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生牌已融入我的眉眼之间,但是那两棵参天大树呢?我怎么没在眉眼之间看见它们?”我一边仔细地望着手机屏幕中的图像,一边不解地询问孔宇盛。
可孔宇盛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传来一阵嘶哑的嗓音:“生即是参,参亦是生,印刻在你眉眼之间的生字,既可以说是生牌,又可以说是那两棵参天大树。”
我当即放弃盯着手机图像,满脸疑惑地望向孔宇盛:“生即是参,参亦是生?”
“没错。”孔宇盛艰难地点了点头后,便又继续解释道:“那两棵参天大树之所以能显化,全是那生牌的作用,所以生牌与参天大树之间的关系,乃是相互依存、不分你我的关系,你若是不相信我的话,可以再次仔细观察那个生字。”
“再次观察那个生字?”疑惑之间,我又再点亮手机屏幕,望向自己的图像。
这一望不要紧,一望吓一跳。
自己眉眼之间的“生”字一阵闪烁,竟然变成了两个合纵连横的“参”字。
“不会是错觉吧?”我赶紧眨了几遍眼睛,再往自己的眉眼之间望去。
可一望之下,又见那两个合纵连横的“参”字已然销声匿迹,先前那个“生”字重新显现出来。
“原来真是错觉。”心中大定地拍了拍胸口之后,我便想将手机放好。
可就在这时,我的余光忽然注意到了手机屏幕,注意到了手机屏幕中的自己。
只见自己眉眼之间刚刚恢复如初的“生”字,又再变成了那两个合纵连横的“参”字。
“原来这一切都不是错觉,孔宇盛所说的话是真的。”我猛然大惊之间,又见那两个“参”字变回了“生”字。
孔宇盛见我如此惊讶,便无语地说道:“你以为我还有心思骗你么?现在你总归相信生即是参了吧?”
目睹“生”“参”二字在眉眼之间反复闪烁,就算我不想相信也要接受现实了:“好吧,你所说的并非假话,原来生字真的也是参字。”
“你相信就好。”孔宇盛淡淡地应了一声后,便扭头望向麻将方桌:“生牌已被你所用,现在是时候开始众生赌局了!”
说完,孔宇盛便双指一屈,先是点了点那五张人脸,再而点了点我以及他自己本身,最后将双指点向那张散发白绿之光的麻将方桌。
对着麻将方桌默默点了七下之后,孔宇盛便厉声喝道:“生牌已有主,鬼牌剩其七,七牌对七人,七人皆上桌!给我上!”
“给我上”这三字刚一落下,便见麻将方桌上那两条空闲的黑色锁链,即刻划破空气,往我与孔宇盛站立之处袭来!
望着视野之内越发临近的锁链黑影,我本能地拔腿逃窜。
可我刚逃了几步,孔宇盛的声音便传入耳畔:“别跑,跑也没用。”
“为什么不跑?我可不想成为链下之狗!”我没将孔宇盛的劝说听入耳内的同时,反而跑得更快了。
眼看慌乱逃窜的我就要消失在原野深处,孔宇盛连忙化为一团血影,向我追击而去。
我的逃跑速度虽快,但身为鬼魂的孔宇盛飞得更快。
没过多久,他便追上我的身影,横亘在我的面前。
看见孔宇盛竟然堵住了逃跑路线,我不禁怒从心来:“我一直以为你要救我,想不到从始至终,你都想着害我!”
“害你?若我想害你,之前又怎么会几番救你?果然人大多都是狼心狗肺。”孔宇盛笑了,大声地笑了,只不过这大笑之中蕴涵了一丝无奈。
望着这丝无奈,我脸色泛红:“如果你不想害我的话,为何还吩咐黑色锁链袭击我?别跟我说黑色锁链不是你操控的,我明明看见你下了指令。”
孔宇盛望了我好几眼,最终暗暗一叹:“指令的确是我所下,但我先前已经说过,你我皆是众生赌局中的一员,只要你与我们对赌一局,方能安然离开。”
“这话你的确说过,我也没说过不参加对赌,可是对赌又和这黑色锁链有什么关系?”我皱着眉头询问。
我刚询问完,孔宇盛的话便飘了过来:“你别慌,被黑色锁链袭击,只是对赌的一部分。”
“什么?被黑色锁链袭击,竟然是对赌的一部分?”我满腔疑惑地大声惊呼。
就在我大声惊呼的时候,那两根黑色锁链终于追上我与孔宇盛的身躯。
再次看见那两根悚然的黑色锁链,我下意识又想逃跑。
可孔宇盛竟然三步并作一步地来到身侧,狠狠拽住我的手臂。
手臂被拽住之后,我再也无路可逃,只能接受被黑色锁链捆绑的现实。
不过令我意外的是,捆绑住我的黑色锁链只有一根,而另外那根黑色锁链竟然越过我的身躯,将孔宇盛也捆绑而住。
“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也被黑色锁链捆绑了?”透过黑色锁链的缝隙,我往孔宇盛所站之处望去。
“我先前已经说过,你我皆是众生赌局中的一员,既然是众生赌局之中的一员,我当然也会被黑色锁链所绑。”耳边响起孔宇盛的解释之音。
事已至此,我终于恍然大悟:“我明白了,原来你一直都没想着害我,这一切都只是赌局的机制。”
“你明白就好了,其实你是我的主人,我又怎么会害你?”孔宇盛松了一口气。
深知自己错怪了孔宇盛,我本想和他道歉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