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许县令一拍惊堂木,怒道:“如今有证人状告你为逃奴,有人证在,只是欠缺物证,本官有权利将你收监,再敢聒噪一句,本官大刑伺候!”
陆老爷子心下一凛,可为了陆家儿孙,他不得不继续叫道:“大人,大人您可以将小人收监,可你不能将老夫的儿孙收监,他们根本没错!”
“呸,没错什么没错?”何村长跪在不远处,听到陆老爷子多番狡辩,实在是忍不住了,指着他骂道:“如今有人状告你是逃奴,逃奴啊,知道啥是逃奴不?逃奴不但自己该死,连所生之子女孙辈,尽数要充入奴籍,既然他们是逃奴的儿孙,跟着你被关起来,有什么不对吗?”
何村长眯着眼睛看着陆老爷子呵呵笑道:“还是说,你想拖延时间,让他们带着陆家的家财逃跑?”
何村长是恨死了陆老爷子,如今知道陆老爷子可能是逃奴,绝对不可能让陆老爷子一家翻身,再如何也要把陆老爷子一家给打死!
“大人,陆猪蛋最是狡猾,您可别把陆家其他人给放了,您要是现在放了他们,不用等到天亮,他们就能逃出田福县。如今西北那边还没有安稳,到处是灾民呢,他们要是装作灾民逃到西北去,可就能逃过一劫了!”
许县令闻言,倒是对何村长刮目相看,这老头也不是很没用,最起码一番话把陆老爷子的盘算给揭穿了。
许县令清清嗓子,颇为认真的点着头道:“何村长说得有理,为了防止陆祥福的儿孙潜逃,本官决定,收押陆家所有人,包括陆家女所生之子女。”
言罢,看向气得脸色惨白的邹县丞,笑问:“邹大人,你没有异议吧?本官可是按律办事。”
大楚刑律规定,为了以防逃奴再次逃跑,可暂时把逃奴以及子女收押,等证据确凿后,再行宣判。
邹县丞已经气得嘴巴含着鲜血……刚刚收到消息的时候,他觉得陆老爷子可能是冤枉的,毕竟大楚对户籍管理严格,即使你能逃出主家,你回到老家,别人也能顺着你卖身时候的户籍给照过来。
怎知,陆老爷子是装作无父无母无户籍的乞丐,直接进的玲珑画舫,如今一来,即使陆老爷逃回老家,玲珑画舫那边没有他的户籍地址,也很难找来。
再有一个,陆老爷子背上的伤疤……半个背部的伤疤,以为别人都是傻子吗?在薛明宇说出陆老爷子后肩有刻字的时候,他还弄出半个背部的伤疤来,是个人都知道他故意的!
邹县丞为了邹玉振,是想帮陆老爷子的,可事到如今,他要怎么帮?
邵师爷已经在一旁打破:“县令大人办案,自然是最公予的,我家东翁自然不会有任何异议。”
又道:“县令大人,我家东翁近来身体欠安,不宜多劳累,先行告辞。”
人证、泅水逃走、后背上故意弄出来的伤,都已经能证明陆老爷子就是逃奴,而县令大人已经派人去金陵府拿奴籍册子,只要再过十天,册子一回来,陆家人就得充入奴籍,这事儿是板上钉钉了,邹县丞救不了,还是赶紧走吧,别被陆家牵连。
许县令笑道:“邹大人年纪大了,身体有恙很正常,早些回去休息吧,不用记挂着县衙里的事儿,这衙门里那么多书吏,个个都是能干的,定会替邹大人把公务办得妥妥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