,母亲一度觉得父亲变成了废物。当她决定出去打工挣钱的时候却被父亲的自尊心强行制止,原本和睦的家庭忽然陷入了争吵。父亲变得喜欢酗酒、赌博。
高中毕业后我就决定不上学了,出去工作为家中分担烦恼。走上社会之后我才知道赚钱有多辛苦,什么都不会的我仗着几分姿色去歌厅当陪唱。我也是在那里第一次见到了施仁诚,起初只觉得和他有种很自然的亲近感,这或许就是血缘的关系。后来有一天我和他一起从歌厅出来的时候恰巧撞见了母亲,母亲与施仁诚四目相对时如同两尊雕塑矗立在那里。后来在我再三逼问之下,她才告诉我原来施仁诚才是我的亲生父亲。
后来施仁诚找过母亲几次,目的就是为了能和我相认,并且他愿意拿出一大笔钱作为这些年对我们母女的补偿,但被母亲拒绝了。虽然拒绝了他的钱,但母亲同意施仁诚对我补偿这些年未尽的父爱。可是没有一个人过来问问我这是不是我想要的。养父李光友并非不闻不问,他只是在用他的想法来理解我和母亲还有施仁诚之间的关系。李光友在和母亲大吵一架之后就离婚了,我的家庭再次变得体无完肤。而施仁诚似乎很满意这种结果,所以他才会约我出来谈相认的事。但我不想和他有任何关系。后来我将这件事和魏爱说了之后,说她是为我打抱不平也好,或者说她见财起意也好,总之她瞒着我去和施仁诚见面了。当她将银行卡交给我时我并不怪她,魏爱恐怕是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为我着想的人,然而现在连她也不在了。”
几个人静静的听施洛欣说完这一切之后,施无量依旧是嗤之以鼻,方凡长叹口气,说道。
“其实李光友一直都很挂念你。”
施洛欣再次哭了起来,说道。
“我没脸见他。”
方凡刚要说话,办公室的门却被保安强行撞开了,一伙人冲进来之后施无量顿时来了精神,喊道。
“看什么看,还不赶紧来救我。”
几个保安一拥而上,章泽将施无量推向方凡,三下五除二就解决了那些保安。没一会几名警察进来了,看着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保安,再看看其他几人,说道。
“跟我们回局里说明情况。”
警察将所有人都带走了,经过一番盘问后警察让方凡和章泽回去等消息,施无量和施洛欣暂时还不能离开。方凡对警察说道。
“麻烦你转告施洛欣,等她出来后,来春味酒吧找我。”
方凡和章泽离开了警局,章泽问道。
“老方,你说施洛欣会没事吗?”
“她没有杀人怎么会有事,不过心理上就难说了。这件事留下的疤是治不好的,可能要跟她一辈子。”
“哎,可怜人呐。”
几天后的清晨,一个人影在春味酒吧的大厅打扫卫生。自从这个人来了之后三岛就解放了,他再也不用和扫帚墩布打交道了。为了庆祝解放,他给这个人的工资远远超出了他的劳动所得。
此时那人正将凳子一个一个倒着放在桌上,随后又拿起墙角的扫帚将地上的果壳纸屑扫进簸箕中。清晨时分除了鸟儿的鸣叫声就是扫地的沙沙声。施洛欣在门口看着扫地人熟悉的背影时瞬间泪目,她轻声喊道。
“爸。”
李光友被这声沙哑颤抖的爸惊到了,扫地的沙沙声不见了,鸟儿的鸣叫声也消失了。时间似乎都停止了,宛如昨日般的梦境。李光友不敢回头,他怕是自己的幻觉。施洛欣再次轻声唤道。
“爸。”
不,这不是幻觉。李光友慢慢转身,看着门口捂嘴哭泣的施洛欣。鼻尖一酸,二目涛涛落泪。施洛欣快步走进酒吧,李光友看着女儿憔悴的样子心中一阵绞痛,但他还是收回了打算为她抹泪的手。就在李光友准备转身离开时,施洛欣抓住他的手跪在他面前哭着说道。
“爸,我错了。”
李光友赶紧将施洛扶起来,说道。
“孩子,起来。事情的真相方凡已经都告诉我了,是我对不起你们娘俩。爸这辈子就是输在了这个倔脾气上,你能原谅我吗?”
施洛欣含着泪使劲点头,父女二人相拥一处。这时从酒吧后面突然响起鼓掌的声音,紧接着方凡他们从后面走了出来,看着父女团聚的场面,方凡说道。
“以后你的父亲就在这间酒吧工作。”
“不,让我替我爸工作吧。”
方凡摇摇头说道。
“不可以,这是你父亲的主意,我们只能尊重。”
李光友拉过施洛欣的手,说道。
“等爸把赌债都还清就不干了。”
施洛欣欲言又止,这时丰谷优说道。
“三岛,你不是一直说想雇个服务员吗?”
丰谷优边说边看向施洛欣,三岛连忙附和道。
“对对对。施洛欣你愿意来这里上班吗?”
“愿意,愿意。”
次日天明,李洛欣和父亲李光友拿着洛欣母亲生前最爱吃的点心来到她的坟前,当阳光洒向墓碑的那一刻,又重新温暖了一家三口久违的团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