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新月如眉,淡淡雅雅的散发出朦朦清光。
环绕观星台上的滔滔江水,晕染上了几分的朦朦月色,江涛翻滚中月色浮沉,更有了几分如画意境。
高歌以四十五度角仰望着天上新月,脸上一半忧郁一半明媚着。可如此诡异的表情,如此文艺的造型,确实无人能懂。
吴泰来见自己问了一句话后,高歌就在那保持着这个动作不动,不禁惊疑不定。他也算是见多识广之辈,却从没有见过这样的人,这样的造型。看到高歌那四十五度角的仰视,不知为什么,他心里就有了几分按捺不住的躁动,恨不能一手拧断高歌的脖子。
可敢和尊贵的外国客人如此说话,怎么也是有些来历的人。吴泰来也不敢妄动,在燕京中,关系错综复杂,权贵难以计数,谁知道别人是什么来头。
但话说回来,权贵总是少数,而且权贵这个阶层,互相间都有联系。吴泰来现在的眼力,只看言语做派、衣着打扮,就能判断个八九成。
眼前这个人,一身廉价地摊货,举止狂悖放纵。那身青春气息,很明显是一个还没进入社会的小子。这样的人,能有什么关系,能有什么能力!
不过,他手指上的那个戒指,看上去卖相不凡,难道是个储物法器。而且他手中提着的那把长剑,形制古雅高贵,也并非凡物。
这样的特征,应该家里是个暴发户,才会养出这样嚣张无礼的孩子。暴发户么,在燕京有钱算什么。大江楼最不怕的就是这种人。
吴泰来虽然心里已经有了看法,却还是不肯莽撞,再次询问道:“请问怎么称呼,为什么要擅闯我们大江楼?再不说话,我要喊执法者了!”
奥林匹克学院的众人也都烦死了高歌,巴不得高歌快走。既然有人出面对付高歌,他们都是乐见其成。
高歌保持了一会仰望星空的经典造型后,才寂寞的叹息了一声,“俗物啊俗物,你没看我正在对你表示不屑,还问啊问!问你妹啊!”
吴泰来收拾利索的白净面孔上顿时一片通红,作为大江楼的经理,他当然要长袖善舞八面玲珑,处理好各个方面的复杂关系。各种中高层的实权人物,也是结识了不少。说起来,也算是个人物。
哪怕是那些高层人物,没有必要也不会随意出口责骂。吴泰来当了经理后,还从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受到过这样的蔑视。
大怒的吴泰来打开通讯器命令道:“观星台上出现点问题,保安部派几个高手来。还有,立即报警……”
高歌不管吴泰来的反应,对着奥林匹克学院的众人一拱手道:“今天的对决,贵院表现出了公平的精神,我深表佩服。今天我要哪怕是死了,也是死的公道,绝不敢埋怨任何人。”高歌这番话明面是说自己,实际却是说罗格就是死了,也没什么好怨的。
这番话很浅白,奥林匹克学院的人一听就明白了。这家伙赢了还不算,还要撇清关系,让罗格自认倒霉。
公平对决,输赢本是正常。不过这番话由高歌嘴里说出来,就太气人了。
奥林匹克学院的团队中,也有擅长言辞的,可都被西塞罗阻止了。和高歌这等思路诡异的人论辩,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众人只是沉默,以此表达的他们的不屑和愤怒。
高歌一摊手,有些无奈的道:“既然大家情绪不好,那我就不打扰了,期待在世界论剑大赛上再看到罗格兄弟的雄姿!”
西塞罗暗恨,如此重创,能够不死已经罗格的法力雄浑深厚,水系法力又最为绵长,才能把那道贯胸的剑气暂时压制住。才让西塞罗有了挽救的机会。
这样的重伤,一年半载都很难痊愈。想要参加世界论剑大赛,等同做梦。奥林匹克学院也有灵丹秘法可以让人在短时间内痊愈,可对于罗格这样的潜力无穷的高手,每一次受伤,都要尽量避免使用特殊的魔法和药物。
强者对于自己身体的掌控,才是最重要的。一旦在受伤时掺杂进强大的外力,就会改变身体的结构。而这种外力而来的变化,和身体很难完美的融合为一体。
高歌交代了一番,也不在多留,剑光一动之际,头顶的法阵突然一变,星空似乎陡然间翻转过来。滔滔江水覆盖在头顶上,漫天星辰和一轮新月却落在了众人脚下。
颠倒空间的法阵,变化虽然复杂,对于高歌却算不上什么。不论是持强破之,还是计算法阵变化的空隙,高歌都能轻易的破阵而去。
不过,这个变化却让高歌有些不爽。早在刚才就看吴泰来一副卑躬屈膝的样子不爽,这才不屑理会吴泰来。
没想到这个吴泰来如此的不识相,使用法阵拦阻他的去路。高歌按住剑光,对吴泰来淡然道:“你这个奴才,想干什么?”
吴泰来不怒反笑,“想干什么,擅闯大江楼,还伤了我们的客人,还请你去执法局去一趟,交代明白了,再说!”吴泰来在一旁听了一会,也明白了高歌的身份。在吴泰来想来,高歌一定是某个学院的学生,私自跑这里来和这群外国人比武,结果赢了比赛,又跑这来炫耀。
而这群外国人迫于面子,也不好为难高歌一个学生,只是不理会高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