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郭维一脸为难,李木豪给九亩使了个眼色,九亩对着郭嘉施放了一个“静心决”,郭嘉悠悠地转醒过来。
大家都沉默了,一脸关切地看着转醒中的郭嘉。
郭嘉睁开眼睛后,并没有惊恐地大叫,而是淡定地环顾四周,看到那年等人后,眼前一亮,手撑着椅子的扶手站立起来,然后风度不减的向着那年等人一抱拳:“这几位可是北海龙腾?此地也就是北海了?”
那年摸了摸鼻子,略显尴尬地说:“我们确实是北海龙腾,难得奉孝先生认识我们,这里也确实是北海城。”
郭嘉没有意料中的大惊失色,他略一沉吟,然后问那年:“但不知道几位先生请郭某前来有何要事?郭某区区一个幕僚,当不起几位山处之人、刺史之师如此兴师动众吧?”
那年更尴尬了,还是李木豪脸皮更厚一点,他一指郭维:“我们就是想请二位见一见!”
郭嘉把头转向了一脸苦笑的郭维,二位目光对视了半刻,郭嘉震惊地后退一步,坐在了椅子上,他定了定神,抱拳问到:“这位可是青州长史郭维郭庆之?”
郭维苦笑着点点头。
郭嘉不敢置信地喃喃自语:“这不可能!吾之残魂成就还在本人之上?郭嘉惭愧也!”
那年好奇地问:“你怎知你是主魂?”
郭嘉失魂落魄地说:“你们山外之人不知其中微妙,但我们自有感应,我魂魄已有一半有余,自然应为主魂!”
那年点点头,然后开诚布公地说:“我略懂医术,听闻奉孝先生久病缠身,日前甚至无法随军迁移,我们担心奉孝先生的身体,方有此行。”
郭嘉已经定下心来,他也是聪明绝顶之人,肯定不会认为那年他们劫持他是出于对他的关心。
郭嘉淡淡地说:“嘉略有不适,但素来健康,劳几位先生废心了。”
那年叹口气,最终硬下心肠,他无奈地说:“其实我们久闻先生大名,仰慕已久,此行虽然不是为了救治先生而去,但我已经查明,您有先天性心脏病,也就是天生患有心疾,无药可治,而且寿元不长了!”
郭嘉闻之一愣,但明显并不相信那年的话:“吾虽常有心悸之症,但并无大碍,怎知那年先生不是危言耸听呢?”
那年再次叹息一声,想了想然后开口:“先生是否自幼无法剧烈运动?是否运动后嘴唇黑紫?常伴有心悸、胸闷、气短、多汗、乏力之症状?”
最后那年沉声说到:“先天性心脏病的一大症状,就是指尖、脚尖为淡紫色,严重的时候,会突然晕厥!”
郭嘉的手一抖,下意识地将双手向袖内缩了缩,但众人都是眼尖之人,都已经看清了郭嘉的手指正如那年所说,呈淡紫色!
郭嘉见无法遮掩,干脆大方的伸出双手,然后他一抱拳,对着那年说:“其实嘉略有传闻,北海龙腾中的那年先生善医,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嘉近期确有晕厥,也许确为先生所说的病症,不过嘉诚心一问,此病可否一治?”
那年苦笑一下:“非我不想给先生医治,但此为心脏瓣膜缺损,如果在我们山外倒还有可能治疗,但在这里……,相信神医华佗也无能为力,我更是没有办法!而且我们也无法带先生出界,抱歉啊。”
郭嘉倒是面不改色,他微微一笑:“那据先生所查,嘉还有许日可活?”那年决定实话实说:“心之疾病,无法确定,来之突然,往往救治不及,如果保持心态平稳、不急不燥,也不劳心劳力的话……,三年,三年应该没有问题!”
郭嘉再次沉默了,他虽然不太相信那年的话,但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也许真没有几年可活了,只可惜壮志未酬!
而且那年他们此行的目的,他自然明白了,这是要杀了他以成全郭维啊。
郭嘉突然展颜一笑,开口道:“几位先生既然请嘉前来,可否让嘉游历一番?听闻青徐二州以复繁荣,土地新政也有可取之处,嘉想学习一二。”
那年忙道:“这个当然可以,不过我们要派人保护奉孝先生,先生不介意吧?”
郭嘉点点头:“这个自然,嘉体弱多病,也需要人保护。”
然后郭嘉一抱拳:“嘉已经体乏,可否安排嘉休息片刻。”
那年慌忙安排人引领郭嘉下去休息。
郭嘉临走前,再次向每人抱拳致意,同时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郭维。
郭维不敢与其直视,只能屈身抱拳回礼。
郭嘉离开后,众人又是一阵沉默,李木豪和九亩也没有了刚开始的兴奋。
最终还是诸葛亮叹息道:“这位奉孝先生也是位妙人,可惜啊……”
郭维盯着那年问到:“贤弟刚才所言,可是为真?”
那年坦荡地看着郭维,叹息到:“确实句句为真!郭嘉的病已经很严重了,而且确实无药可救!”
郭维再看看红云、李木豪和九亩的脸色,见他们也是一脸凝重,终于相信了那年的话。
他手指那年,郑重地说到:“你们不得伤害奉孝先生之性命,维还不需用此手段来添加寿命,观奉先有君子之风,就让他无烦忧的渡过余生吧!”
那年等人对视一眼后,李木豪、红云和九亩都低下了头,那年最终只能一抱拳:“我们听大哥的话,绝不会去伤害奉孝先生。”
其实他们都明白,肯定是不能放郭嘉回曹操那里的,那就让他在青徐二州随性地生活吧,哪怕像陶谦一样,过上个富家翁的生活,他们也必须全力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