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国公杜如晦的书房出来,胡戈深深吸了口与。抬烘用 看天空中那轮圆月,心中感叹着初秋的夜晚总是这么醉人,只听树叶在微风下发出沙沙的响声,偶有知了的叫声唱出对夏日的怀恋。
晚饭之后,大家坐在客厅里叙了会话,由于公务缠身,杜如晦不得不起身,让冉毅陪着道长说话,自己去了书房,因为土窑一事还有些细节需要落实,便喊了胡戈随他一同而来。
一进书房,两人坐定,便开始就具体事项进行商议,过了大概近一个时辰方才差不多弄完,从土窑的建设,运作,燃料,人员的构成,砖块的出售,再到砖款的回收方式等等都涉及到了,只是其间多是胡戈说,杜如晦问,然后拣要紧的提笔书成正式公文,只待明日让房玄龄过目后,下发到各个衙门,待到最后说完土窑的事,杜如晦将纸笔收好,看上去颇为感慨的样子,对胡戈说道:
“归唐,这些天来,你可是让老夫眼界大开啊,班固说霍光“不学亡术”其实这“术”要学也没地方学去,书上不会记载,得靠自己悟性,你知道我最看好你哪儿吗?不只是因你有术,为朝廷献出了一个。年入千万贯文的法子,我更看重的是你的这儿!”言罢,杜如晦指着自己心脏的部位道。
见当朝宰相在这等私下场合面对面的夸自己,胡戈很不好意思,便要出言谦虚一番,还没等他说话,杜如晦仿佛料定了他心中所想一般,对他摆摆手,继续道:“你年纪轻,曾得高人教授,胸中自有乾坤,更难得的是心中有一股以民为本的思想,今天此处就我等二人,老夫便有些心里话想对你说说!”
“蔡公请讲子洗耳恭听!”听杜如晦这般说,胡戈忙道。
杜如晦点点头,道:“陛下昔年未登基时,为我大唐四处征伐,攻城拔寨,平定战乱,功绩彪炳,是以在秦王府文臣武将心中,如天人般敬畏,后来陛下任我入主吏部,我知他心中所想,所用之人不敢说皆是廉政爱民之士,但也占了多数,归唐,纵观历史,历朝历代多有忧民之臣无忧民之君,又或有忧民之君却又无忧民之臣,似我朝这般,君主爱民,又有我等一班老臣帮衬,这种形势,史上少见啊!”
“陛下圣明,又有蔡公等一班国之重臣忠心辅佐,将来必将斜造出一个盛世来!”胡戈拱手道,这倒不是他乱吹捧,须知能被后人称颂的盛世才是真盛世,自封的只不过骗骗当世之人而已,徒惹人笑。
杜如晦呵呵笑道:“你可是在心里想老夫为何在这里自夸!”
判小子却没作这般想,蔡公此言,必有深意,还请蔡公明言!”胡戈忙道。
“曾听永思与我说起,你与他说过一段,巨室论”陛下和玄龄都夸你眼界甚高,能看得清这混沌之世,归唐,陛下虽不是开国之君,却有开国之功,我等虽然老朽,说出来的话也还有些作用,现在陛下和我等推行民本之政,有些人就算有想法,他们也闹不出多大动响来。但老夫心中有一怕,怕就怕将来,陛下和我等若是老去,忙一场,到头来还是人亡政息啊!”说到最后,杜如晦眼中流露出一丝落寞的神情。
胡戈弄不明白杜如晦这时候跟自己说这些是什么用意,一时愣住,没有答话,只听这时杜如晦长叹道:“归著,好自为之啊!”
判小子定当铭记蔡公教诲!”胡戈答道,心中却在思索杜如晦这最后一叹却是什么意思,是勉励自己?还是别的什么意思? 想问个明白却见杜如晦不再说话,便把到了嘴边的话收了回去,坐了一会,整个书房无比沉寂,胡戈心道自己该告辞了,便躬身别过了杜如晦,转身而出。
走在林荫小道上,胡戈想起刚才在书房的一幕,轻叹道,国有宰辅如此,万民何求?
一边感受着秋夜的凉爽,一边慢慢朝大厅渡步而来,一进屋,只见军爷正和刘诗薇在下棋,已经不见了道长,想必回房思索药方去了,他一进来,便被二人发现,只听刘诗薇回头求援道:“快来,我要输给二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