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亩好奇地问:“现在他们还是封建社会,推行资本主义社会制度行不行啊?”
李木豪却信心满满地说:“有什么啊?资本主义社会的核心是生产资料私有化,我们目前不可能推行土地私有化,但推行议会制还是可以的吧?反正我们也已经这么做了,孔桢顶着孔谓的名义代君主,咱们开会议事,不就是君主立宪的形式嘛!”
一语点醒梦中人,九亩喃喃道:“豪哥说的有些道理,似乎可行!”
那年也想通了,就用这个方法说服张辽吧。
在张辽看来,这三人你看我,我看你,嘴巴不动,但表情变换,看来是在用山外异术进行沟通当中。
在张辽期待的目光当中,那年终于开口了:“但不知道文远兄对汉室怎么看?”
这次轮到张辽吃惊了,他没想到那年一开口就这么犀利,这个问题可不好回答啊。
张辽迟疑了一下说:“汉室目前虽然积弱,但强汉之时,也是威振天下,百国来朝!初有文景之治,后有汉武盛世,开疆裂土,强盛之极。”
“后虽经王莽篡权,但汉室复兴,又有光武中兴,实行轻徭薄赋之国策,国富民强!”
“只叹黄巾做乱,动摇汉室根基,加上各地拥兵自重,不尊汉室,方至如此境地!”
那年听完点点头,张辽所言不出他所料,虽然张辽也睿智之人,但此时皇权高高在上的思想根深蒂固,张辽也有他的时代局限性。
但那年也不能说他们想把皇帝拉下马,一方面这并不是他们参赛的目的,另一方面也不会有人拥护这种想法,这太超越时代了。
那年斟酌着词句说到:“文远兄提到了文景之治、汉武盛世和光武中兴等等,这些都是开明而又睿智的皇帝所为,但如果又遇到昏庸甚至残暴的皇帝呢?把天下系于一人之身,是否太过于脆弱?”
张辽听完此等大逆不道之言,果然目瞪口呆,但他也没有那年他们预想的那样勃然大怒,怒斥他们,而是紧皱眉头地问:“皇权天授,岂是人力可以改变的?”
那年嗤笑:“王侯将相岂有种乎?汉高祖刘邦原本也只是泗水亭长,况且我们并不是要改朝换代,只是想改变皇帝一人决定天下的国家体制!”
张辽真正的震惊了,原来他也可以讨论国家体制这么重大的问题吗?
张辽再次坐下,然后抱拳说:“辽愿闻其详!”
一见张辽有了兴趣,那年感觉也不能太直截了当,对于这个时代的人物,哪怕他再有思想,也只能诱导。
那年缓缓开口说:“不知文远兄了解我们北海的情况吗?”
张辽摇摇头:“知之不详,还请先生讲解。”
那年介绍道:“在我们北海,孔谓为一州之长,但其年幼,不擅政事,所以大小事务都是由我们这些人商议决定。”
张辽不以为意:“此乃临时之举,几位先生辛苦。”
那年晓有兴趣地看向他,问:“如果这不是临时之举呢?”
张辽猛惊,指着那年说:“难道孔谓成年,你们也不打算还政于他?这岂不是挟天子以令封侯?与伦不合、大逆不道啊!”
那年却呵呵一笑,反问张辽:“我们乃山外之人,终将回归山外,所以我们绝对没有谋权篡位之想法,我前面说过,将天下系于一人之手,岂不儿戏?”
张辽清醒了一些,确实这些山外之人是无法留下的,所以他们不太可能会觊觎九五之位,那他们架空掌权者,所欲为何?
迎着张辽猜疑的目光,那年进一步引导:“人多力量大,智慧也一样,所以遇事应该大家相议决断,政务也一样,所以不能一个人一言堂!”
张辽还是不太明白,他插问:“就朝廷而言,此乃首辅及重臣之权柄,先生出新之处何在?”
那年反问:“相国也好、大司马也好,提的建议再好,皇帝如果不听怎么办?”
张辽哑然,半天后发问:“那先生看来,如果解决?”
那年干脆明说:“皇帝依然保留,成为国家的象征和头脸,威仪天下,但他没有行政权,也就是不得干涉朝政,政务由议会掌管!”
张辽想了想说:“如此不过是将天子之责散于数人,这些议人依然拥有皇权,辽看不出此举何意!”
那年再点醒一句:“如果议会之人不是终身制的,是由老百姓选出来的呢?”
张辽起初不直为意,摇摇头说:“布衣愚昧,岂能擅政?”再一细想,他猛然醒悟,这就是还政于民啊,再细想下去,张辽如雷灌顶,呆在了那里。
此举将彻底颠覆现今的权力架构,如果真能实施,就将改变他们这些有抱负之人的人生目标,从效命皇室,希望得到皇帝的赏识,变成了努力让百姓认可,不然就会被百姓赶下去!
这岂不是翻了天!张辽彻底地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