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掌门和师傅都听到了刚才的话，云飞立即跪下道歉：“希宁是山野之妖，从来都口无遮拦，但未伤过任何生灵，请掌门和师傅开恩，饶她一命！”

红嫣却瘪着嘴，到雷震子那里：“爷爷，这鹿妖坏得很，污蔑我父母该死，不能饶。”

绿萝躲在一旁，微微低着头，不做声，一副乖巧的样子。反正这事和她无关，要杀要剐随便，如果鹿妖死了，云飞一定迁怒于红嫣。如果鹿妖不死，以后在云飞面前一定不会少说红嫣的坏话。无论哪种，她都是双赢的！大约没想到，这次来，居然会有那么大的收获，嘴角都快藏不住笑意了。

死就死了！希宁身体一抖，变为人形，去拉云飞：“云哥哥，你跪着干什么呀，起来嘛，希宁又没有错，你跪着干什么？”

云飞头疼欲裂，这个小家伙就不懂死是怎么写的吗？一把将她拉跪了下来：“跪下，和掌门和师傅道歉。”

“哎呀~”希宁被打得一下跪倒在地，她还故意趴在了地上，来了个五体投地。这下绿萝终于忍不住了，但笑容硬是抿在紧闭的嘴上。

“你干嘛呀？”希宁挣扎着支起上半身，跪着侧头看了看云飞，瞪大了眼：“我真错了？”

云飞气得翻白眼：“是的，错了！”

“可我，没错呀……”希宁手指挠了挠后脑勺：“但我想看到云哥哥不高兴，那我就道歉吧！”

不就是道个歉，比丢了命强。希宁于是按照以前宫里的大礼，俯下身体行了一个：“掌门、风询真人，对不起，我错了。”

风询暗暗好笑，但还是板着个脸：“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谢谢风询真人。”希宁一副大喜过望的样子，要站起来。但被跪在身边的云飞，一把拉住，往下一扯，又“哎呦”地跪在地上了。

“怎么还跪呀，不是接受道歉了吗？”希宁的话让云飞差点没气死，这鹿妖以前就是可爱幼稚，现在看来，是缺心眼呀。

雷震子摸着已经到胸口的白胡子：“那你可知错在何处？”

“错在……”希宁侧头想了想，很认真地回答：“我不知道，反正云哥哥说我错了，那就错了呗，认个错又算什么，总比他不好受好。如果认错能让大家开心，又无伤大雅，为何不认错？”

“你这鹿妖，简直是满嘴胡言，毫无礼义廉耻。我恨不得踹死你！”红嫣气得大喘气，上来就要踹。

“哎呀~”希宁抱着头，就躲进了跪在身边的云飞怀里。

“嫣儿，不得无礼！”雷震子叫住了红嫣，手摸着白须，好似意味深长的样子：“嗯，虽然看似狡辩，可细细想来，有那么几分道理。”

希宁一听，就感觉如同得到上方宝剑一般，立即呈上彩虹屁：“果然还是掌门道行深，能悟普通人不能悟之大道。”

“大胆！”风询一声呵斥。

希宁一听，猛地站起，对着风询行了个君子礼，一本三正经地说：“论道必须大胆，如果真人感觉我对掌门不敬，请明示，哪里不敬？”

风询一下愣住了，这鹿妖的胆子不只是一点点大，而是大得离谱，就不怕死吗？

其实历朝历代的言官，哪有胆子小的，春秋战国时期，派去的游说言官，有些君王才不管两国交战不杀使臣，不光杀，甚至架起大锅油炸、水煮，清蒸的。

既然横竖都是死，不如死得坦然点，指不定绝地求生，人家佩服其胆量。

雷震子微微点头：“不错，很不错。”说完就转身离开。

走了二步微微扭头：“嫣儿，还不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