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位是?”而随即男人抬头,问我们是谁。
“奥,过路且,过路借宿的,村长。”屋主男人一听说道。
“人怎么死的?”三爷起步往屋里进。
“啊……得病,是得病,跟他那几个哥哥一样,得了急病去世!”村长男人一听,很诧异眼神跟进屋道。
“我们走香堂口的,这位是我们神主。”小安子瞅瞅那村长,一指我说道。
“走香堂口神主……大神?”听着小安子说,村长男人一声很迟疑瞅我。
“让开让开都让开,死人横尸炕洞子,开纸马验光咒,都让开了!”
而也是这时,一哭哭啼啼妇女带着一个瘦脸中山装老头,从外面走进来。
后还呼呼啦啦跟着几个抬花花绿绿纸扎马村民。
“我蘸朱笔,点朱砂,念到哪,点到哪,点眼光,看西方,你为亡人代脚忙,点鼻光,闻草香,干草细料喂得胖,点耳光,听十方,你带亡人去西方,点嘴光,吃草香,你为亡人喝浑汤,点心光,真亮堂,你知主人好心肠,点尾光,通窍肠,喝水受累你担当,点脚光,走的忙,亡人骑着上天堂,好了,高头大马开光完毕,人可以抬出去了。”
随着这拥挤挤上前,中山装老头手拿一支朱笔,蘸着红红朱砂在那花花绿绿纸马上一通神忙活,喊着可以将死人抬出去了。
三爷就那样很冷眼看着,转身退到一旁,点起金丝烟斗。
“奥,这是我们村子扎纸匠刘大叔,祖传手艺,谁家有个丧事啥的,都是他在张罗。”随着我们退身到一边看,村长一声跟我们解释道。
“嗯。”三爷嗯了一声。
“三爷……那死人口吐鲜血,但脸面肤色确红润无比,根本就不像正常死亡的。”小安子瞅瞅,一声很高声道。
三爷瞅他一眼,没有吭声。
“这……”村长挠挠脑袋。
“那啥……几位,几位看看自己找地方坐,实在太乱,事太多,我出去张罗去了。”听着小安子喊叫,村长一声很客气说,随着那抬尸体村民出去了。
“看热闹!”三爷一声看热闹,也跟着往出走。
就这样复来到院中,死人尸体入灵棚子里,一张矮桌供上倒头饭,一摞挂大红枣打狗干粮,旁边一个丧事泥盆,死者家属哭嚎跪地烧纸。
“小四家的,棺材料子着手准备了没有?”随着一切准备就绪,那扎纸匠刘老头过来一声喊问道。
“打着呢,邻村木匠说了,最快也得明天打完。”随着老头问,跪倒泥盆前烧纸的韩小四媳妇道。
“奥奥,那好,我就先回去了,明个棺料子到家,言语喊我一声,我来给刹扣。”随着韩小四媳妇说,刘老头转身走了。
“三爷,咱就一直看着?”小安子瞅瞅叫三爷。
“嗯,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咱又不着急回去,正好要你柳姐姐历练一下,经历经历这死人事。”三爷反身找一墙头坐下了。
“奥奥。”小安子一听,他也委那墙头上坐着去了。
“三爷,啥叫刹扣?”我瞅麻瞅嘛上前问。
“就是给棺木封钉。”
三爷瞅瞅我,一伸手拉我坐他身旁道:“这死人棺木封钉,是有大说法的。”
“首先死者孝子贤孙,要跪在棺木两侧,木匠手拿用红布包裹斧头,开始钉钉子。”
“如死人是男人,则左侧一个钉,右侧两个钉,寿钉一个,共四个,寿钉必须钉在棺头前的左前方。”
“如死者是女的,那一切则相反,也一共四个钉,但方位确完全不同。”
“另外在封钉时,如果刹扣之人在左边钉钉子,亲人就得喊叫死者名字,往右边躲,反之,则喊往左边侧身。”
“并且在封钉之时,钉钉人应往前绕行钉钉子,不可身形往后倒退,这是大忌!”
“另外寿钉钉好之后,把压口钱挂在钉子上,在下葬时,要把压口钱取下,待三天圆坟时候拴在坟头梁上,如果丧家没有给坟头上梁习惯,那压口钱就留在死者口里。”
“并且这钉钉盖棺时候还得念封钉咒,以保死者走的安心,不给家人添乱。”
“啊,这么多说法?”我一听,一声叫。
“是啊,并且棺头那颗寿钉还不能钉死,要钉一半留一半,这叫留阴,门,方便死者七天回魂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