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点了烟,对着天空徐徐的抽,速度之缓慢,仿佛充满了不舍,口中的土香烟,也许就是最后一根了吧,拥有这种想法的人不在少数,大家相顾无言,只是享受。
“老王!老赵!强子!”有人大声呼喊,试图四处寻找他们失踪的战友,可是任凭这个战士喊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回答。
“你们说话啊,像往常一样笑着从我没发现的地方走出来,指着我哈哈大笑啊!”战士无力的跪在了地上,泪水止不住的从眼里落下,他多想战友还活着。
这一切,要是个恶作剧该多好,同一个小队的战友们,肯定还在某个暗处,偷窥着他的窘态,偷偷的捂嘴偷笑,笑的前仰后合,人仰马翻,可是,能够听见的没有笑声。
只有战士的呜咽声,高危看着他,感觉自己非常的无力,古人言,生死之间,隔着天堑,天人一别,便是永隔,他悲伤的哼起了不知名的小调,心中伴奏着只有他能听到的歌词。
“战场外,壕沟间,战士在呜咽,阵没的烈士,天人已永别……”
老罗在点人,连级别的高级军官都被聚集到了帐篷周围,他在给军官们分配第二轮的攻击任务,此时天色已晚,高耸的探照灯照亮了周遭的地面,使得战场亮如白昼。
决战,永不停息,绝不会因为白天和黑夜而结束,进攻,进攻,除了进攻还是进攻,100000万多的种花家反抗军战士,为了打破第一道防线,已经阵亡了八千多人。
近乎十分之一的死亡人数,放在普通战事,战损如此多人数的部队,士气将会崩塌,整支军队分崩离析,好一些的军队,也只是能够承受五分之一到四分之一的战损而已。
可现在的反抗军,对这个数据根本不在乎,五分之一又如何,四分之一又怎么样,一个小队上去,阵没一个小队,是随处可见的常态,所有战士都抱了必死的决心。
拼上了人类最后的骄傲,去与军团打这场最后的战争,没有援军,没有强大的火力,这些都不是问题,反抗军已经是破釜沉舟,准备孤注一掷了。
第二道环形防线外围,阵地有无数的身影在趁黑忙碌,他们的动作迅速,精准有力,一钎钎的泥土飞向后方的高地,这群战士的职业特殊,他们,是工兵。
没错,就是这种出现已久的军种,经过与军团的长时间战争,反抗军的指挥官们发现,壕沟这种落后于时代的东西,在面对军团的进攻时效果极为不错。
顺带再挖点藏兵洞,简直是对军团战争的奇招,谁让军团装备的武器都是先进的能量武器,弹道只能直线飞行,不可能出现什么拐弯之类的情况。
像是使用动能枪械的大佬,还可以用出剧烈抖动手腕,使得子弹拐弯的骚操作,能量武器可不存在任何枪斗术之类的射击手段。
所以战壕,成了人类拉平与对方战斗力差距的有效手段,可以说,战壕的大量挖掘,使得反抗军战士的阵亡率降低了不少,谁让那些铁皮脑袋,人均1.9米高。
站在近一米高的战壕里,就是一个个金属靶子,露出头颅,等着战士们狙击它们的头颅,而且壕沟的宽度只挖的恰好一人宽,arev机体只要进入壕沟,就会行动不便。
不进来战士们更加开心,直接开枪点头就完了,即使arev机体们跟在厚重的收割者型号终结者后面,效果也并不是很好,工兵还到处挖了陷坑和地道。
战士们熟悉了地形之后,可以神出鬼没的从各个地方钻出来,甚至是收割者的脚边,然后随手扔下几颗热合手雷,讲这些巨型机甲的腿炸断,使得它们丧失作战能力。
连军团都没有想到,它引以为傲的arev们,在面对战壕时,会显得这样无力,能量武器虽然火力强大,杀伤率极高,但在面对泥土这种介质时,传播的效率极其低下。
能量大多都泯灭在泥土里,无法再前进一丝一毫的距离,可以说,反抗军的提早进攻,打乱了军团的计划,很多型号的终结者都没摆上战场呢,现在开始赶工,也形不成规模了。
而且随着反抗军包围了中央控制中心,使得钽元素合金的运输无法送进来,失去了制造终结者的原材料,军团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它即使再聪明,也没办法凭空变出原材料来。
此刻,军团待在北美,感觉自己已经快要疯了,负面情绪的波流,在电子意识海洋内波涛不息,掀起了一阵阵狂暴的乱流,但凡它能够发出半个信号,都不会这样束手无策。
军团就像是手握无数底牌的牌王,但是大部分底牌都被分散在欧亚大陆的几个分基地中,任它想破了脑壳,也不会想到人类能把通信卫星给干掉。
出人意料的一招,直接禁止掉了它所有的手段,联系其他分基地?做不到好吧,只要能联系到一个分基地,让援兵赶来,都可以破掉目前被动的局面。
为了获得联系,军团派出了很多架猎影,试图突破反抗军的包围圈,将控制中心被围困的消息传递出去,可是方军早就料到了这一手,将控制中心围了个水泄不通。
一架猎影都飞不出去,无数的高射炮炮口指向天空,狰狞的炮弹随时准备倾泄出它的怒火,十二个雷达小组,将这片天空的支配权,完全纳入了反抗军的手下。
军团也不是没试过送出去一些小型的机械飞虫,可惜,计谋没有得逞,相控阵火炮只是开火了一秒,弹丸便精准的击中了飞虫,将它摧毁成了几块碎渣。
方军的军令极为简单粗暴,一切没有起飞命令起飞的飞行器,全部击落,一架不留,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如果有军团的机体飞出了包围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