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他被长贵给‘卖’到汴京的赌场里,直接沦为赌场的马仔,这辈子他都忘不了那惨痛的记忆,所以一看到这些搞人口交易的人,他就不是很痛快!
不过今天还得靠人家办事,他也不好发作。
何春生问了几句道:‘这两个姑娘哪里来的?来路弄清楚了没?’
伢婆手中的丝绢一甩,一脸死相地埋怨道:‘大官人怎么说的,送到贵宝号的姑娘个个都是身家清白,有名有姓的良家女子,大的这位叫杏儿,小的叫平儿,都是从关外逃进来的落魄人家姑娘,吃不上饭了,咱们这里慈悲,收了她们,否则早饿死在街上了!’
伢婆扭怩的姿态让何春生越发不爽,摆了摆手,示意她去领走桌上的钱。
‘两个姑娘我买下了,要是回头有什么差池,我拆了你那个鸡窝!’
伢婆子被骂还得赔着笑道:‘大官人放心,不敢有差池,若是二人不乖,你只管送回来,多少钱咱们赔给大官人便是,哼哼,你二人呐,听见没有?敢在这里不听话撒野的话,回去咱们就扒了你们两个骚蹄子的贱皮!’
伢婆说着眼睛就睨向两个姑娘,那眼神好似利刃一般,看得两个姑娘瑟瑟发抖。
二人早就领教过伢婆的手段,受饿挨打还是小手段,真要上了手段,死了都有可能,愣是一句话也不敢说!
何春生看到伢婆如此狠厉,直接就送了客,这才对着杏儿平儿两个姑娘问道:‘来吧,那老婆走了,你们现在可以吃点东西了!’
两个小姑娘的眼神早就卖了二人的肚子,听得何春生的话,刚刚伢婆才警告过她们,二人不敢造次,强吞了几口口水,眼睛只望了何春生一眼,又继续看着那些美味的食物。
肚子比天还大的年代,一切都好像微不足道。
何春生唉了一声,直接把干果仁拿到了二人的跟前,然后道:‘我说一句你们答一句,若是我满意了,这果子就给你们吃,你们也看到了,刚刚我是付过钱的,只要你们在我这里听话,我不会把你们送回去!’
桃儿平儿二人听了何春生的话,这才连连点头!
‘杏儿你先说,先前家里干嘛的,几个兄弟,现在家在哪里?’
年纪稍大的杏儿看了看何春生,又看了看诱人的果干,喏喏地说道:‘咱们老家原先是关外给老爷养牛的,后来黄头奴来了,抢了老爷的地,一家人都被杀了,牛被抢了,咱们一家人也死得差不多了,就跟着婶姨往爷这里流落过来了。’
黄头奴就是北方人骂女真人的蔑称,还有叫蛮子的,什么称呼都有,都不好听就是了,连一个弱女子都这么轻视女真人,可见他们有多么不受待见。
何春生把果干递到杏儿跟前,杏儿抓起一把就往嘴里塞,生怕何春生反悔,不给他吃。
何春生有些生意地道:‘这盆都是你的了,但是给我慢慢吃,再像这样饿死鬼托生的吃法,以后你就别吃了!’
‘杏儿不敢了。’
杏儿头低了下来,只敢捡起一小个的果干,轻轻放到嘴里。
何春生看向平儿道:‘你呢?’
‘我们家是山上挖参的,今天收成不好,官府的人要拿我爹,就逃到能山里没出来了。。’
一个放牛的,一个挖参的,都是苦命人家。
何春生把另一盆果干给了平儿,对着二人说道:‘晚上有个咱们辽阳的大官,叫毛武虎的要来,你们晚上就伺侯好他,伢婆也跟你们说了,若是他看中你们了,你们以后就进指挥使府上当个使唤下人,也有衣食无忧,要是他看不上,那我也不会打发你们,以后就在我这里住下,懂不?’
二人听着这话,马上明白,眼前的比他们年纪大不了多少的男人,竟是个大善人,不管是哪条路,都对他们是大大的好处!
何春生安排好了二人,就在商会里摆了个赌桌,边上双布了一桌菜,让二人换了一身精致的新衣,就在桌旁候着。
夜幕来临之时,毛武虎坐着马车姗姗而来,一行人跟在后头,排场有些隆重。
何春生久久在门前等候,脸上硬挤出笑容道:‘毛大人可算把您可盼来了!’
毛武虎跟着春生进了屋,其他人都被撤下,就剩杏儿平儿两个姑娘在屋里,毛武虎一看眼睛就亮了,这安排有深意呐,晚上自己又要舒服了!
看来今天是有大事要干,否则看着这赌桌都开张了,分明是要大出血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