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之后,众人纷纷来到了联络处所在地。
这里是敌人的司令部附近,大概德国人也想不到齐贞他们居然会胆大包天到敢在这里晃荡。
当然德国人更加不会想到英国人的情报处居然会放在这里。
此时正值中午,街头上的人却是,大概是因为城里德国人戒严太狠,又或者是天气炎热的缘故。
众人四散在周围五百米的范围内,或者在阴影处休憩,或者在假装漫无目的的闲逛,总之扮足了无业游民的样子。
平民大多脚步匆匆,兴许是路过这里也要赶紧走远,不想跟德国人兵营这个晦气的地方沾染上任何关系。
齐贞扶着马克,站在一座略显得有些破旧的建筑物之前,脸上的表情有些匪夷所思。
能把买卖开在这里,招待的客人估计有不少都是司令部里面的德国军人,只是这些德国人估计压根想不到原来这里是英国人留下的暗哨。
中午这里是不营业的,只是街门却是开着,里面黑漆漆的,极为安静。门口的招牌很好认,无论是只会英语的马克,还是城里的法国人,即便是没有来过这里的世界其他地区的人,也能一眼认出这里是做什么的。
bar。
无论是法语、德语还是英语,都属于同一语系,语义指酒吧的词都是这三个字母。
二人缓缓走进了酒吧之中,融入到黑暗里。
吧台前一个不知是酒保还是老板的中年男人正在打盹,左手支在桌子上,嘴边还流着一滴晶莹的口水。
咚咚咚。
齐贞上前轻轻的敲击了三下吧台的木质台面,却没能将对方敲醒。
齐贞无奈的伸出手,轻轻摇了摇他。
“嗯?”胖子中年男人用手呼噜了一下自己微秃的头顶,睡眼惺忪的看了齐贞一眼,酒糟鼻子泛着油光。
“你好。”齐贞用法语说道。
“现在不卖酒,天黑开始营业,门口的牌子上写着呢。”他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接着将自己的口水胡乱的擦了擦。
“金酒有吗,我从家乡过来,听说只有这家的最正宗。”马克忽然用英语问道。
老板睁开一只眼睛瞄了瞄齐贞,又看了看马克,淡淡回答道:“金酒卖完了,不过威士忌倒是还有,也是家里运过来的,这个年头这种酒不好搞啊。”
“我喝不惯威士忌,要不还是给我换香槟吧。”马克说道。
“堡林爵怎么样?”老板比刚刚清醒了不少,问道。
“我还是更喜欢酩悦。”马克说。
老板向酒吧门外看了看,对二人说道:“酒在里面,跟我进来吧。”
一间空旷的内室中,中年胖男人随意的坐在沙发上,看起来与刚刚那个懒散模样别无二致,开口说道:“直接说你们的需求。”
齐贞和马克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我们需要一个住的地方,并且要告诉盟军前沿指挥部我们还活着,另外我需要知道盟军接下来的计划,以及我们接下来的任务。”齐贞说。
“行了知道了。”
男人从酒柜里取出一瓶封装的极为精致的香槟,递到齐贞手里。
“晚上九点之后过来,不要走正门,酒吧后面那条街上,你们其中一个人来就行。”男人百无聊赖的挥挥手:“你们可以走了。”
二人点点头,没再说什么,转头便准备离开。
“等等!”男人说道。
“嗯?”二人疑惑转回身来。
“给钱呐!很贵的这个酒!”胖子说道。
……
“这叫什么事儿啊!”
齐贞的烦躁的声音从通话器里传了出来,让小队众人都有些忍俊不禁。
“这不是讹人吗?!”齐贞又说。
“你买酒了不得给人家钱?”王建国憋着笑说道。
“也不是我想买酒的,是他!”齐贞怒道。
大家自然知道这里的他指的是身边的马克,却听齐贞接着说道:“根本不是买不买酒的问题,这不是接头吗?凭啥我要掏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