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步!也就是说这距离差不多有一百五十米左右,甚至不止!梁川看了一眼,帐子到校场大门确实有这么远的距离,校场门口一个小兵歪头脑袋身子倚着营墙正在闭眼偷睡!
这小兵头戴着一顶毡式大沿帽,上面有团鲜红的缨子,这守卫的头一点一点地,嗑睡正是有滋有味。
梁师广更不答话,身后不知何时忆背着一篓子弓箭,这些弓翎毛散乱,也是没有保养的货色。梁师广只是手上一摸,双指一夹一根长箭早已搭到弦上,嗡的一声,一阵破空之声,一套、动作一气呵成如行云流水一般,动作潇洒至极!
梁川眼睛追着那只飞出云的利箭,只觉眼前一点闪过,竟是追不上这箭的移动速度,不到一吸之间,那箭已钉上守卫的头顶,一箭将帽缨钉在门墙之上,箭尾还在嗡嗡作响!
这守卫吓得一屁股蹲坐在地上,头上还冒着寒气,双眼看着不停抖动的箭杆子两腿肚子发麻!
其他的守卫立时屏住了呼吸,接完这一箭,个个凝神看着头顶四处观望,一副等着天上掉馅饼似的。
梁川刚要问说他们在等什么,只见梁师广定如老松,手上如鬼魅一般伸到箭囊里闪电般再探出第二支箭,动作之快那弓已如满月,这技能就像不用冷却似的,一箭如同流星劲射而出。
梁川见此箭只觉脊背一寒,这一箭连箭影都没有追上,第二箭钉上第一箭,将第一箭的箭杆子射爆,竟是一箭覆在原来的箭上,一箭将箭杆射成齑粉!
看守校场的守卫们等来这追命一箭个个才长舒了一口气!紧崩的神经松了下来,有说有笑的,调笑今天当值的这个守卫运气不好!
原来校场里的兵卒早就习惯了梁师广拿他们练箭,只是这飞箭无眼,谁都有失手的时候,守卫们都怕今天梁师广喝了稀粥肚子窜稀手上一软射到他们的身体上,那可就冤死了!
唯独黄安孙高四个人见怪不怪,梁川却是对梁师广惊为天人!他曾听说过吕布辕门射戟的事,却没什么概念,但是刚刚那两百步射帽缨的功夫已让他佩服得五体投地!第二箭简直让他脑中一片空白!
好可怕的箭术!他警务技术训练的时候,十米靶运气好的时候偶尔能来个十环,可是那是运气!大部分的时候能打上环就算不错了,除非特警队里特招的那些鸟人,射术没有特别好的,这也仅限是用枪,梁师广他娘的用的可是弓啊!
一百五十多米的距离,这可能一般的弩箭都射不到吧,不知道那神臂弓能否射中,这梁师广一箭出去指哪射哪,第二箭无误差覆盖,就是机枪也做不到这么精准吧!精度如此刁钻,手段如此凌辣,杀手!这就是杀手!
梁川看得呼吸急促,心中暗道,这种人大宋朝廷竟然当成垃圾一样给废了,要是在战场上碰上这样的人物,只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梁师广两箭射完身子依旧呈着高度戒备的姿势,脸上一点表情没有,旁人看他的眼神充满了敬仰,他却如同喝水一样平常,另外一只手一直按在箭囊之上,随时准备放出第三支箭!这种就是战场厮杀磨练出来的职业感,专业!他娘的这就是专业啊!
梁川的眼神从震惊到渴望,看着梁师广眼中满是渴望,这么优秀的人才要是不收到身边为已所用那就太可惜了!
“师弟你再射一箭。”梁川一时口误竟将师广叫成了师弟,没想到叫起来还挺顺口的,梁师广的年纪却是比梁川大上近一轮,像他们在军中当差的,一般也都是三十好几才能混出个人脸来。
梁师广自小就是个冷静性了,见这个本家兄弟叫他为弟竟不恼怒,反而朝梁川微微一笑,梁川只觉那一笑里有无比的冷酷,再一箭出去,校场门墙上又是扬起一阵烟尘,第二支箭又被射爆成了齑粉!
“看看,我说了吧!快掏钱!”安逸生乐呵呵道。
孙叔博黄书记一脸哀怨地看了梁川一眼,满不情愿地从怀里掏出两吊钱,都交给了安逸生!
安逸生道:“我们打赌得常了,以前有人来寻我们,但凡是个人见师广亮了两箭,我就押你要师广亮第三箭,他们总不服气,每每都是我赢!哈哈哈!”
梁川一阵无语,只听校场大门传来一阵骚动,原来刚刚梁师广的第三箭惊了入门的一匹战马,马受惊失控,一阵厮鸣之的在校场狂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