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有了死志,他很清楚,自己有多少可能性存活下来,几率,不会是生死之间的50%,只会更低。
环视周围,呼啸而来的军车包围了整个现场,全副武装的军人们强硬的封锁了整个区域,所有的人都就地蹲下,不允许离开此地,廊道军站在一辆军车上。
向高危所在的地方尽力的张望着,高危没有叫他过去之前,他也不敢上前贸然打扰,万一引起了某些意料不到的变化,那他廊道军,就是人类文明的罪人。
不需要法庭的审判,他自己就用一颗子弹把自己给崩了,活着干嘛?忍受千夫所指的唾骂嘛,自己了断,是种最好的逃避方式。
这可是能够灭亡人类文明的危机,由不得廊道军不认真对待,他看着高危跑了个来回,地上一个男人躺在那里动弹不得,远处一个体型怎么看都不对的人,被血液形成的锁链束缚。
江十一站在那里,精气神高度集中,像是全力以赴的做了些什么,普通人,是看不见替偶的,只能够被动的感受到替偶的存在。
“总指挥,一号首长的电话来了。”一个传令兵小跑了过来,“好的,我知道了,你替我在这里盯着,如果有异动的话,第一时间告诉我。”
“首长,我是廊道军,有什么指示嘛?”廊道军用恭敬的语气说道,“现场情况怎么样?情况真的有那么严重嘛,上头已经按照高危说的,做好了牺牲任何一座城市的准备。”
一号首长的声音沉重,说出来的话语,仿佛有千钧的重量,如果有一丝的可能,他都不愿意这样说,动辄就是几百万的人民啊,给谁,能轻而易举的决定。
舍弃掉上百万的人命,有能力随意做出这样决定的,都是冷酷没有人情的魔鬼,人心,做不到如此冷酷,因为,人心生而炽热。
“哪怕是那几个重点的国际大都市嘛?”说这句话的时候,廊道军的声线都在颤抖,“没错,包括那几个,这场游戏,不能有一丝疏漏,否则,咱们都是整个人类文明的罪人。”
首长的声音更加沉重了,他不愿意说出这些话,更不愿意做残酷的决定,可是他必须做,为了文明的存续。
第四场游戏,正如重叠之门所说,每个人类都是游戏的一份子,谁也跑不掉。
“顺着肌肉纹理切开,对,就是这样。”在廊道军和一号首长通话的时间内,高危遵照着谭严明的指示,现学现卖的做着一场手术,环境捡漏,风吹起来,满是沙尘。
“找到那个容易切入的点,横向滑动,把附着在骨头表面的骨膜给切开,然后伸手,把你要取出的东西,给拿出来就好。”谭严明冷静的说道。
多亏高危屏蔽了他的痛觉,使得他能够冷静且理智的做出判断,否则在没有麻药的情况下,光是疼痛就足以让他失了智,疼到失去意识,失去控制。
现在却还旁若无事的指挥着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去给自己做手术,这体验也太过新奇了吧,人生在世,积累到了这种别人不曾经历过的事情。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种妙事啊。
切开了骨膜之后,高危看见了寄生在谭严明体内的血肉魔盒,和对方来了个正面遭遇。
“怎么又他么是颗眼球。”高危在内心中惊呼道,没有说出口来,怕引起谭严明的反应,虽然他还不能动就是了。
与眼球激情互视了一波,高危放弃了和对方玩瞪眼游戏,他肯定玩不过这颗只有眼球的血肉魔盒,伸出手去,高危操控血斗术,撑开了谭严明被寄生臂骨周围的肌肉。
留出可供人手通过的大小,紧盯着这颗眼球,高危不知为何,脑海中浮现出了怪异的想法,“这,是颗右眼。”右眼寄居在骨头内部,在臂骨的中央。
“给我出来吧你。”高危抓住了这块被腐坏侵蚀的臂骨,一用力就扯了出来,不费什么力气,与血肉魔盒直接接触,高危更能感受到智慧生命对魔盒的滔天杀意。
恨不得将对方磨灭到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