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们先不说这些,这边的情况,老周应该跟你们说了吧?我们这里跟南边不大一样,除了鬼子汉奸,西边还有国军游击队,距离省城出不远,这次我们请求上级派人来,是准备对这里的大汉奸许家动手。
我们已经打听清楚了,后天是大汉奸许金森他爹的六十大寿,应该要大办,我们估计许金森肯定得回来,所以,就打算在他爹寿宴上动手,到时候来的汉奸肯定不少,正好给一锅给烩了!”
吴南生说这话的时候咬牙切齿。
老周知道胡义话不多,见苏青没表态,他赶紧补充,以便胡义了解得更详尽一些:“明天先派人进去把情况给摸清楚,我们主要目标是许金森这个大汉奸头子,我们这边原本有一支队伍,队伍领导孙富就是牺牲在他的手上,所以,这个汉奸一定要铲除,这个仇一定要报。”
“这片地方以西的山区,是国军残部的实际占领区,我们在这里活动一定要小心。”老周提醒到。
“国军?这里还有国军?”胡义心里一惊。
老周开始回想以前这里被鬼子剿灭的那支国军部队:“当然有,因为北边这片地方,多山地,鬼子经常出来扫荡,原本有国军一个旅在打游击,后来不知道怎么被鬼子围剿,部队大部分向南转移,好象还是没有逃出鬼子包围,最后被鬼子收编成治安军,就在独立团防区山外边的兴隆镇。”
胡义终于想明白了那一个旅的国军游击队来历,那么,唐大狗应该对这片很熟悉才对。
吴南生继续说道:“许老太爷是维持会的会长,以前国民政府的时候是保长,附近几个村就数他们家最富,另外镇里的商铺十间就有三间是他家开的,粮铺,布行,钱庄,当铺,什么搛钱就干什么,全家满门全是汉奸,以前他家还有煤矿,后来鬼子来了被征用,而那些煤矿工人大部分都是他家组织起来的,从中抽工人的血汗钱!”
老周想了想:“许金森是必须要镇压,我们都知道,今年天旱,地里麦收不及往年一半,县公署又发了征粮告示,要求一亩上田交五十斤,中田四十斤,下田三十斤,而这里的许老太爷家的地租却一点不少,把这些全摊在了佃农头上,老百姓那都没了活路了啊!”
“他家有多少田?”旁边的苏青皱紧眉头,终于开口问。
吴南生如数家珍:“两千八百亩!庄里一半的地都是他家的,他家护院就有二百多,他的一个小儿子当了保安队长,二儿子在城里警队当警长,还有一个就是许金森,他在省城里当侦辑副队长,此人心狠手辣,手上沾满了同志们和老白姓的血。”
老周立即听到这心里就火大:“鬼子一来,他们家就全投靠了鬼子,还带着鬼子设伏,把一群年青人组织起来的抗日游击队三四十号几乎杀光,我们的同志孙富就是被他们假意抗日给诱杀牺牲的。”
“为什么以前一直没对这狗汉奸家动手?”苏青再次提问。
老周面带苦色:“不是不动手,是打不过,我们在这边的队伍,战斗力不强,许家高墙大院,庄里祖屋平时就驻着一个连,光养的打手护院都有四五百,平时分散在各地,并且投靠鬼子后,组建了保安团,武器精良,庄子里还住着很多被蒙蔽的佃农、长工。受了他家小恩小惠,也跟他们家一条心,平时欺压老百姓,横行乡里,打鬼子修了炮楼封锁沟,他们家那个保安队长就靠在镇边设卡收税,无恶不作。”
吴南生有些落寞:“我们这边还好一点,听说西边还闹了蝗灾,很多田里都是颗粒无收,好几家老百姓直接就在老槐下上了吊。”
老周也继续说着老百姓的苦难:“我们原本组织了一部分人藏了粮,原本是怕鬼子保安团来抢,可是这回鬼子他不抢,却明着要,可是谁又敢不给?交不出的,直接绑了送镇里,要么当房卖屋,要么卖儿卖女,所以,有好几家村民觉得这日子过不下去,只得把祖田卖给了许家,然后带着一家人往西逃了荒!”
“我们现在也没辙,鬼子派了粮,我们倒是想组织老百姓不给,可是保安团的侦辑队多半会派人来抢粮,抢不到就会抓人,你们看,这该怎么办?”吴南生同样一脸的凄苦。
旁边的丫头忽然想起了李有德,眼骨碌一转:“这还不简单,把他家的那几个王八蛋给灭了,再让老百姓把他家的粮抢了不就得了?”
“这倒是个好办法,他家老爷子大寿,护院大部分要回来,还不得几百号,我们打得过么?”吴南生没好气的说。
“要不咱把鬼子弄走的粮给截了?”丫头不死心。
“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到处是鬼子炮楼据点!”
“我觉得倒还真的不复杂,鬼子炮楼据点不是都靠电话联络么?咱把他们的电杆给砍了,电线给割掉,把路也给他挖了,他还能咋唬?”
“哎,这倒是个好办法。”老周跟吴南生眼前一亮。
“我们兵力不够,分不出那么多人去砍电线杆,挖公路。”胡义狠狠的盯了丫头一眼,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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