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都不缺血性的汉子,只不过需要有人带头罢了,把总是这条船上的长官,连他都豁出去了,其他人只要稍微骨头硬一点的,自然不愿意留下个贪生怕死的骂名。一下子,船上大多数的兵丁都嚷嚷着要留下来。把总知道,这个时候,多一个人留下来就能多给后面的船一些机会,相对于整个全火器营来说,就是他们这一船人都死了,也不过是很小的代价,是合算的。反正大家都是自愿留下来的,他当然也不好说什么。
“大家把身后的事都交代一下,爷,你带剩下的人到秦大人船上去,就说我带的队上都是爷们”把总将自己的和亲兵的东西都交给了一个老兵。别看他是把总,但是论起辈分来,他还真得管老兵叫爷。
“大家伙听着,赶快割绳子捆上药包,一会丢到火攻船上去没准咱们能把火攻船都给炸了,那样大家伙就用不着去见阎王老子了”把总大声吆喝着,一边用手里的小刀将船上的绳索都给割了下来。其实他说的话连他自己都不相信,火攻船顺流而下,就算是炸了它,船上的油也能把大船给点燃了,他这么说不过是苦中作乐罢了。
不光是他们这条船,横在江中的四条船上的把总都没有下船,演绎着基本上相同的故事。八旗兵的规矩,真的上了战场,他们这些低级军官是必须冲在前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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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有福和水面上的船在轰轰隆隆的爆炸声中慢慢的掉转着船头,船上的兵丁都拿出了吃奶的劲拼命搬动着火炮,想办法将尽可能多的炮都集中到船头,过一会,这些炮可就是保命的东西了。
“秦大人,那边的船快散架了”t望兵为了能看得更远,这会已经爬到了桅杆上了,这会正在桅杆上大声叫喊着。
“让距离最近的船靠过去下锚,给我顶住了前面再拉开一条防线,千万不能让火攻船冲下来”秦有福不懂得什么慈不掌兵的道理,但是他知道,万一让那上百条火攻船冲下来,自己的船队就算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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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船队刚完成转向,第一排防线上的四条船已经连烧带挤的全散架了,火攻船虽然给炸沉了不少,但是大半都冲了下来,这会已经靠上第二条防线。
“命令前面够得着的船给我开炮,往火攻船中间打。谁要是打中了我们自己的船,老子砍了谁的脑袋”秦有福下了狠心了,这个时候,狠一点是有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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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面上足足烧了半天,秦有福设置的两道防线到底没挡住上百条火攻船,让十几条船漏了下来,不过好在炮火还算密集,整个船队损失不大,只毁了二十多条船,倒是有不少军士都给烧伤了,连秦有福也给烤得出了满身的痱子,所幸问题不大。
吴启亮也不但是会火攻这么一招,他指挥的大周水师就跟在火攻船的后面,趁着秦有福他们忙着应付火攻船的当间,吴启亮领着他的水师想跟着占点便宜,可惜的是,吴启亮的船上只有投石机和弓箭之类的武器,炮不是没有,但是相比秦有福他们的炮来说。吴启亮水师的炮跟投石机也没多大区别,若是说有,无非是吴启亮他们的炮不如投石机的威力大,而且只能打直线。运气好了给蒙上一个两个人的,运气不好只能在船上砸坏两块板子。毕竟在他们看来,火炮是陆战的武器,不适合在船上应用。
一来二去,吴启亮的水师发现跟秦有福他们对战占不到什么便宜,于是仗着技术熟练和船身比较小的优势,一溜烟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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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饶了吴启亮的水师,得想办法先干掉他,不然他们再卡住隘口,咱们的后路就断了。”秦有福咬牙切齿的咒骂着,他才不在乎什么时候能平定三藩呢,吴三桂早晚是个死,但是如果把自己给陪上就麻烦了。现在他们的辎重和补给都在船上,再说又已经深入敌后了,如果不能消灭吴启亮的水师,那么就得被迫水陆两线作战,最麻烦的,如果真的给吴启亮卡住了隘口,万一有点什么,秦有福想跑都跑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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