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戈心想,薇薇说她母亲娘家是汉末卢植直系血脉,现下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今日是刚刚见过当朝皇后的,这卢氏气质谈吐看不出比长孙小娘娘差多少,眼下她这番话说下来既在情又在礼,而自己只有点头称是的份。
卢氏说完盯着胡戈看了一会小见他态度甚是诚恳,心中比较满意,又道:“你是文官出身,而且我听永思说你见识宏博,心怀大志,这样吧,如果你能向我们证明你真有才华,即使我们百年之后也能让薇薇有个依靠。我便作主,允了你们的亲事!”
胡戈见卢氏松口,心下大喜,道:“您请讲,我一定做到!”
“今年十一月份,朝廷有一次科举考试。如果你能拿个状元回来,我们便答应让薇薇嫁给你,我知道这个要求有点难为你了,所以我就不限制科目了,无论秀才、进士、明经还是其他什么科,只要是第一名,证明你是真才实学,我的话都算数!”卢氏道。
“娘,你这还不是为难他?你不是答应过我吗,怎么现在又这样说”。这时刘诗薇从后厅中跑了出来,风醉幽和小芝二人实在拉她不住。尴尬的吐着舌头。
原来前几日军爷复职后,刘诗薇的去向便瞒不住了,被母亲给接了回来,这样刘弘基夫妇也正式认了风醉幽和小芝二人为义女,是以她们这时一般晚上都回刘府住宿。
那卢氏瞧了一眼女儿,心叹她还是年轻。没有明白自己意思,也不答话,再看胡戈若有所思的样子小倒还沉得住气。正想开口说点什么。却听军爷道:“薇薇,你娘是为你好,别错怪她了!”
“二叔,马上就要开考了。这么短的时间怎么准备!”见最支持自己的二叔也这么说,刘诗薇急着辩解,说着说着,想到胡戈以前毛笔都用不好。而且连好多字都不会写。眼圈一红,几乎用哭腔说道:“他时候苦。跟着师父在江湖上流浪小又哪有时间读书,娘却偏偏要他去考什么状元,你说这不是为难他是什么?”
听女儿说得动了情,刘弘基和卢氏对望一眼,都触景生情,想起自己年少时的往事,卢氏当年也是这般对家族哭诉,定要和刘弘基在一起。没想到今日这一幕又重演。不过自己的角色已在不经意间已经改变,从当初立志打碎这个。世俗成规的热血儿女,渐渐演变成了这个世道的维护者。
见女儿不理解自己,卢氏也不辩解,只是对胡戈道:“今年十一月前。我不禁你们来往,你们俩是不是真有缘分,就得靠你自己的努力了!”说完,看了一眼哭得梨花带雨的刘诗薇,一狠心,回后院去了。
见夫人进去了,刘弘基也站起,对军爷道:“永思,去我书房坐坐。我先去看看小婉,再来寻你!”这小婉便是刘诗薇母亲卢氏的闺名。 军爷应了,刘弘基走到胡戈身旁,道:“年轻人,不要怪薇薇母亲。我信你是个有本事的,便拿出来给我们看看!”
“爹!”刘诗薇委屈的叫了一声,扑到父亲怀中大哭着,刘弘基用手楷着女儿的眼泪。安慰道:“丫头,你不懂你娘的心,她是为你好!来。不哭了不哭了!”说完,拍了拍她的头,用眼神示意两位义女过来帮着劝劝,二女连忙会意,过来姐姐长姐姐短的劝着刘诗薇。
刘弘基叹了口气。跟军爷递了个眼神,便回后院去了。
“傻孩子,八九不离十的事情,你这样干嘛!对归唐那么没有信心?。只听这时军爷却笑道。
这话把刘诗薇听得一愣,忘了哭,忙问道:“二叔,你有办法让归唐当状元?。
“去考,一般的科目还不报,要考就考秀才科!”军爷很有把握道。
刘仁实和刘仁景兄弟俩对视一眼,心道,都说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这两科已经够难了,可是要拿来与秀才科比,却又不够看了。二叔还偏偏要此人考秀才科,莫非”
这时科举考试的试卷是不涂名的,就是说判卷官在看试卷时,心中早知道这是谁写的,所以托人走关系之风极盛,所以刘仁实和刘仁景兄弟俩心中以为二叔为了胡戈。竟然要自毁名声,去人为干预科举名次。
军爷见胡戈半天一直没有说话,知道他在思索,便问道:“归唐,别怪薇薇母亲刁难你,为人父母的都是这般!”
刚才卢氏一番话,在座的人不一定都听明白了,不过军爷是听明白了的,所以他才一直为卢氏说着话。
因为这已经是卢氏能做出的最大让步了。要知道她从前给刘诗薇选择的未来夫家都是世家大族,不说家家势力根深蒂固,起码也是权倾当朝,日后若女儿嫁了过去,本人可以一生无忧不说,就是日后诞下儿女也可保证逍遥富贵。
若是嫁个,寒门,自己夫君在世时当然可以照顾女儿无忧,可是再将来呢,若自己夫妇老去,女儿怎么办,再说老是靠娘家接济也不是办法。自己活着当然可以不计较,可将来儿孙辈一代代的疏远了,这女儿的后代。自己的外孙辈要是受苦小那不都是自己现在没把好关所造的孽?
这才是卢氏最为担心的事情小原本是要拒绝这胡戈的,但一来自己女儿非他不嫁,二来是二弟亲自提的亲,三来这小伙子看来还是不错的,卢氏想来思去,便想得这么个办法,若胡戈没有中状元,那自己也算仁至义尽了,女儿将来迟早会理解自己一片苦心的;倘若胡戈能考中状元,起码证明他有一定能力,将来不说光宗耀祖,起码保个儿孙无忧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而且卢氏也不担心二弟会在考试时暗中相助,毕竟朝廷还是要脸面的,要这胡戈本身过硬才扶得起来,总不至于弄个草包充当状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