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消失了这么久,我还以为你又出家去做道姑了,难道你也听说了我的事吗?”
刘谨言看着一脸狼狈的梁川,竟有种心疼的感觉。
“你认识夏将军吗?”
梁川朝夏守恩行了一个礼,戴着硕大的木枷行礼有点别扭。
这种巨枷份量极重,都是用泡了桐油的硬木制成,强悍如武二郎这样的好汉也没有办法挣脱。
“我母亲是刘太后。”
刘谨言终于还是将实情说了出来。
这句话很随意,却很有深意。
梁川以为自己听错了:“谁?你母亲是谁?”
“刘太后。”
“这。。。。”
梁川的脑袋就像被人用大铁锤轰击过一般,一片空白,久久没办法反应过来。
刘谨言的母亲是刘太后,那她为什么姓刘?
太后的女儿就是当今官家的姐妹,那至少是郡主级别的身份,看着刘谨言又不像。夏守恩却是实打实地摆在那里,跟一尊土地公似的,堂堂赵官家御前侍卫,就给她当着保镖。
但是这样一来,一切又好像说得通了!
难不成自己不是得罪了赵宗谔而被发配镇戎军,而是因为自己跟当朝第一贵人的女儿走得太近了所以被人家针对,是这样吗?
梁川突然回想起来,秦桑的身手人间难得一见,在清源第一次碰到刘谨言她来清源玩,出了事知府赵惟宪比死自己的女儿出事还紧张,甚至亲自出面勒索了吴蒲两家两百万贯的欠条。
能让赵惟宪忌惮的是谁,只有两个人,一个是赵官家,一个就是刘太后!
后来再次相遇,回了京城之后刘谨言又像人间蒸发了一般,自己在汴京也算走了一遍,更让耶律重光一行人满京城打听刘谨言的下落,按理说姓刘的大户也就屈指可数,但是找了数回,就没听过谁家千金叫刘谨言,原来她藏在了皇宫之内。
刘太后一定以为自己癞蛤蟆想吃她女儿的天鹅肉,所以不惜要整死自己,要是自己的女儿被一个有妇之夫天天腻歪着自己也想动手杀人,更不用说她刘太后了,这是在她们家祖坟上拉屎的节奏啊。。。
“对不起,我应该早点告诉你的。”
刘谨言满脸的委屈,看着落魄可怜的梁川,她是百感交集,这也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人生啊怎么会这般捉弄人,刘后家的宝贝女儿都能让自己给碰上,梁川庆幸的是当初在清源还好刘谨言落水之时自己把她救了上来,否则自己一家人现在可能都好几岁了。。
“哎,我想过你的各种身份,往大了想都不敢想你是皇家的人,老天爷开的大玩笑我实在承受不起。”
“不过事实就是这样,让我碰上了就是我的命,你说的什么傻话,只可惜以后咱们怕是没什么机会再相见了,万水千山你可要保重,少跟我这样的人来往,我们这些人都是在刀口上讨生活的江湖人,就怕连累误了你。”
刘谨言倒底坚强,听得出梁川话里的意思,只是她倔惯了,强笑道:“你给我等着吧。”
还有什么好等的,刘谨言这个姑娘真真是紫霞仙子转世,长得精灵可爱,那股子气质跟所有人都不同,她见惯了世间的繁华,又不迷恋这一切,身上没有一丝烟火气,仿若天下走下凡尘的仙子,实在是人间的一股清流,不让人迷恋都不行,不过最要命的是两人的身份摆在那里,拎不清自己就是拿自己的脑袋玩笑。
不过梁川实在有点想不通,刘太后的女儿不是姓赵吗?怎么也姓刘?
“谨姑娘,时辰到了,该回宫了。”刘太后拗不过自己的女儿,夏守恩奉刘太后的命令护送刘谨言出宫送别,一别之后又得让她乖乖回宫,任何地方也不能去。
夏守恩打心眼里看不起梁川这个小子,可是这个不知道从哪块土里冒出来的小子,先是跟丁谓风生水起,接着又是跟刘太后的宝贝姑娘暖昧不清,一个石头缝里蹦出来的野小子,一点根基也没有,他到底有什么法术,这么大的能耐。
梁川回过身向着众人道:“诸位回去吧,刑部两位大哥等得也烦了,山高水长,他日有缘再会!两位差大哥咱们走吧!”
孙厚朴抢了一步将董钱二人请到边上,朝伙计使了个眼色,伙计递来两口钱袋子,轻戏一晃都是铜钱碰撞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