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斗伊始,便见那葛世蓦然前跃,枪头横空一抖,挟一阵劲风而来。
郑目开剑刚出鞘,便见得枪已临头,只得急蹴侧闪,避敌锋芒。
然,葛世的“蝎尾枪”,并非那大开大合的路子,其讲究的是灵动多变,那招式柔、快、巧、刁变化无穷;一看郑目开往自己右侧闪去,葛世当即冷笑,因为这正中他的下怀。
下一秒,葛世已将手腕一抖,后招倏发,那枪身真似蝎尾般说转就转,在他的控制下由纵化斜,紧随着郑目开的胸口挞去。
红缨一绽,似初虹贯云。
剑芒迸现,若霹雳擎空。
“开封三臂剑”,自也不是浪得虚名
郑目开见对方根本不做试探,一出手就使出如此凌厉的杀招,心中也是升起一股无名之火。
那一瞬,只见他稍整体势,出一招“天王托塔”,拨剑一挡,凭一口丹田之气,硬是抵住了袭来的枪华。
这还没完,此时葛世一招两变,枪势已尽,且堪堪落地,立足未稳,正是郑目开转守为攻之机,后者自不会放过这机会。
下一秒,郑目开便将内劲一提,剑锋遽出,寒芒三现,一手“三雁飞渡”,冲着葛世的腰、腹、肋三处要害闪电般刺出。
葛世身形未定,观之不及,好在其耳功不俗,凭破风之声便已知晓了剑招大致从哪里来,于是他急忙足尖轻点,使出一式“回天运斗”。
有道是旋身趟一片,掠枪抨半边。
葛世这应对也很到位,把对手剑招防了个干干净净,并撤身两步,重整了自己的态势。
两人走完这几招,心中都在暗暗给自己捏把冷汗他们在开打之前都以为自己至少有七成胜算,但现在却都觉得只有五成了。
然而,既已上了擂台,今天这事儿便再难回头。
他们都明白人在江湖,有的时候,败,会比死更惨
一息过后,郑葛二人目光一触,站端再开。
人影相错,枪剑锵然。
与此同时
“黄哥,现在这局势你觉得怎么样”已经封盘的孙亦谐和黄东来一起攀到了高处,饶有兴致地看着远处擂台上的打斗。
“不好说啊”黄东来这时的语气比起开打前那言之凿凿的状态来就有点儿变化了,“这郑目开好像比我想象中要猛一点啊。”
“呵那你是不是要改判断嘛”孙亦谐看出对方有点虚,于是开始充满恶意地拱火。
“也不是要改判断,现在主要得看葛世会不会失误。”黄东来还在兜着说,“只要他不失误,依然是优势,输不了。”
他这边话音未落,却见擂台之上,葛世与郑目开刚好过到一招“风雪殊途”,招尽之际,两人皆露出了三分破绽,只能用左手来补。
双方以左掌对左掌,掌锋一对,内力相拼。
而这一拼之下郑目开发现了一件事葛世的左肩有罩门。
这个罩门,是葛世修炼那蝎尾枪的绝式“蝎尾红莲”时所产生的;此招的威力巨大,且攻击角度极为惊奇,但唯一的问题就是需要用到自己的左肩颈交接处为轴来发动。葛世也是直到招式练成时,才发现自己的肩井穴那儿气血有些淤滞,导致经脉变窄,内力流动不畅,但好在他只要不用那招,这情况就不会加重,也不会影响他使用其他的招式。
但眼下,赶巧不巧的,他用左手,在一个特定的姿势下和对方对拼了一下内力。
若是换个三流人物来,这样拼一下自是察觉不出什么;若是郑目开此刻只跟葛世过了三四招,估计他也察觉不出什么;但现在郑目开已经和葛世打了几十招了,基本已摸清了对手的功力,这时他要还看不出来,那他也白混了。
“哼”因发现了对手的罩门,郑目开冷笑出声。
葛世也看到了那个笑容,并隐隐意识到了什么,但他仍抱有侥幸心理,觉得对方也可能是虚张声势。
两人回身再斗,但自这一刻起,情势已大不相同。
葛世心中已有隐忧,招式不自觉地便倾向了防守,而郑目开的剑招却是越发凌厉,且有意无意地在偏往葛世的左侧;所谓敌进我退、此消彼长,很快,郑目开就占据里了明显的上风,而葛世则只剩招架之能。
“哎,这局势不太对啊。”黄东来看着看着,也看出了葛世败相已现,不禁言道,“什么情况怎么这葛世突然就不会打啦”
“哈哈哈”孙亦谐在他一旁幸灾乐祸地笑道,“六四开啊黄哥你奶得好啊。”
“妈的这跟我有什么关系”黄东来道,“他们打的人自己的问题,我就是根据当时的形势分析一下而已。”
他俩在那儿说着呢,底下已经有些买了葛世的人按捺不住了,开始喊着“退票”“还钱”之类的言论。
“妈个鸡的退个毛”孙亦谐听了,当即跳起来冲着那些人骂道,“你听说过在赌场里下完注了还可以退的吗谁他妈逼你买了买定离手、概不退还听不懂啊你问问买了郑目开的兄弟让不让你退你再喊一句试试信不信老子下来叉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