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雪聪明如她,对于两位朋友的事早有所觉,只是格使然,一直不愿揭破罢了!
众人望向陈彬的目光顿时柔和了下来,不由自主的多了几分怜悯和哀伤,末世中,他们已经见惯了生死,他们也知道死神早晚会降临在他们的头顶上,不过没想到这么快。
“难道真的没辙可想了?”张阳不甘心问道,不仅仅是陈彬,他们也不忍心眼睁睁的看着柳晴就这样死去,柳晴平时虽然话不多,秀中外慧,做事公正严禁,为人冷而不傲,在佣兵所人缘甚广。
“没有!”玛丽莎的脸上闪过一丝黯然,“这种yīn魂秘术,直中人体本源,它的施术者都没有解除之法,更别论是他人,就算是想寻找其他的方法,也没有时间。”
“你哭了!”帐篷中传出微弱的声音,不知道何时,柳晴已经从昏mí中醒来。
比起几个iǎ时前,柳晴足足消瘦了数圈,只剩下个皮包骨头,曾经光滑细腻的皮肤,干燥灰败,就像百年古树的老树皮,布满了斑斑点点的黑è老人斑,那黝黑浓密的云发,也变的如同寒冬的枯草般,又干又黄,稀稀落落,每一口喘息都好似要费很大的力气,好似在短短的十几个iǎ时内,柳晴就已经走完她的一生,步入了迟暮黄昏。
和以前圆模样比,完全换了一个人,她的jīng气神正在被跗骨幽灵以惊人的速度蚕食掉后体也随之以相同的速度衰老。
消瘦的脸颊让她一双本来就不iǎ的大眼睛显的更大,不过其中已经没有了以往的饱满十足的神采,想要伸手擦拭陈彬脸颊的血泪,但这个动作对她苍老的身体来说,却是那样的困难,陈彬主动将脸颊贴上来,才让她完成这个动作。
“不要哭,你说过男子汉流血不流泪的!说话不能不算数哦!”柳晴柔声道,唯一不变的是她那脸颊温柔的笑容。
“我没哭,只是眼睛受伤了而已!你看,是红的!我没有失言!”陈彬声音沙哑,好似重锉,压抑不住的哀伤在其中滚动,但眼中的血泪却不受控制的越流越快。
闻声,众人呼啦全冲了进来,看清柳晴的模样,大吃一惊,不敢置信的惊呼道:“怎么会这样?”
陈彬猛然回首,犹如负伤野兽般咆哮道:“滚开!”
双目闪烁着血红殷然,咄咄凶芒,让众人的脚步为之一顿,对于陈彬的狂暴,他们已经深有体会,不想继续跟他jiā手。
“我的时间到了,必须回去了,不要忘记我说的,让他安静一下,尽量不要刺jī他!我会尽量在他的体内找到帮助他控制情绪的方法!外面就jiā给你们了!”玛丽莎的身体已经变成了半透明,就像信号不好的电视机而不停的闪烁画面,她的能量实体只是个半成品,还不是很稳定,并不能在物质空间中长时间停留。
“知道了!希望他别彻底发狂。”张阳满脸的苦涩,看到柳晴现在的模样,他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再大的刺jī,也没有柳晴有个三长两短对陈彬的刺jī大,若是不幸真的发生了,用怎样的想法去揣度陈彬的抓狂都不为过。
“希望我们还有办法。”玛丽莎重重的一跺脚,化为流萤钻回了陈彬体内,现在情况已经完全失控,等一下将要发生什么,只有天知道。
“我们知道怎么做。”汉尼点点头,带着众人缓缓的退出了帐篷,剩下的时间就jiā给陈彬自己处理了,希望柳晴能够稳住他的情绪。
“你怎么变成这样?他们可是你的朋友,生死与共的兄弟,你怎么能以这种语气与你的兄弟说话呢?”柳晴即便是责备起人来,仍是那样的温柔,温柔的足够将陈彬这块陈钢融化。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陈彬用力的握着柳晴那双干枯的iǎ手捂着自己脸庞,“我控制不了自己,我控制不了自己……”
“你能行的!不论发生什么,我相信你能行的!咳咳,你可是独一无二的半面修罗。”即便是面临死亡,柳晴嘴角依旧挂着雪莲微笑,如此温柔,如此清澈,如此唯美,即便是苍老也挡不住她的è彩,至少在陈彬的眼中如此。
“对不起,我真的不能,我真的不能想象失去你后,我自己会做什么!我真的做不到。”陈彬就像一个无助的孩子,正如玛丽莎所说,他的头脑和意识都无比清醒,却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与行为,有点像八成醉的那种感觉,身体已经有了本能的反应,他能做的就是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懊恼追悔,这才是让他最痛苦的事情。
“相信自己,你能够做到的!不要质疑自己的能力。”柳晴轻声细语的安慰道,两人的角è完全倒置,濒临死亡的病人反过来劝慰未亡者。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