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欲对纳罗杀之而后快的呼声,可谓突破天际,这是在场几千人的共同念头,现在杀了纳罗绝对是众望所归。
几千个人一起磨拳擦掌场,咬牙切齿,怒气凶凶的样子,吓得曼劳菲查在演讲台上的一角瑟瑟发抖。
照现场的气氛判断,杀死纳罗的时机已经成熟,可是折磨了半天,始终是雷声大雨点小。
曼劳菲查察觉到好像哪里不对劲,为何纳罗总是一副有持无恐的样子,而围在演讲台边上怒不可遏的权贵们,始终总是弄怒吼着杀了他,却迟迟没有动手。
这种奇怪的现象,让曼劳菲查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他神情凝重的扫视着四周盛怒的权贵,忽然一道灵光闪过,吓得他顿时倒抽一凉气!
这群十指连阳春水都不沾的权贵,又怎么会去沾血腥呢?
他们都是自视无上高贵的婆罗门种姓,一直信奉只动口不动手,几千年传承的家族门风就是如此。
杀人这种事情是归刹帝利种姓管的,万阶固化一早就安排得明明白白。
想到这里时,曼劳菲查气得全身发抖,步伐摇晃,差点晕过去。
完全没想自己机关算尽,最终还是在节骨眼上岀了纰漏。
他稳住了脚步,看到在这临门一脚的关建时刻,却还是拿纳罗无可奈何,急得直跺脚,把演讲台蹬得“嘭嘭嘭”直响。
他心里那个恨啊,根本难以用言语来形容。
本来打好了算盘,他来挑头,再找人负责煽动、教唆、带节奏,最后众人怒气填胸的情况下,一起杀了纳罗。
待日后天流阶级追究起来,也只能无可奈何的定论成罪不责众。
这样他就可以撇的一干二净,甚至是高枕无忧。
可这万万想不到时机成熟,却找不到人去痛下杀手,自己又不好还继续掺和,怕以后难脱干系。
这种纠结的心情,让他越想越生气,就好像洞房花烛夜太监了一样,让他越想心里越是不甘心。
斗争了几十年终于有机会报仇,只要纳罗一死,他便一了夙愿,孙子继承衣钵也没有后顾之忧,只差这临门一脚了!
心里那个急啊,让他抓狂得无处宣泄,像粒肉丸在演讲台上,上下弹跳。
忽然,他回过神来,发现刚才震而欲聋的喊杀声,早己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自己上跳下窜,跺得演讲台嘭嘭作响的声音,以及几千双齐刷刷盯着他看的眼睛。
吓得他直接前脚拌后脚,“轰”的一声,扑倒在台上。
当爬起来时,看到几千张一脸懵逼的表情望着他,瞬间明白现场的气氛,已经被自己搞砸。
心里尴尬到,脚丫子能在台板上抠出一副棺材,将自己埋在里面……。
常言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曼劳菲查思索了一下,咬了咬牙,把心一横,决定豁出去了!
他伸出粗肥短的手,指着纳罗对周围的权贵们怒吼道:“你们爱干嘛,就赶紧去干啊!看着我干嘛?又不是我欺骗了你们,请你们把眼睛对准那个人。”
这话一出口,台下几千人一阵骚动,个个交头接耳的议论纷纷,整个现场就变得像买菜一样热闹。
这画风突变,快到差点让曼劳菲查把老腰闪到,气得在心里直骂娘!
刚才还气势汹汹的喊打喊杀,真动起手来,你们就像一群被阉了的太监一样,扭扭捏捏,婆婆妈妈的。
不装了,摆在面前千载难逢的机会,绝对不能让纳罗活着走出大会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