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白公子,你想如何处置那些无事生非的流民?”赵小妹突然接上话茬,继道:“小妹不才,思量数日,有一些看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请恕在下愚昧,实在不知如何应付这群无赖。”白凤自知毫无办法,羞耻地笑了笑。
“这些日子我查阅经典,翻阅书籍,总算找到了一点思路。”赵小妹道:“南朝皇帝曾建‘六疾馆’以赡养穷困之人,我们大可效仿之,好让这些流民有个安生的去处。”
白凤惑道:“御夷书院现下自身难保,何来资金筹建六疾馆?”
“此事我已向父兄禀告,他们都对此表示感兴趣,愿意提供一部分的资金。”赵小妹话音未落,早已提笔挥毫,准备记下可以拉拢之乡绅的名姓,旋即用调侃地语气问道:“这些日子以来,还有哪些富商名流邀请过咱们白大侠去作客,白公子可记得清楚?”
“除了马识途、郭守义二人外,还有……”白凤一一道出名姓,赵小妹则纷纷记在纸上,只说自己会择日逐个拜访以筹备建造“六疾馆”的银子。
翌日辰时,日出的时候还未到,天空灰蒙蒙的一片全是氤氲,那是一种苍茫而诡异的时刻。
太阳只露出一个尖角,地上仍然漆黑,天空不见半颗星星。野草让北风吹得东倒西歪,寂寥的苍穹只剩下呼呼的风声。
就在御夷镇西边,一幢道观式样的建筑前早便候着一个男人,他双手藏在袖口,肩头不断微微颤动,几欲叩门,却因不敢惊动任何人而几次放弃进门取暖的念头。
他一个人站在那,看着门前灯笼下自己的影子,像失去了魂灵一样,发怔少时。
“谁在那?”一个稚嫩的女声从门后传来,“不说话我就把你一个人留在门外了。”
“是我,昨日来过的,武川镇的贺拔弘毅!”门外的男人不断颤抖着声音,低声吼了几句。
大门应声打开,走出来一个灰白发色的姑娘:“贺拔公子,你这样早来,书院中的门生学子都远不及你勤勉。”
“我有要事要告知书院主人白凤。”贺拔弘毅火急火燎地说罢,往门内探头左顾右盼,继续道:“姑娘,你能先让我进去吗?”
“你是说白师兄?”女子问道。
“师……师兄?”贺拔弘毅道:“是,是吧。为何你们要称呼白少侠作师兄?”
“白师兄不喜欢持重老成的称呼。”那女子露出了美妙的笑容,眼睛望向了别处,像是在回忆着什么:“况且他与各门生年纪相仿,总不好僭越同辈之谊,而去在意那些虚情假意的奉承。”
贺拔弘毅知道后,忽然血气上涌,只觉羞愧难当,又道:“原来,我先前在白师兄面前那样拘谨,全是在闹笑话了?哈哈哈,还未知,姑娘贵姓?”
“叫我紫钗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