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道:“刘先生,我们对安代集团是充满诚意的,对于每一个来江城投资的客人,我们都是双手欢迎,我们不会带着有色眼镜去看人,更不会刻意去针对谁!中国是个法治社会,在没有确实证据的前提下,我们不会随便抓人!”
刘民智道:“你所谓的证据究竟是什么?从昨晚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十多个小时,到现在都没有人向我解释!”
张扬淡然笑道:“刘先生来到中国是为了搞经济做企业,我不觉着除了经济范畴之外还有必要向您解释什么?”
刘民智被张扬这句话说得气愤不已:“我总算知道了你们中国人对待客人的态度!”
张扬正中纠正道:“你说错了,我只代表自己,大一点说可以代表江城招商办,我既不代表江城,也不代表平海,更不代表中国,如果,你想让我说句超越自己职权范围的话,我也不介意说给你听,套用一句歌词,那叫,朋友来了有美酒,若是那豺狼来了迎接他的是猎枪,我把你刘先生当朋友,可崔志焕恰恰是属于被猎枪打击的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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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志焕的公文包内有朝鲜的机密军事资料,朝鲜将领李炳庚通过邵成岩向崔志焕转卖了不少的资料,对于他国间谍在国内行动,原本用不着这样兴师动众,可邵成岩的介入却让国安高层震怒不已,更让人无法忍受的是,邵成岩同时也提供给崔志焕一些国安的内部资料。
这次国安的行动由七局、八局联合负责,章碧君在收网行动的当天晚上就来到了江城,她是四局副局长,可是因为邵成岩曾经是她的旧部,而且整个行动全都是四局人员在执行,所以她被派来全权负责。
张扬在当天中午和章碧君会面,张扬今天的心情并不轻松,不仅仅因为杜天野的父亲死了,还因为文玲重新陷入昏睡之中,根据医院方面最新传来的消息,文玲又成了植物人,罗慧宁自从昨晚和张扬见面之后,再也没有和他联络过,上午就做出决定把文玲接回北京治疗。
张扬对文玲的下场并没有任何怜悯,不过这件事毕竟是他一手造成,是他将文玲一手打回了原形,直到现在他也没搞清楚文玲究竟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章碧君从张扬的表情上已经看出他心情不好,微笑道:“这次你立了大功,上头准备嘉奖你呢!”
张扬笑了笑,自己寻了张椅子坐下:“我这立功纯属巧合,糊里糊涂的,今天我之所以过来,也就是想问个明白!”
章碧君道:“国安七局是负责外国间谍情报搜集工作,八局负责对外国间谍的跟监侦查逮捕工作,最早发现怀疑崔志焕从事间谍工作的是他们,后来怀疑到邵成岩,因为这个人曾经是我的旧部,所以才把这件事交给了我们四局。”
张扬道:“真是复杂,看来你们内部是该好好清理一下了,这么多内奸,这样的集体怎么能有战斗力?”他所关心的是文玲的事情,低声问:“文玲在其中究竟扮演怎样的角色?难道她也掺和到间谍事件中?”
章碧君道:“我也很奇怪,按理说文玲对崔志焕从事的事情应该并不知情,崔志焕开始接近她应该只是为了寻找一个保护伞,通过我们的调查,发现文玲在韩国期间曾经在崔志焕的陪同下去过几个地方!”
“陪同旅游并不奇怪!”
章碧君拿出一张拓片:“认识这个东西吗?”
张扬凑了上去,却见拓片之上绘制着人体经脉的图谱,旁边还有一行行的小子,标题有四个大字‘逆转乾坤’,张扬皱了皱眉头他对这种东西也毫无概念,不过从字体和图形绘制的手法来看,这图谱应该来自于大隋。
张扬观看拓片的时候,章碧君却在观察着他的表情,她低声道:“你好像对这东西很有兴趣?”
张扬道:“我喜欢收藏!”
章碧君笑了起来,将那拓片递给了他:“拿去,这东西我们并不需要!”
张扬如获至宝,虽然他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可是昨晚文玲之所以如此看重公文包,相必就是冲着这幅拓片来的,张扬小心翼翼的将拓片收好。
章碧君道:“我见过那名客车司机,他一口咬定,文玲是被你追逐的时候不慎撞在了汽车上!”
张扬苦笑道:“我的确在追她,当时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拿着公文包跑,而且你们交代过,无论如何要把这些资料给夺下来。”
章碧君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替我们国安背了黑锅!”她还是很同情张扬的,文玲是文副总理的女儿,张扬又是文副总理的干儿子,从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文玲的事情张扬显然要负有主要的责任,虽然罗慧宁到目前为止没有表示要追究张扬的责任,可这件事势必会影响到她和张扬之间的关系。
张扬道:“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说什么也没用!”
章碧君道:“你放心,我们会尽量帮你开脱责任,当然,如果文家不追究这件事,事情会更好办一些。”
张扬听出章碧君的言外之意,如果文家一定要追究这件事,恐怕自己的身份就面临暴露的危险。
章碧君安慰张扬道:“就算事情发展到最坏的一步,你还有国安这条路,实在不行,我可以把你调到香港去工作。”
张扬笑道:“至于吗?这件事没你想象的那么严重,我相信一切都会顺利解决的!”最后他提出了一个困扰心中多时的问题:“文玲究竟是不是间谍?”
章碧君摇了摇头道:“她对这件事应该并不知情,我到现在也没搞清楚,她到底是真喜欢上了崔志焕,还是想从崔志焕手中得到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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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国权望着女儿苍白的俏脸,整个人呆在那里,他实在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女儿忽然又变成了过去的样子,沉睡不醒,难道这就是她的宿命。
罗慧宁轻轻拍了拍丈夫的肩膀,比起文国权她更能接受眼前的现实。
文国权道:“张扬为什么要追逐小玲?”
罗慧宁道:“这件事不怪张扬,是我让他看住小玲!”
文国权握住女儿冰冷的小手,低声道:“张扬应该有办法救她!”
罗慧宁摇了摇头道:“我看得出来,张扬现在应该无能为力!”
“怎么会?”文国权转过头,大声道:“他既然可以救她第一次,就可以救她第二次!他有这样的能力!”
罗慧宁道:“上次张扬救文玲就几乎把命搭进去,这次他应该不会拿生命冒险,而且你不要忘了,上次他是为了杜天野,而这次……”
文国权用力抿起嘴唇,他把女儿的手小心放了回去,起身道:“杜山魁的死是因为小玲吗?”
罗慧宁道:“杜家没有声张这件事,我原本想去参加他的遗体告别,可小玲发生了这种事,后来我仔细考虑了一下,也许我并不适合出现在那里。”
文国权低声道:“无论怎样,他的追悼会我们都要参加的,外人都知道我们两家的关系,小玲已经成为这个样子,我们必须要在人前做出样子!”
罗慧宁含泪道:“国权,你有没有发现,女儿自从醒来之后,她就再也不是过去的那个孩子,她变了,不仅仅是对天野的改变,她对我,对你,对我们一家人都变了!”
文国权转身看了看女儿:“也许一切都没有改变过……”
罗慧宁默默咀嚼着丈夫的这句话,目光落在女儿的脸上,是啊!一切重新回到过去,什么都没有改变。
虽然杜天野答应母亲严守父亲因为文玲而生气导致脑出血病发猝死的事实,可是他终究还是无法承受这巨大的心理压力和负疚,在哥哥姐姐的盘问下,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得清清楚楚。
杜家上下因此而对文家产生了极大地怨念,他们甚至表示要去文家要个说法,关键时刻还是冯玉梅站了出来,她很理智很冷静的说了一句:“这件事怨不得任何人,我相信你们父亲若是在天有灵,也不会追究,如果你们还尊重我这个母亲,谁也不要提起这件事!”
冯玉梅说完这句话之后道:“其他人都出去,我要和天野单独谈谈!”
众人退出去之后,杜天野来到母亲身边坐下,望着母亲日渐增多的白发,杜天野内心中不由得一酸,颤声道:“妈!”
冯玉梅握着儿子的大手,充满慈祥道:“天野,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你隐瞒文玲的事情吗?”
杜天野低声道:“我知道,妈害怕我难做,害怕哥哥姐姐他们埋怨我!”
冯玉梅摇了摇头:“天野,你的性格所有人都知道,咱们杜家没有一个人会埋怨你,你爸的事情,的确有文玲的原因,当时我也很生气,可事后冷静下来一琢磨,这事儿也怨不得人家,感情这种事都是两厢情愿,文玲和你过去是处过,可这么多年过去,什么都改变了,人家的心不在我儿子身上,我儿子都想通了,你说我们这做父母的又生什么气?”
杜天野知道母亲之所以这样说是为了开导自己,是为了不让自己承受过大的压力,他哽咽道:“妈,我明白!”
冯玉梅拍了拍儿子的手背道:“你不明白,你爸的事情谁也没有想到,明天的追悼会他的那些老战友老朋友都会过来,说到底这次的事情是一件家事,我不想扩大化,更不想被有心人利用。”
杜天野听到这里,方才明白母亲在担心什么,文玲的事情很少人知道,可是一旦泄露出去,势必让父亲的一些老战友义愤填膺,或许因此而对文家产生怨念,这显然是母亲所不愿见到的。
冯玉梅道:“我刚刚听说文玲出了车祸,也已经被送回北京!”
杜天野微微一怔,自从父亲死后,他一直陷入自责中,并没有关注文玲的事情,想不到她也遭遇了意外。
冯玉梅道:“天野,算了吧,这件事就此了结!答应我好吗?”
杜天野望着母亲充满期待的眼神,终于重重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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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扬接到杜天野电话的时候正在机场送何歆颜登机,她要去北京给化妆品做代言,张扬让她顺便去参加杜山魁的追悼会,帮自己送个花圈过去。
何歆颜依依不舍的向张扬挥了挥手,走入登机口。女孩蜕变成女人之后,总会对她的男人产生难舍难离的依恋之情。
张扬一边接通电话,一边向何歆颜挥了挥手。
杜天野的声音有些沙哑:“张扬,文玲怎么回事?”
张扬道:“文夫人让我跟着她,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逃,结果一不小心她就撞上了大客车,命还在,不过又成植物人了,我帮她检查过,这次比过去还要重一些,我无能为力!”张扬先行一步堵住了杜天野可能提出的要求,他害怕杜天野再求他去救文玲,以他现在的内力根本没可能救醒文玲,如果再用金针刺穴那一招,十有八九要把自己的这条命也搭进去。再说了,就算他有能力救文玲,他也不想救,文玲整个人透着一股诡异,张扬甚至怀疑,她和自己一样是不是也从过去穿越而来,否则她怎么可能会阴煞修罗掌?围绕文玲一系列的事情充满了神秘,张扬现在将过去发生的很多事和文玲一一联系了起来,不过,有一点他仍然想不通,文玲为什么要这样做?做这些事对她究竟又有什么好处?随着文玲的重新沉睡,也许这些事永远也得不到解答了。
杜天野这次并没有要求张扬做什么,他意识到张扬因为文玲的事情,目前的处境也并不好,这件事肯定会对张扬和文家的关系造成极大的影响,在杜天野看来,张扬去找文玲理论十有八九是因为他的缘故,杜天野内心中有些感动,他低声道:“别想太多,事情一定会解决的。”
张扬道:“放心吧,我没事,你还是好好把老爷子的丧事办好!”
“嗯!”
张扬挂上电话,却看到远处一个人正看着自己,原来是江城第一服装厂的厂长薛明。
薛明应林清红的邀请刚从北京参加国际服装节回来,一下飞机就看到了张扬,不过张扬刚才在打电话,所以薛明并没有打扰他。
等到张扬挂上电话,薛明方才笑着向他走了过来:“张主任,用不着这么隆重,还专门来接我!”他也是故意开玩笑的。
张扬当然不是来接他,笑道:“别自作多情了,我是送人!”
薛明道:“何歆颜吧!广告明星啊!”
张扬这才知道他在一旁看了很久了,很阴险的笑了笑道:“有些话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别说,小心我灭口啊!”
薛明哈哈大笑:“得!我什么都没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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