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母亲心中惶恐,两人缩在马车里,母亲将我搂在怀里,一边催促车夫快些离去,一边小声的念叨着父亲的名字。
母亲虽然是个凡人,但平素也是个有主见的。
她知道我二人留下对父亲无用,而前方不远便是宗元城,城中各家族值守的修士众多,邪修作祟之地又与宗元城如此近,我们很容易便能搬来救兵。
然而,马车不过又疾行出去半里左右,便被一个红衣女子拦了下来。只一个照面,车夫便被那女子以长袖笼面,将全身精血吸干。
那女子挑开车帘,伸手便要将我提出车外,母亲拔下头上的发钗塞进我的怀里,又转过身子将我扑到在车厢里,拼命以身相护。
那女子见状却是冷笑一声,不过几息功夫,便当着我的面,如法炮制的将我的母亲也吸成了人干。
我当时被吓得魂飞魄散,连话都说不出来,等那女子再朝我伸手之时,竟是连侧身躲闪的念头都不曾想起。
眼看那女子的手就要触碰到我的身体,怀里母亲的那只发钗却骤然爆发出了一阵绿色的强光,我被这突然出现的强光迷了眼,那女子也被其声势震退。
接着便听到一阵怪异的笛音,等我再睁眼看去,就看到一只足有半人大小的蓝色蝎子正在我眼前不足三尺之处对着发钗发出的绿色光罩不断撕咬。
那蝎子的口器一张一翕间,绿色光罩也不断变得稀薄,
就在我以为我就要即将步上母亲的后尘,被那女子吸干之时,身后却忽的传来了一个男子的怒喝声,
紧接着便有一道绿色的流光从车窗外一闪而逝直奔宗元城的方向而去。
那女子闻声面露不甘之色,却是当即收起蝎子,转身就走。
女子离开不久,父亲方才满身是伤的赶了回来,见到父亲的身影,我便心神一松,昏了过去。
等我再次醒来时,便已经回到禹川家中了,而父亲也是从那时开始,不管不顾的冲击筑基之境。”
胡易之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语气也平静的听不出起伏,可刘小鹿却细心的注意到他纤细的脖颈上隐有青筋暴起,削瘦的肩头也在微微的抖动着。
胡为礼如此急迫的想要突破筑基期,只怕那两名邪修便是筑基修为才对,可若真是筑基期邪修,又为什么要在即将得手时突然撤走呢?
一个区区炼气十层的胡为礼,应当不能对那两人造成威胁才是。
刘小鹿沉吟片刻,咬牙问道,“这么说来,你们当年遇到的是筑基期邪修?”
不想胡易之却是摇了摇头,语气疲倦道,“我并不知晓,自从那日之后,父亲便不曾对我有过笑脸,又过不久,父亲便因此去世了。
不过想来,能让一向做事稳妥的父亲做出如此举动,甚至连短短几年时间都不愿意再等,恐怕便是为了尽快筑基之后去找那两人为我母亲报仇。”
“所以,父亲想要查的,其实是当年在宗元城外遇到的那两个邪修?”刘小鹿伸手轻轻的握住胡易之紧握的双拳,小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