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人都不会割去别人脸孔,不过那个人就能干出这种事,她比我想象之中还要狠毒,唉。”孔宇盛接过话匣后,也跟着我哀哀一叹。
听见孔宇盛的哀叹,我刚想开口说些什么。
可就在这时,胸膛处传来的剜心之痛猛然加剧,简直令我痛不欲生!
“好痛……好痛啊……痛死我算了!”疼痛不止,我开始抱着双臂,抓挠自己身上的血肉。
在我的抓挠之下,身上血肉即刻绽开,又涌出大量的鲜血。
自残果然是最好的止痛办法,当我主动抓挠自身血肉的时候,便觉胸膛处传来的剜心之痛,减缓了许多。
见这个办法奏效,我不要命般加大力气,不停地抓挠自己的肌肤,试图将剜心之痛减到最低。
“好爽,好爽啊,自残也太舒服了。”我一边挠着自己的血肉,一边露出满脸痴傻的笑容。
孔宇盛见我渐渐失控,当即大声怒喝:“梁凡,你不要命了么,赶紧放开你自己的双手!”
怒喝刚落,孔宇盛便动用鬼手,钳制住我失控的双手。
可我已经彻底失控,又怎么会乖乖就范?
我当即用尽全身力气,疯狂地挣脱孔宇盛的鬼手。
但是不得不说,孔宇盛的鬼手实在太有力了,无论我如何疯狂地挣扎,都无法从鬼手中挣脱而出。
挣脱不出,我只能放弃挣扎,继续身心交瘁地躺在原野之上。
原野上很黑很黑,令人看不见光明,也令人看不见希望。
这是一片既无光明又无希望的原野,而我即将死在这里,渐渐化为一滩无人问津的枯骨。
枯骨再美,也不过是一副枯骨,如何也拥有不了徇烂的人生。
也许千百年后,那个人会出现在这里,俯视着我的枯骨,露出一丝蔑视的笑容。
也许千百年后,那个人根本不会出现在这里,因为一副枯骨而已,又怎么值得她花费时间去俯视。
可惜由始至终,我都并未找到那个人,那个想我死无葬身之地的人。
我知道那个人就是一开始的旗袍女人,也知道那个人就是控制男尸之人,更知道那个人就是一位丧尽天良的杀人凶手。
可我从来都未曾知道她的真正身份,她又为什么要害我?
不过这些已然不重要了,反正我都快死了。
“临死之前,给我个痛快吧。”我渐渐放空身上所有力量,再也不去抵御那阵剜心之痛。
随着我不再抵御那阵剜心之痛,胸膛之处的血洞逐渐变大,没过几秒,它便从原来的手指般小,变成了拳头之大。
血洞变成拳头之大后,更多的鲜血从中涌出。
与鲜血一起喷涌而出的东西,除了一股臭味之外,还有一些血迹斑斑的肉碎脏块。
“来吧,临死之前,给我个痛快吧。”上一句我是自言自语,这一句却是对着孔宇盛说。
没错,我就算死,也不愿死得这么痛苦,也唯有哀求孔宇盛给个痛快了。
听见我的求死之言后,孔宇盛面露哀色,一副深深不舍的模样。
“怎么了?你既是鬼魂又是大男人,怎么像个娘们般不舍得?”我笑了,只不过笑得很勉强,例如一朵即将凋零的花。
面对此情此景,孔宇盛却是哭了,哭得梨花带雨血泪横流,果真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你哭什么?我死之后,你就自由了,再也没人管你了。”我努力扯开一丝眼缝,望了望身侧的孔宇盛。
视野之内的孔宇盛一边凄厉地哭着,一边不停地摇着头颅,怕是想把头颅都摇断:“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不要自由,我只愿跟着你找到我老婆。”
“可是……”我疲倦地抬了抬眼皮,声音如针地继续说道:“可是我又能怎么办呢?死神已经找上了门,我不得不接受即将死亡的现实。”
说完这句话后,我差点彻底合上眼皮,魂归黄泉之中。
可孔宇盛的声音刹那闯入耳畔,将我猛然惊醒:“我有一法,可替你驱散身上的诅咒之脸,不过……”
“不过什么?”我心中忽然多了一丝精神。
孔宇盛先是抹了抹血泪,然后便松开那对鬼手:“不过……不过我一旦用了此法,之后便会魂飞魄散。”
“后果怎会如此严重?”我心底一惊。
孔宇盛登时站了起来,悠悠地背对着我:“本来我用此法也不会招致魂飞魄散,但先被你用皇龙夺取眼珠,又被夺命追魂斧所重伤,已经无法负荷此法的反噬,也唯有魂飞魄散之结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