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看看,后面的队伍,正在从山谷里向上爬。
山谷,正在行进的一彪人马,灰色军装,在灌木丛中艰难拨涉,一个个身影,疲惫不堪。
队伍里,前面担架上躺着一个大个子军人,半眯眼打量着与天空连在一起的崇山峻岭这间的壮丽景色,也许他不懂欣赏,看着天,表情严肃。
八路军同样疲惫,汗水湿了灰色军装,一圈圈的盐渍在背上。
眼看前面山谷里已经没有路,一条陡峭小道挂在绝壁,山道方向,通往山梁上。
担架没法再抬,緾着绷带的大个子军人从担架上下来,像个铁塔般立在那里,不是高一刀还能有谁?
受了这么重的伤,短短十来天,勉强可以走动,一步一龇牙。
随即,后面战士递过一根柏枝拐杖,拄上,一个兵肩膀上挂一条绷带,另一端在高一刀手上,俩人扯着,后面一个战士扶着,往山梁上爬,一行人手脚并用向上艰难前进。
山梁上,
一个尖兵好象听到什么声音,警惕:“我听到对面山下好象有动静!”
另外两个屏住呼吸,仔细的听,除了山风外,没别的干什么声响,尖兵有些疑惑:“你是不是听错了?”
“不可能,肯定有人!”
三人顿时都紧张起来。
赶紧起身,两个尖兵在前,带路的老百姓在后,顾不上疲惫,撒开腿往前面山路跑,希望弄清楚情况。
两支队伍,不同颜色军装,到目前为止,谁也不知道对方的存在,却即将在山梁相遇。
先到后到的差距,是致命的差距。
三个人在山石间手脚并用,沿着崎岖山路间往山染另一边走了好一阵,快速来到山梁另一边,前面小路尽头就是下山的路,下山的路在一块巨石旁,再外就是悬崖。
那块巨石旁,小路尽头,突然,冒出了一个头上缠着灰布的头,终于爬了上来,满脸汗水,带着些兴奋,突然又呆住。
双方同时发现了对方,都愣在当场。
“你娘的愣在那干啥,赶紧上去,也好歇一会儿!”山道狭窄,猎户后面的治安军不耐烦催促,声音传了上去。
灰色军装尖兵,警惕的抬着手上步枪,拉动枪栓一颗子弹入膛,身体靠在山石上,枪口指向止瞪口呆的猎户。
“不许动,干什么的?”见对面是老百姓,战士悬着的心稍放下,虽然还在怦怦的狂跳。
战士慢慢向前,绕过巨石,在那老百姓身后,突然又冒了一个大桅帽出来,正是那个治安军排长,战士刚放下的心再次紧张,抬枪,瞄准:“什么人?别动!”
治安军排长慌忙摘枪,动作引起了战士紧张,双方差一点就面对面,治安军装束,那还犹豫什么,立即搂火。
砰枪声在山谷回荡!
惊慌失措的治安军排长不傻,在看到黑洞洞的枪口对着自己那一刻,第一反应是躲!
矮下身体,往下退,撞翻了身后的治安军,两人骨碌碌往山下滚。
山崖边有柏树,治安军排长好呆抓住,没有跌下去,一时不知道该喊救命还是喊山上有八路,被他撞的治安军,毫无准备,被撞下了山崖,在陡峭山壁间碰撞,发出惨绝人寰的嚎叫,声音从上向下漫延。
突然响起的枪声,震撼着正在往山梁上爬的治安军们的神智,一刹那间失神之后,治安军们惊慌着本能的在山崖边地方找隐蔽。
一个反应快的治安军,快速扯下了步枪,拉栓,对着山岗上那个八路开火,惊慌之下,却没能打中近在咫尺,往回缩头,同样满头大汗的八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