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外面此起彼伏的道谢声,苏蓁叹气,百姓们向来如此,谁对他们好,他们便会对谁感恩戴德。
喻子晔拍了拍肩上赤凰的小脑袋,后者难得配合,朝着外面飞了出去。
片刻后,数不清的鸟儿于刑部上空聚集,它们口中衔着一张张巴掌大小的字条。在众人瞠目结舌中,纷纷扬扬飘落。
听着外面骂声更甚,徐泾踏出公堂,随手抓住几张笺纸,上面明确写着‘尚德三十一年三月初九,徐泾受贿珠宝一箱,价值两万两白银。’
‘尚德三十三年六月初二,徐泾夫人王氏名下酒馆开张,暗中积攒藏匿大量硝石。’
‘尚德三十五年二月廿八,徐林当街强抢民女曹莹,事后不堪受辱,自杀身亡。后曹莹家人寻上门,徐林好言劝退,却暗中放火烧死其一家十一口。’
‘尚德三十二年五月十四,徐泾从狱中替换出数名江湖大盗,收为己用。于洛祁境内各处偷盗宝物,囤积大量财物。’
‘尚德三十七年三月廿三,徐泾晋升都尉,后于民间征得数名门客,供养于府中,每月衣食住行堪比六品官吏,与其俸禄不对等,相差甚远。’
徐泾面红耳赤,又重新看了几张,只觉怒火烧心,狠狠撕碎,抛掷空中......
漫天纸屑中,苏蓁瘦削的身影傲然直立,眉头挑起,唇角嗜着一抹邪魅的笑容。
众人仿佛忘却所有,瞬间看痴了。
此等绝世公子,怎会是那道德败坏之徒。
苏蓁蓦地回过头,恰好对上刑部大门外那双来不及收回视线的清冽眸子。
萧楚泓心跳猛地一滞,蓦然间想起苏蓁为男子,稳住心神,不禁失笑,转身离去。
诶?刚刚那人......他的面具怎么好似昨夜救她的黑衣人!
苏蓁惊讶后回眸,再次望向吴侍郎,凝声道,“吴大人,这些罪状,够还是不够?这案子,您审......还是不审?!”
吴侍郎脸色红一阵白一阵,心底发虚,“审...当然要审!”
这么多双眼睛看着,若是置之不理,不单单是他的官位要丢,怕是脑袋都保不住。
回到公堂后,苏蓁刻意嘲讽道,“徐都尉,死在你手中的那些冤死之人,他们一直以来可曾缠着你?你是否夜夜闻其哭声,不得安然入睡?”
“苏蓁!!!”
苏蓁气定神闲,掏了掏耳朵,“本公子耳朵没聋,别跟我大声嚷嚷。”
“光天化日,休得胡言乱语!你故意引导百姓,还弄这些破纸混淆视听......”
“停!你不需要跟我废话,这些字条如今可是飞遍了大街小巷,说不准就连皇宫里也有。”苏蓁朝着他靠近几步,用仅二人可闻的声音说道,“你毁我四人声誉,还强行将罪名硬套在了唐吟琛身上。”
“你究竟想怎样?”徐泾咬牙切齿道。
“若我没猜错,你们应是想借此事做文章,名正言顺瓜分徐太尉手上的兵权。既然如此,那自然得......拿你的名声和命来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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