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念出一个名字，光刃便会切过康纳的身体一次，令他奇怪的是，被切过的躯体，没有传来半点疼痛。

观摩着手指与手掌分离，心中说不出的沉寂，十指连心，却感受不到疼痛，痛觉信号来不及传回到大脑，就被阻断在初始位置。

康纳成了看客，看待自己身体被分开的观众，他开心的笑着，心情愉悦，血线提着面部的肌肉，嘴角呈现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最后一刀，抹过了头颅，腔子内的血液，罕见的没有喷出，因为早已被燃烧殆尽，一具无头的狼藉倒在地上，看不出本来相貌。

如果此刻有法医在场的话，也许花上几天还能拼凑整齐。

几小时的苦苦追寻，每一分一秒都度日如年，痛苦的不断酿造变化，全都在这一刻迎来了质变。

身形扭转，高危眼神如枭，扫过肯特露出在外，没有遮挡到的头皮，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触电般的游走过他的全身。

再确认情况时，高危已经来到了他的身后，肯特能够感受到，后方散发出的勃勃杀意，那眼神，不怀好意的打量着，仿佛看死人。

刀刃挥舞，手腕平移，正当光刃即将拦腰切过时，一声惊呼让高危停下了动作，肯特吓得脸色苍白，像是打了层霜。

致命的光刃，已经切过了表皮，只要再往里去一点，就足以结束他悲催的一生。

“高危？”听到这一声呼唤，高危惊讶的回过头去，看到了形象尽毁，却依旧魅力无穷的李伊宁。

“学，学姐。”尴尬的吐出两个单词，一时间高危感到手足无措，自己是不是该换个形象，再出现在学姐面前，这个形象，有点吓人不是。

李伊宁也不敢确认，眼前的人是不是高危，与她印象中的学弟，有几分不同，暴戾、愤怒，充满杀气，恨不得屠戮一切。

这种狂暴的气息，是她在十界中都从未受到的，高危似乎变了，变得冷血无情了。

不过，下一秒，她的担心变成了一汪清水，无风自动。

“学姐，你这个发型，也挺好看。”对面的大男孩，脸上飘起一抹红晕，竟然是害羞了。

噗嗤，李伊宁笑了出来，汽车的后视镜上，可以看到发型是毁了，爆炸头般的发型，膨胀的像是春日里的蒲公英。

少男少女的四目相对，两人脸上都飘起了红晕，一个是害羞形象毁了，被人发现了不好看的样子，一个是展现了不为人知的自己，被人骤然目睹，有几分羞涩。

“你别杀他了。”李伊宁思索了两下，开口劝道。

“这，他该死，为什么不杀？”高危想不明白，为什么要对敌人手软，放虎归山，不是他的做法，慈悲心肠可以有，唯独不能对敌人。

“我不想，你脏了自己的手，为了几个人渣，不值得，国与国之间的利益纠纷，从来都不义。”说完，李伊宁用真切的眼神看着高危。

她是发自真心的不希望高危杀戮太多，能留下一条性命，那就留下，杀人从来不是结果，而是达成目的手段。

毕竟，这里是现实，不是十界。

“我知道了。”点了点头，高危放下了手中的光刃，不过他却没有放过乔和肯特，意念操控之下，无数的血丝扎入了两人的大脑。

将所有与思维、记忆相关的，破坏了一部分。

斩草要除根，是种花家几千年斗争史的血泪教训。

留下敌人的性命，已经是高危最大的让步，他不是圣母，做不来放虎归山的事情，摧毁敌人的思想，抹去与玩家相关的记忆，是他让步的极限。

“哼，渣滓，如果不是学姐求情，想必你们都该是尸体。”看在李伊宁的面子上，高危放过了两人，顺带治疗了一下乔的伤势。

流出体外的血液，被勒令回到体内回流。

拨通电话，高危低声说道：“总指挥，事情都结束了，没有留下活口，只剩下一个女间谍，级别不高。

抱歉，我有些激动了，忘了讯问的事情，一不小心把敌人头头给杀了。”

听到这里，廊道军满头大汗，不由得用衣袖抹了抹，老天爷啊，几十个间谍，说杀就杀了，即使是几十头猪，你也该杀上半天才对。

而且，我看你从头至尾，就没有想留敌人性命的想法吧。

一定是打定了主意，要干掉所有侵犯玩家利益，侵犯他个人利益的敌人。

睚眦必报高老魔啊！玩家太恐怖了，惹不起惹不起。

“机密的敌国情报是弄不到手了，所以我给你留了些别的作为补偿，关于善后处理的事情，就麻烦总指挥您多上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