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苏蓁被酒水呛到,憋得泪水直流。
糜夭安置好九弦琴,将她扶到桌前,倒了一杯茶,“奴家这儿未有解酒药,您先将就一下。”
苏蓁接过抿了一口,撅起唇瓣,慢吞吞说道,“凉的。”
糜夭抬手摸了摸茶杯,“怎么会呢,这茶刚沏好没一会儿,还是温的。”
苏蓁拽着糜夭的手腕强行让其坐下,“糜夭啊,我跟你讲,就那个什么东篱君,太没有良心了!”
“亏那些人把他夸得天花乱坠,好似什么神仙下凡,巴不得把他供起来!你知道吗?他简直太不是东西了!”
“你怎么不吭声啊?”
“奴家只知,静坐常思己过,闲谈莫论人非。”
“无趣!罢了,懒得跟你扯。”
浑身酒气的苏蓁将桃花酿放下,随手将白色长靴脱掉扔至地上,径自朝着内室走去。
糜夭惊愕道,“苏公子!那里面是奴家卧房!”
“你屋里太冷了,我先进来给你暖暖。”
苏蓁掀开被子钻了进去,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糜夭叹息一声,头痛不已。此刻也无人可使唤,只好任命的打来热水,将铜盆放至床前矮凳上,为苏蓁擦拭面颊。
“哎哟,别碰我!”苏蓁下意识拍掉她的手。
“苏公子,您脸上还有先前打斗后残留的血迹。”
“啊?!哦!”
糜夭耐心极好,继续温柔的为她擦拭,却原来是一道细伤痕。
醉酒后的苏蓁不再言语犀利,咄咄逼人,甚至安分乖巧了不少。
“公子,您为何要蜷缩着睡?”
“脚伸出床沿,我怕被怪物割掉。”
苏蓁似已陷入半梦半醒间,随口呢喃答道。
面对上古妖兽都不曾惧怕,竟会畏惧莫须有的床下怪物。
糜夭哑然失笑,视线落在了苏蓁怀中的古埙上。
见她唇瓣微动,糜夭俯身靠近,只听苏蓁喃喃道,“顾昀舒,你可以摧毁无数个地狱,但地狱来自人心。”
勤王府。
商奕辞回了勤王府后,将心腹幕僚唤入书房商讨。
他静坐于书案前,双手交叉攥紧,愁眉不展。
没想到父皇为了找出诡判,竟不惜以徐府上下几十条人命作为诱饵。徐泾的那些罪证全部属实,但大多数却是为了他而做。
至于父皇最后对他说的那些话,尽管是特意给他留了颜面和底线,不再深究。但失去徐泾,却相当于断了他的臂膀。
唇亡齿寒,他并非不懂,却不得不考虑放弃徐泾这枚棋子,否则必将会引火自焚。
太子会插手此事也在意料之中,但他没想到苏蓁会为了那些草民而不管不顾,闹得满城风雨。
这些年来,他府上幕僚和客卿门客无数,暗中出谋划策,帮他在朝中彻底巩固了实力,可他们此刻也是十分为难。
“穆先生,你可有何良策?”商奕辞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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