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城北门外。
一条通向远方的大路旁簇拥着两队人,其中之一队人数较少,另一队较多。
此时邓瀚却是在那较少一队人中。这是邓瀚在送别邓羲夫妇回乡探亲。自从邓羲投身荆州以来,用于任事,兢兢业业,多年来也未曾有过回乡之举,虽然老家章陵那里,如今至亲之人俱已不在,可是这时侯的人宗族的观念意识却是很强,这次调任江陵,并没有很严的行程要求,倒是让邓羲有了时间,也凑成了这次难得的衣锦还乡,唯一稍有遗憾的是邓瀚却是不愿一同回章陵,不过邓羲倒也理解,他这次回乡之后,自然是要直接去江陵,若是要带着儿子一起回去,到时候,还得再送回襄阳,倒也有诸多不便,这是邓羲的看法。可是邓瀚的想法自是与之不同,来回折腾虽然也是一方面的原因,可是他的宗族观念却是不同于同时代的人。
邓羲一家人,今天又要骨肉分离,不想刘备军中的孙乾倒也安排在了今天离开。
邓瀚看着那边或是几位对刘备心存好感的,或是代刘表送别孙乾的大人,依依惜别,孙乾自也表现的感激不尽的样子,刘荆州最终还是接纳了刘备的投靠,虽然还没有给予具体的安排,对于此次使者之行达成的效果,想必孙乾也应感到满意了。落难困苦,无以为继,能得到一方诸侯的接纳,何啻于久旱逢甘霖。
邓羲见儿子不时的看着那边的孙乾,便说道“那便是刘备的使者,孙乾,孙公佑。却也是今日离开襄阳。”邓瀚闻言微微点头,算是知道了,却也没有多话。
待邓羲又嘱咐了邓瀚一些事宜,便催促启程,留下与邓瀚自小相亲的管家邓德在襄阳城的邓府中留守,还可以时时的照顾邓瀚。
挥手作别,看着父母的身形渐渐的消失在远方,邓瀚也同老管家回转邓府。空荡荡的府中,让人倍感寂寞。
于是,翌日邓瀚便又离开了襄阳,去到水镜庄,不想不仅水镜先生在家,就连一向最是无影踪的徐庶也在庄中。师徒三人相见,自有一番别后情要叙谈。
原来,徐庶前些日子却是去了江东和汝南,那自然是要去实地考察一番。
“那师兄,心中可有定策!”邓瀚倒是先行发问。
“什么定策不定策,到了江东,那里倒也是士民殷富,也能安居,可是在那里现在只能闻得孙策余威,至于孙权,却是难得被众人称起。却是无功而返,至于那刘备,我尚未前去汝南,便有行商言道,说是刘备又被那曹仁在汝南所败,现在恐怕不知领着他那残兵败将躲在何处哀叹命运多舛吧!”
“或许吧,那师兄言下之意是看不上刘备了。”邓瀚却是想要直达徐庶的本心。
“现下我也在困惑之中,那日听师弟所言,我倒也颇有心得,然如今的事实,却是让我失望,一时间,难免彷徨无策,这不,便来先生这里,求一言,一解我心中迷惑!”说罢,徐庶便看向水镜先生。
水镜先生这半天自是一言不发,微笑着看着两个弟子,现下闻得徐庶所言,开口道:“元直自昔年弃武从文,拜入我门下以来,自是刻苦学习,奋勇精进,到如今却也算得上是学业大成!”
听到这里,徐庶连声道:“不敢当先生如此之言!”
“呵呵,元直何必妄自菲薄!当然,和孔明以及士元二人相较,虽稍有不足,然非你智力不及之故,乃是你往日多习武,基础不及他二人。但较旁人,称尔为名士实不为过,不然你以为那刘荆州何故多次聘请与你,难道仅仅是因为你是我的徒弟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