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辆马车入宫后行驶了没多久,众人下了马车,徒步而行。
苏蓁环顾四周,如此富丽堂皇,她却打从心底里厌恶这个地方,太子笑道,“这皇宫呆久了,其实也没那么可怕,只不过偶尔觉得枯燥烦闷罢了。”
“也许吧。”
的确不可怕,因为久留皇宫,皆会变成冷心冷情的怪物。他们不会畏惧,只会为了权利地位和荣华富贵竭力厮杀。
前往皇宫的这一路上,徐泾想了许多,当暴虐和不甘尽数褪去,过往被揭开,他的心反倒平静了。
没有秘密,没有谎言,没有欺骗,也没有对未知的恐惧。
蓦然间,仿若看淡了一切。
勤王轻拍其肩膀,低声道,“本王已派人根据那些字条替你消除罪证,本王知你不忍,但徐冲一人性命,可换你全家上下平安。不亏,你可要考虑好,莫要因小失大。”
听出他话中威胁之意,徐泾淡淡的‘嗯’了一声。
御宣殿内,商裕帧坐于龙椅之上,正在翻阅奏折,听闻房总管回禀,已将人尽数带来,这才放下折子让他们入内。
众人目不斜视,低垂着眼睑步入御宣殿正殿。
“儿臣参见皇父皇”
“臣参见皇上。”
“臣子参见皇上。”
“免礼,都起来吧。”
“谢皇上!”
商裕帧抬头,却见苏蓁独自一人没有下跪,虽拱手作长揖,却非见君王之礼。
“你是苏蓁?”
“回皇上,臣子正是。”
“你见朕竟敢不跪?难不成苏太傅未曾教过你宫中礼仪?”
“这世间值得我跪之人,唯生身父母。”
商裕帧久居皇位多年,手握生杀大权,哪能容她挑衅,否则日后岂不乱了章法。
“放肆!”
“皇上,人生来本该平等,哪来什么卑贱尊贵之说,又谈何跪与不跪。”
商誉辰揉了揉眉心,心中叹息连连:
竟然敢挑衅皇权...疯了疯了还是低估他了
“苏公子,恕老奴直言,入了皇宫,自该遵守规矩。”
“多谢房总管告诫,但我这人比较倔,凡认定之事,绝不会回头。”
“朕还道你明辨是非,不畏强权,原来竟是头不怕死的倔驴。”
“回皇上,苏蓁自认未曾触犯洛祁律例,只不过随心而行罢了。”
见商裕帧欲发怒问罪,喻子晔嬉皮笑脸凑上前,揽住他的胳膊,“皇帝舅舅,阿宁向来如此,您就别同他计较了。”
“你这混小子,听说临安候将你关了禁闭,怎还跑出来将京都城闹得天翻地覆,让朕不得安心。”
“嘿嘿!甭管过程如何,但我们可是破了名震京都的连环美人盂命案。”
商裕帧收起笑容,视线转向仍狼狈跪地未起身的徐冲。
“刚才朕已听房总管禀明此事,但让你们前来,可知为何?”商裕帧扫视众人,沉声问道。
徐泾脸色霎时惨白,“回皇上,那些纸上所写作不得真,定是有人想借谣言陷害臣!”
“苏蓁,朕听说你可驾驭鸟兽,此事是否为真?”
“回皇上,是真的。”
“那这些果真是你所为?”
商裕帧挥手拂过案上,数不清的白色笺纸飞起,于众人眼前浮浮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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