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恒微微笑道:“如果明教真是魔教,我又怎么会想加入呢,明教之所以被称作魔教。这一切都是朝廷引导所致,明教一直以来都在做反抗鞑子的抗争,处处与朝廷作对,所作所为都是驱除鞑虏民族大事,所以才会被鞑子朝廷称作是魔教。”
“百姓愚昧不知其理,再加上明教不食肉类,有别常人所行之事又是掉脑袋的大事,行踪自然隐秘,也不敢出声解释,这时间一久难免被人误会,这才被冠上魔教的名头,实在冤枉。”
他不等张无忌说话,又接着道:“你看那些自诩为正道的名门正派,又有几人反抗过朝廷?当然张真人嫉恶如仇,带领武当七侠杀了不少鞑子,自然不算在内,但其他名门正派呢,一个个口中喊的响亮,办实事儿的人却没有几个,要我说明教这些反抗鞑子的人,才是真正的好汉。”
“说得好!”常遇春,胡青牛激动的同时叫好,感觉终于遇到了心中的那位知音,道清楚了他们一直坚持的所作所为。
想想他们平日被称作魔教,反抗鞑子又不被百姓理解,还要提防正道人士的追杀,心中岂能没有怨气?
如今周恒这一番话将明教的委屈尽数道出,又指出名门正派假仁假义的作为,岂能不让两人喊个‘好’字。
“周大哥说的是真的么?怎么以前没有人对我如此说过?”张无忌看着周恒认真的问道,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真的误会明教了。
周恒一指常遇春,:“你看你常大哥,就是江西周子旺的部下,因为造鞑子的反失败这才在汉水之上被鞑子截杀,事实如此还用我再说么?”
张无忌年纪虽小,却是从小聪慧,也能分辨是非,心中不由得有些赞同了周恒的说法,但还是问道:“那江湖上为什么有人说魔教滥杀无辜,心狠手辣?”
周恒不屑道:“明教几十万的教众,出一两个滥杀之人就要说明教是魔教么?你以为那些正派里就都是好人?只是他们自诩正道,杀了人也把过错推给对方,或者隐瞒下来,没人指责罢了,谁手里还没有几条人命呢。”
张无忌听周恒说,正派办了错事就把过错对给对方的时候,心中不由得有些感叹,立刻想到了自己父母,自己父母又何尝有错,就因为隐瞒义父的下落而被逼自尽在武当山上。
想到张翠山和殷素素,张无忌的眼睛立时就红了,想起武当山上那些名门正派的嘴脸,不禁握紧了拳头。
常遇春说道:“周兄弟说的不错,我教中人也极少有人滥杀无辜,而那些名门正派,嘴里说的冠冕堂皇,可行事狠辣之人却多得是,无忌兄弟,你在好好考虑一下,难道你外公是坏人么?他也是我明教中人啊。”
“外公自然不是坏人,好,我就听两位大哥的,等我病好便加入明教。”
常遇春大喜:“这才对嘛,师伯这回你该给无忌兄弟看看了吧。”
常遇春身中截心掌,病情延误不得,胡青牛自然先把他诊治了一番,等他死不了了,这才叫张无忌坐到自己面前。
胡青牛一抓到张无忌手腕,只觉他脉傅跳动甚是奇特,不由得一惊,再凝神搭脉心道:“这小娃娃所中寒毒十分古怪,难道竟是玄冥神掌?要知道这掌法久已失传,现在世上不见得有人会使。”
周恒见他诊病结束,这才道:“无忌这伤我也有所了解,应该是中了玄冥神掌的寒毒。”
胡青牛早有判断,当即点头:“不错,应该是玄冥神掌无疑了,不过他身体里似乎有股淡淡的火气,虽然不能与寒毒对抗,却可减轻痛苦,只是这火气甚是奇怪,似乎他吃了什么阳性极烈的食物。”
周恒从袖口之中取出一瓶老干妈:“就是这个东西,叫做老干妈,原材料得自海外之地,辛辣无比,可以食用,驱寒解毒。”
“哦?”胡青牛大为好奇,接过来闻了闻,轻轻取了一些,闷了一口,陡然间一股炙热辛辣的味道立刻在口中爆开。
“咳咳,是个好东西,不但可以食用,而且还可入药,对这小子的病也有些帮助。”胡青牛有些口齿不清的说道。
“那,无忌这病可能医治?”常遇春在服下胡青牛给予的丹药后,药力散发之下身上舒服不少,坐在一旁插言问道。
胡青牛有些生气的瞪了他一眼道:“天下之病岂有不可医治的道理?就算不能医治也只是没找到对症下药的办法,这小子的病有些奇怪,就留在我这里吧,等什么时候治好再让他走。”
胡青牛毕生潜心医术,任何疑难绝症,都是手到病除,这才博得了“医仙”两字的外号。“医”而称到“仙”,可见其神乎其技。
但“玄冥神掌”所发寒毒,他一生之中从未遇到过,而中此剧毒后居然数年不死而缠入五脏六腑,更是匪夷所思,既然碰上了这等毕生难逢的怪症,有如酒徒见佳酿、老饕闻肉香,怎肯舍却?
常遇春伤好之后便离开这里,而周恒则和张无忌一起留了下来。
对于周恒留下,胡青牛不但没有反对。而且出奇的热情,好吃好喝的招待着,每天还抽出时间陪周恒闲聊,原因是周恒一直时不时的冒出两句炼丹之术中的语句,勾引着胡青牛。
周恒同时也求胡青牛传授张无忌医术,胡青牛也不拒绝,只考验了一番张无忌的资质,便欣然同意。
周恒在蝴蝶谷每天喝酒练功,还有人陪着说话,好不自在。
直到这一天胡青牛酒后说起伤心之事,将华山派掌门鲜于通害死他妹妹胡青羊的事情说了出来。周恒这才决定出去走动一下松松筋骨。
胡青牛第二日酒醒发现周恒已经不在,陡然间,心中懊悔不已。
他本有事相求,但碍于面子一直没有说出口,此时见人已经不在此处,便以为其已经离去。
谁想到三日之后周恒又返了回来,将一个四四方方的木匣仍在他面前:“你看看可是这人?”
胡青牛不解,将匣子打开,往里一看只见一颗大好的人头摆在其中。
再仔细端详一番,不正是那自己恨不得将之千刀万剐的鲜于通么。
他顿时有些懵,堂堂华山派掌门就这么被人杀了?
周恒背着长剑,微微一笑道:“可是你说那人?莫要杀错了,我有些怕麻烦。”
胡青牛‘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多谢恩公替我妹子报了大仇。”
说完这让从小就性格倔强的医仙再也忍不出哭出声来。这么多年了,只因为他学的是救人治病之法,无法亲自报仇,现在妹子的仇恨终于报了,恶贼终于伏诛,他埋藏在心底多年的这一口怨气终于吐了出来。
周恒将他扶起:“快起来,没杀错人就好,那华山与我有些渊源,此番就当替华山派清理门户了。”
没错他去了华山以后,光明正大的直接杀进华山派,当然并没有下死手,凡是阻挡他的都被他用剑鞘点了穴位,就连那华山二老也不例外。
最后当着所有人的面将鲜于通制住,直接说出鲜于通的罪状,包括对胡青羊始乱终弃致使胡青羊愤而自尽一尸两命的事,还有鲜于通为了争夺华山掌门杀害其师兄白垣之事。
然后他解开华山二老的穴位,让二人检查鲜于通的折扇,果然发现其中的金蚕蛊毒,而白垣正是死在这种蛊毒之下,这种家门丑事在全华山派弟子面前不加掩饰的揭露出来,曾让当时的场面一度十分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