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心疾首,无语凝噎。
宋玉浑身颤抖,已经被人把底抖了出来,根本无力再辩驳,因为这些事儿,本就是他干的!
“我……我没办法!”
宋玉沉默片刻后,忽然歇斯底里怒吼了一身,双目血红,看向了自己的兄长和满朝文武。
“当年,我放弃皇位,把皇位让给你,便是把你当兄长,当亲兄弟!
可你?我本该就藩幽州,早已和崔家的嫡女有书信来往!
你选皇后,也曾多次和你谏言,让你选别人,把崔小姐留下!
我答应过崔小婉,她不会入宫当皇后。
可是我最终食言,因为你,因为崔家,背信弃义在前,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你不义在先,又岂能怪我不仁,你是皇帝,我没办法,我忍!
但你们把崔小婉接进宫,不过几年就思虑成疾而死,你们根本就没把她,没把我放在眼里!
你以为我贪恋这个皇位?
我从头到尾都不在乎这个皇帝,我就是想报仇,我就是想杀你!我就是想给你和崔家一个教训,让你们血债血偿!”
咆哮声震彻金殿,宋玉近乎疯魔般的怒吼,给自己找最后一个‘为情所困’的借口和遮羞布。
百官群情激奋,呵斥怒骂声不断。
宋暨坐在金殿中央,看着至此还在狡辩的弟弟,眼中带着深深的失望,想了想,抬起手来。
贾公公附身扶着宋暨的胳膊,起身走向了金殿上方。
踏踏踏
轻微的脚步声,刹那间压下了太极殿中的喧哗。
宋玉话语戛然而止,满眼通红,咬牙看着走过来的兄长,却没有什么惧意:
“你杀了我又如何,至少九泉之下,我对得起小婉,总好过你这薄情寡义之人!”
“宋玉!”
宋暨缓步走上太极,来到龙椅旁边,看着自己的亲弟弟,沉默片刻,凑到宋玉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
“……”
便在这句话后,宋玉身体猛的一震,眼中带着难以置信和不可思议,往后推开几步:
“不可能,不可能……你……”
宋暨蹙眉看着已经失魂落魄的弟弟,轻轻抬手:
“我一直把你当弟弟,但路得自己走,我不会干涉。这是你自己选的,希望,你好自为之!”
“……”
宋玉眼睛瞪成铜铃,浑身止不住的颤抖,脸色从刚才的愤慨,转为了错愕与难堪,退出几步后,便摔倒在了地上,不停的往后缩,颤声道:
“不可能!不可能!你岂会……不可能!不可能!……”
吼身沙哑,歇斯底里,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朝臣自然不敢问宋暨说了什么,只是瞧见宋玉脸上的羞愧和难堪,便晓得肯定是一句驳斥宋玉一切遮羞布的话,让他无地自容难以面对,才会如此。
宋暨在龙椅上重新坐下,轻叹了口气,微微抬手:
“毕竟一母同胞,你能手足相残,朕干不出这等事……送燕王回国子监,修筑高墙,终生不准踏出半步。”
“圣上英明!”
朝臣连忙躬身,让发蒙的御林军把陷入疯魔的宋玉拖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