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白光见右侧第二张人脸如此踊跃,也懒得拒绝了。
它先是在空气中停留了一会,然后便迅速地划破空气,窜入右侧第二张人脸的喉咙之中!
至此之后,更多浓稠纯白的唾液,从右侧第二张人脸的嘴里流淌而出。
太恶心了,真是太恶心了,那些浓稠纯白的唾液真是太恶心了。
它们离开人脸的嘴巴之后,竟然延绵不绝地滴落在菱形血桌上,慢慢将这张菱形血桌彻底染白!
染白也就算了,还有一股不知名的恶臭味从唾液中氤氲而生,搅得我鼻腔里一阵抽搐。
恶臭难闻,我一边厌恶地捂住嘴鼻,一边往右侧第二张人脸上望去。
只见除了嘴巴之外,其鼻孔上、双眼中以及耳朵边,都开始渗出一些液体。
这些液体与唾液一模一样,一模一样的浓稠纯白。
随着眼耳口鼻都流出那些白色液体,右侧第二张人脸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差。
它刚开始只是一脸傻笑,但现在傻笑的同时,居然还此起彼伏地发出一阵没头没尾的话语:“哈哈,真好玩,真好玩啊。”
“真好玩?有啥真好玩?”我疑惑了。
就在疑惑的瞬间,我忽然觉得眼前这位右侧第二张人脸,很像三国史书当中的刘禅。
传说刘禅天生弱智,也经常像个白痴般说一些奇怪的话语。
“看来右侧第二张人脸受到哀牌惩罚之后,果然变成白痴了!”想到这里,我不禁觉得有些欣慰。
因为随着右侧第二张人脸沦为白痴,它再也无法威胁我的人身安全。
现在能威胁到我生命安全的人脸,只剩下右侧第一张人脸。
不过拥有透视能力的我,早已知道右侧第一张人脸摸到了死牌!
待我行使最后一次猜牌之权,便能让这右侧第一张人脸瞬间暴毙!
“全数消失人脸指日可待,不过到时候孔宇盛就会魂飞魄散了,唉。”我的双目之中,忽然涌上无穷的哀色。
似是看见了这些哀色,孔宇盛的声音轻抚耳畔:“你不要顾虑太多,只需认真进行最后一次猜牌,唉,自这场众生赌局开启那一刻,我便注定了魂飞魄散,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可是……可是我并不想你死。”我扭转头颅,一脸不愿地望着孔宇盛:“并不是我矫情,我只是不想你为我而死。”
“唉。”孔宇盛先是重重地叹了一声,然后才继续说道:“天地之大,你我无法想象,又有谁愿意为人而死?”
我想了想后,目不转睛地说道:“你,天地之大,有你愿意为我而死。”
“我?”孔宇盛笑了,只是笑得有些无奈:“我觉得你是误会了,我之死不为你,只是为了我老婆,况且普天之下也只有你,才能找到那个人。”
“当真?”我问。
“当真。”孔宇盛轻轻地点了点头。
“可别说天地了,就连这书中世界都这么大,我该如何寻到那个人?”我神色一暗。
孔宇盛的眼神很锐利,似乎穿透了这片原野:“那个人就在原野终点,只要你坚持下去,就能找到她的身影。”
“但原野凶险,又不能随意使用道术,纵然我万般坚持,也不过是成为那个人的刀下亡魂。”我的话语中充满了质疑。
这句充满质疑的话语刚刚划落,原野中菱形血桌上,霎时恢复一片寂然。
不过没过多久,孔宇盛便打破了这片寂然:“是我考虑不周,竟然高估了你的能力。”
我不解了,疑窦丛生地说道:“但是你之前明明说过,我手上的守则能对付那个人,现在又怎么变成考虑不周了?”
孔宇盛面露愁色:“的确是我考虑不周,我仗着那本守则能对付那个人,却忽视了实力羸弱的你,根本走不到那个人的面前,更不用遑论解封我老婆的鬼魂了。”
“那现在该如何?既然我走不到那个人面前,难道要在这里等死?”我心底慌了,彻底地慌了。
毕竟我先前立足原野的原因,就是为了找到那个人,从而达到离开这里以及替孔宇盛老婆解封鬼魂的意图。
但现在孔宇盛竟然告诉我,我不可能走到那个人面前,更不可能解封他老婆的鬼魂?我怎么会不慌?
那我不顾危险地徘徊于原野之中,岂不是完全没意义?
既然是完全没意义的事,我为何还要留在这里经历九死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