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不知该如何辩答,事至此他纵再愚笨也反应过来,此次掌门召见六名比试胜出弟子主要是针对他而来,瞧史名随这态势,莫不是要将自己比试作废吧!
他想起陈达那一枪,的确是避过了心脏,灵海,头颅等要害部位,那一枪实际是冲着胸腔刺来的,只不过被自己身体一侧躲闪,金枪才刺中肩臂上。
胸腔被刺穿对寻常人来说当然是有死无生,但对于修士而言,只要服下丹药,休养一段时间便能痊愈,当下只能点头道:“是。”
“那好,我再问你,你仔细想了回答。陈达若是未受比试规则所限,假使当时你们二人以生死相博,这场比斗你一定能胜出吗?”
唐宁一时语塞,无言可辩驳,两人一问一答之间,形势已十分明朗,他的功法影响比试公是不争的事实。
唐宁虽然活了好几十年,可与清玄殿殿主史名随比起来还是太过稚嫩,随便几句话就将其带入自己节奏中,向着自己希望的结果而去。
其实他大可与之辩驳,自己每场比试都是靠着实力取胜,陈达之所以败于自己,是功法神通不如自己,众所见之。只是他心神已乱,再加上摄于史名随威势,一时不知怎么辩答才好。
史名随也未再逼问他,转问其他人道:“你们都是宗门此一辈的佼佼者,若是对阵上他,觉得这比试规则对双方可公正?”
几人皆沉吟不语,唯有外联科陶谦立刻开口道:“弟子认为不太公正,在不下死手的情况下要想击败唐师兄,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他所修之功法对阵其他人都有一战之力,唯独被唐宁五行转生术死死克制,不灭金身是“皮肉”外家功夫,对付拥有那般强大自愈再生力的木人之术毫无办法。
木人既不怕死,又不怕伤,他想不出什么法子能对付木人,此刻见唐宁势弱,便迫不及待的踩上一脚,欲要送他出局。
史名随也不待其他几人说话,开口道:“掌门,事已明了,此子功法特殊,有碍宗门小比的公正原则,我建议终止其下轮的比试。”
“恩。”魏玄德点了点头:“唐宁,你觉得如何?鉴于你功法的特殊性影响比试的公正,若是你愿意,你的比试便到此为止。你能从小比中经过重重选拔胜出进入六强殊为不易,宗门也不会亏待于你,当按照你所取得的名次给与相应的的奖励,赐你筑基所需物品一套,下品灵器一件及灵石五千。”
唐宁不知怎么回答,他当然不愿意,他参加此次小比就是冲着扬名夺冠去的,其次便是为了那御魂灵乳。
御魂灵乳乃筑基至宝,对于筑基重要性不言而喻,眼见再胜一场便唾手可得,此时要他退出,搁谁也不乐意。
可形势如此,他若不点头,说不定便得罪掌门与清玄殿殿主,后果可想而知。
正两难之间,忽听得一人开口道:“掌门,此事我认为不妥,此子一路过关斩将进入六强,虽然功法于比试规则有冲突,可任谁也不能否认他是靠着真才实学一轮轮赢下与之对阵弟子的。与清玄殿陈达的比试我们亲眼目睹,确实是他技高一筹,无可辩驳。”
“此时无故将他踢出比试对局之外,不单他心有不服,也难以服众。此举或对其他比试弟子公平,却对他太不公平,若真是为了公平公正,不若下场比试取消此条规则之限,让他们无所顾忌,全力各施手段,看谁强谁弱。若非如此,恐下面弟子议论我等以大欺***人就范。”
唐宁抬眼望去,只见说话之人身材高瘦,上唇几许长须,正是宣德殿殿主罗清水,他心下感激不已。
“这…”魏玄德面有难色。
“掌门,我认为罗师兄之法不可,这些弟子能够进入小比六强,都是宗门精锐,若是因比试折损,伤了性命,岂非宗门之大不幸。宗门比试事小,性命为大,我等修行之人岂可在意这等虚名?”
“且公平公正之说原是相对而言,世间哪有绝对的公正可言。事有取有舍,有轻有重,舍他一人之微利,取众弟子比试之公正,轻其一人之虚名,重乾易宗门之法规,才是真正的公正。”史名随开口道,罗清水之言显然暗指其以大欺小,因此他回话也毫不客气。
罗清水又道:“按史师弟之言,若是下次小比又有几人学得此功法有成,那便都不许他们参加比试了?宗门之法规本是为了约束规范弟子的行为,可不是为了损伤弟子正当所取之利,若是都按部就班,不得变通,那便是一潭死水,焉能养的了活鱼?宗门若是如此,谈何培养杰出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