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么……”林跃皮笑肉不笑地道。
教室里发生什么他心知肚明,赵烨想要把铁路专业书籍藏起两本来让他着急,乔燃给制止了,因为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书是他叔叔的,不是他的,藏一个死人,还是英雄的书,太卑鄙龌龊了。
要说电视剧这三个男角色,陈寻太爱装逼,没有容人之量,这点从他和苏凯争篮球队长的事就能看出来,赵烨傻大个儿,不够稳重。而乔燃……算是里面最谦和有礼的了,就是人太闷,啥事儿都揣心里。
“你为什么要看这种书呀?”乔燃忍了半天还是没有忍住,要知道高中不比初中,语文、数学、外语、物理、化学、政治、历史再加选修的地理、生物,课业重的很,一般学生要把这几门学好了都很难,再分散精力到那种专业书籍上……除非他不想考一个好大学了。
“叔叔希望我继承他的衣钵,以后继续为祖国的铁路事业做贡献。”
林跃随口胡诌道,说白了他就是太闲。政治、历史、地理、外语四门在【过目不忘lv2】下基本就是白送,高中的数学、物理、化学对他来讲也很简单,稍微记下知识点,多多少少做几道题,以他的发散思维和触类旁通能力,拿年级第一不是难事,毕竟初始身份设定就是鲁西北县城高中的尖子生,如果能够一直保持水准,就算因为高考大省一本划线分很高的缘故清华北大念不到,上个985、211大学还是可以的,语文的话……因为有作文存在,会因为阅卷老师的个人口味不同造成太多不确定性,不过问题不大。
简而言之,高考于他而言,好比让一个中学生去做小学生的考试题。
要知道现在才高一下学期,距离高考还有两年呢,闲时看看叔叔留下的专业书籍也算是一种消磨光阴的途径,知识嘛,多学一点总是好的,万一日后用到呢。
俩人说话的当口,教室门口人影一闪,大马猴拿着课本走进来,正准备拿粉笔写字,注意到黑板上贴得倡议书愣了一下,看清楚内容后脸色骤变。
啪~
他猛一拍桌子:“谁干得?谁干得?”
陈寻一脸不屑地站起来:“我干得。”
“又是你。”大马猴团吧团吧倡议书往讲台上一拍:“你这是要造反呀,侯老师让你当班长,是让你带头闹事的吗?”
“我没闹事。”陈寻说道:“我是代表全班跟您交涉。”
林跃举了举手:“从小到大,总有人不遗余力地想要代表我。你代表的是他们,这事儿我弃权,不发表意见。”
大马猴看看林跃,又看看陈寻。
“不想学习给我滚回家去,既然你爸妈送你来学校学习,就要服从学校的安排。”
陈寻瞥了林跃一眼:“我们是学生,可也有讲话的权力。主任,我想请教您一个问题,人字怎么写?”
“你说什么?”
陈寻离开座位,走到讲台上,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了一个“人”字。
“您要不明白,我就跟您讲讲。人,一撇一捺,一边是自由,一边是独立,您剥夺了我们的自由,否定了我们的独立,主任,如果我们连人都做不了,还怎么做学生。”
“你给我……”
大马猴的“闭嘴”两字没说完,靠窗的座位上传来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你当人那么好做的?有些人活了一辈子,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算没算活出个人样儿,社会毒打都没经受过的中学生谈做人?呵……”
“你想说什么?”
大马猴给这两个人搞懵了。
“倡议书的事,我没兴趣参与,我只是就事论事,帮主任说句公道话。”
林跃离开座位,走到讲台前面,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了四个字——左边“自由”,右边“独立”。
大马猴一看,想起来了,原来上午让他惊艳的粉笔字出自林跃之手。
“自由,自由不是某些人拿来任性妄为的工具。自由是一个相对的概念,不是绝对的真理。”
“独立,一个吃穿用度靠父母,生活都还没独立的人,有资格谈独立吗?何况生活独立只是最基本的,后面还有思想独立、人格独立,看了一点毒鸡汤就觉得自己是哲人了?书上说法国大革命是打破封建枷锁的壮举,可有人说它是暴民的狂欢,书上还说攻破巴士底狱是拥抱自由,可也有文献揭露偌大一座巴士底狱就关了7个人……”
林跃冷笑道:“总喜欢讲冠冕堂皇又似是而非的大道理的人有两种,一种是蠢货,一种是坏人,我很想知道你是前者还是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